自投罗网(6)

“所有的记录几乎都在火灾中被销毁了,只剩下这张照片。”明莱说。

杨平沉默不语地看着手中发黄的照片,这是一张孤儿院的集体合照,员工与幼儿们排成两排,微笑着看着镜头,许多地方已经被烧出了孔洞,依稀能够看清正中间坐着的男人的面孔。

这是胜合上一任的老大。

杨平做过自己的调查。大多数上一代的产业都运行的很好,他查了资料,发现那个死掉的老大居然投资过一家孤儿院。从账面上看,孤儿院并不像是为其他产业所做的掩护,胜合却还是每年拿大笔钱装修和维护它。当然,也可能只是前老大仁心大发。但是在他死前,孤儿院却遭遇了一场火灾。大火烧毁了大部分的屋舍,当中的员工和收容的幼儿也死伤过半。

杨平起初还只是起疑,等到他顺着这条线索去调查幸存者时,发现他们居然都在火灾过后的一二年间去世了,死因都是心脏休克。

简直像是被人设计好的。

他抚摸着照片,不禁露出一个些微的笑来。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冰冷的空气和此时的激动叫他的皮肤起了一阵战栗。他放下照片,明莱离他很近,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明,过来。”他说。

“老板。”明莱听话的走过去,微微弯下腰来。

“你以为我特意把你叫过来,只是为了送一张照片?”他短暂的笑了几声,伸出手来搂住明莱的脖颈。真丝浴袍宽大的袖子顺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男人肌肉紧实的手臂。他的声音比生日会时低沉了很多,”让我看看你。“

明莱虚虚地抚摸着杨平的脖颈,由着男人跪坐下来,咬开他西装长裤的拉链,然后拽开他的内裤,低头含住他的东西。杨平的动作很生涩,他不怎么做这种事情,明莱能够感觉到杨平的臼齿摩擦着自己,犬齿不自觉的掠过茎身。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杨平毛茸茸的头顶在自己的身下不住的耸动着,脸颊因为口中的异物而变得鼓起。明莱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他不希望伤到老板。

杨平花了比往常还要多的时间,明莱在这段时间里想了些其他的事情。他想起了生日会的蛋糕,高全的碎尸已经被他处理掉了,他对杨平的说法只是说高全死了,没有交代细节。死人并不是新闻,但他心里清楚,高全只是上头送来的一个警告。

“在想什么呢?”杨平略有不满地扶着他半勃的性器,嘴唇亮晶晶的,沾着渗出的液体。明莱伸手绕过杨平的大臂,杨平比他矮一个头,明莱可以很轻松地把他抱起来。

“老板,我可以吻你吗?”

他说着,用鼻子蹭着杨平的脸。睡袍的带子被杨平解开来了,他的身上渗着一层薄汗,两腿之间湿漉漉的,明莱却只是问他讨要一个吻。杨平没有说话,踮起脚生气的咬住了明莱的下嘴唇。年轻人的舌头舔着他的牙齿,然后搅进他的粘膜里,在这个毫无章法的吻中,杨平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们……去床上。”

房间很冷,杨平的身上却烫的惊人。他们倒进床榻里,杨平跨坐在明莱的身上,将他的手环住自己劲瘦的腰肢。杨平在等人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里面很软,湿得像女人,明莱把自己的手指一节一节的送进去,略微撑起一些身子,含住明莱的乳头。

老板在床上的时候总是爱哭。明莱模模糊糊地想着,拉扯着杨平红肿的乳头,这事结束以后老板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穿露出胸口的衣服,但明莱决定在这个时候任性一会儿。他用上了些力气,听见老板抽噎着说着不要了,腰却扭动着,把明莱的手指吃得更深。

“老板……老板……”

“明,已经够了。”杨平低下身来,在明莱的耳边轻轻地说着,“我想要你的……”

明莱将他翻过来,将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杨平哭得很厉害,穴口变得红肿,沾满了各种各样的液体。明莱进入他的时候,杨平短暂的哭叫了几声,然后射了出来。明莱抚摸着他的腹部,用沾着精液的手指把玩着他的舌头,操着他刚刚高潮过的身体。他知道老板喜欢在床上被粗暴地对待,所以他把手伸得更里面了一些,让老板模仿着口交的动作舔着他的手指。杨平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听不清楚含义,明莱知道他又硬了。

等他们两个汗水淋漓的倒在床上的时候,天已经暗下去了。明莱用纸巾擦干净老板身上的东西,把他抱到浴室去洗澡。杨平趴在明莱的肩膀上,感受着热水从头上浇灌下来。性爱过后,他便恢复了惯常的冷淡模样,明莱听见他用刚才哭哑的嗓音对他说道:“明,我们的线人说条子最近打算查你。”

“我知道。”明莱回答。

“我不会让他们对你做什么的。“他笑了笑,把玩着明莱的一缕湿发,“我可不许我的枪哑火,明。”

第六章

“你说,三个月前你的银行账户里被人汇了三百万,那个人让你带金瘦香去做手术。”沈云山低头看着手里的记录,“介意告诉我他是谁吗?”

“我不知道。”老A回答,“账户的源头无法追踪,我只找到了替他开户的人,是新派的马仔,瞎眼杨的伙计明莱。收到钱不久后,我就收到了‘范本’的照片。你知道的,就是你的小情人。”他笑了笑,“他的确长了一张好脸。”

“那封信呢?”

“我烧掉了。”老A回道,右手的食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沈云山一直看着他,等着他说完后面的话,可是老A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开口时,他看着沈云山的眼睛,突然问道:“你们警局里是不是有一个条子脖子上有疤?”

沈云山有些意外,这是他第一次听老A谈起案件以外的事情。

“他和案子没有关系。”

“这么说,的确有这么一个人。”老A凑过来,手肘撑着桌面,隔着交叠的手看着沈云山,“我说的够多了,是时候你也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

“这是审讯,不是交易。”沈云山用笔敲了敲桌面,强调道。

“对我来说这就是交易,我告诉你你想要的,你再用一些东西来交换。”老A说着,白色的灯光在他的眼睛上盖着一层影子,视线像被烤焦的虫子一样黏连在人的身上,“这可是一出好交易。”

“……”,沈云山沉默了一会儿,“他叫做常浩,在缉毒科的时候受过伤,前几天被调到了别的辖区,就是这样。”他不知道为什么老A会关心这个。

“听着,警察同志,我现在可是在做好心人。”老A讲,“你去查一查你这位同僚被调走后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等查清楚以后,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小谈话’。”

“你之后会感激我的。”

******

江子成猜想着今天晚饭吃什么的时候,听到了铁门开合的声音。沈云山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袋子和一个透明袋子,江子成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透明袋子里的是芥菜和茄子,他听到一些细碎的声响从黑袋子里传来——今天吃河鲜,他想。

“你每天工作,还要回来做菜,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被你饲养的宠物。”江子成趿着拖鞋跑到门口,把黑色的袋子接过来,打开来一看,发现里面是河虾,“你要做白灼虾吗?”

沈云山把鞋子脱掉,含糊地说了一声是,没有理会江子成的前半句话。他的同居人为此撇了撇嘴,但还是拿着袋子去了厨房。沈云山听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一直在想今天老A对他说的话。

“你想要调查议员案的凶手?如果我说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做的呢?”

议员被害的导火索在于他极力推行的新法,那部现在已经被搁置的新法中将原来属于胜合会私人的赌场收归公有,统一进行征税,就是这点戳中了老派的脊梁骨。在审问老A之前,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老A明面上是老派的人,但是与新派也过从甚密。老狐狸们不可能把刺杀议员这样的事交给一个立场不清的人来办。老A说是新派的明莱负责给他转的账,金瘦香只是个引子,为的是利用江子成扯老派下水,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老派都没有一点反应呢?

他靠着门边思考着,江子成从厨房门外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警官,我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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