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婚后沦陷 不会再消失的玫瑰
Chapter 58
慕瓷曾经想过, 有一天柯霁行会不会知道这一切，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亲口讲给他听。
剖析自己需要勇气，更何况面对的是被她伤害过的他。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柯霁行脱掉大衣，把人横抱起，放到床上。
慕瓷整个人都在抽噎, 还有空分神：“……还穿着外面的衣服。”
“没关系。”
柯霁行把抽纸递给她：“等我一下, 我去给你倒杯水。”
走出卧室, 男人扯了扯领口，走到冰箱先灌了一大口冰水, 他双手撑在盥洗室台面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
良久，他闭了闭眼, 拿出手机给潭清荣发了条消息。
【妈，公司突然有事，我和迢迢今晚不过去了。】
消息刚发过去，助理电话忽然进来，柯霁行没接, 挂断电话, 然后直接关机。
再次回到卧室。
慕瓷眼眶红红的瞅着他, 看见他进来, 女孩又瘪了瘪嘴：“……我还以为你扔下我自己走了。”
不然怎么会倒一杯水倒这么久？
柯霁行眼眸黑沉，坐在床边, 把热好的牛奶递给她，他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捧着牛奶小口的喝着，直到她喝了小半杯, 不再喝了。
他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一旁。
“……你怎么不说话？”
温热的牛奶下肚，慕瓷情绪渐渐平缓，但他一直不说话，她难免有些忐忑。
不过他不说话也好，让她先把想说的话说完。
她抬头看着男人锋利的下颚，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行哥哥，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你可以抱着我吗？”
柯霁行从另一侧上床，把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口。
耳边是男人平稳有力的心跳，慕瓷觉得很心安。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没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今年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不止今年，之后的每一年生日他都准备了。
“我知道。”
慕瓷猛然抬头，看向他：“你知道？”
柯霁行很轻的嗯了一声。
脑中闪过什么，她问他：“我在山泰湾的房间你去看过了？”
男人沉默了几秒：“看过了。”
二楼她的房间，全部都是给他的礼物。
发现那一天，刚好是他知道真相的那一晚。
那一晚他拆礼物的手都是抖的。
不愿意再回想，柯霁行问：“为什么不当面送给我？”
慕瓷回神，慢慢靠回他的胸膛。
用很低的嗓音说：“……因为准备那些礼物的时候，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当时的想法是，如果真的这辈子只能到这里了，总要给他留点什么。
本来她都安排好了，如果她真的不在了，让人在他每一年生日的时候寄给他。
后来又觉得自己矫情，人都不在了，那些死物有什么用？
留着让他睹物思人吗？那她也太坏了，人死了，还要霸占他的心。
做手术之前她又临时反悔，和她安排好的人说，不要寄礼物，一份也不要寄。
如果她真的不能从医院出来，让她和那些礼物一起就这么沉寂下去。
他或许会伤心一段时间，但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总会好的，再痛苦他终有一天会再次站起来，继续走完他该走的人生。
“小行哥哥我生病了，我生了和妈咪一样的病。”慕瓷很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不敢抬头看柯霁行的眼神，怕他一个眼神就会让自己所有鼓起的勇气前功尽弃。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妈咪的病是会遗传的，但之前我一直没当回事，每次舅舅让我体检，我都觉得我不会有问题，这件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毕竟怎么会就这么巧呢，怎么会就被我碰上呢？”
“但是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居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是啊，我一早就知道自己是不安全的，是可能会生病的，是可能像妈咪离开爹地一样离开的，但就是这样，我还是招惹了你。”
“小行哥哥，我是不是很坏？”慕瓷扯了下唇角，但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柯霁行似乎是想说话，慕瓷却打断了他：“小行哥哥你让我先说，不然我怕我一会就没有勇气再说了。”
慕瓷一点一点把自己那段时间的心情、想法都告诉柯霁行，她说的话很乱、很杂，想到什么说什么，一点条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