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把钱谈下来,要么把矿谈下来。
傅蓉微:“幽州的商会不不如楚州繁盛,没那么快妥协,可楚州若是能顺利谈下来,幽州自然也不在话下。”
封子行踟蹰了半天,改了主意:“也罢,我亲自走一趟楚州吧。”
傅蓉微亲手给他斟了杯新茶:“那就辛苦丞相了。”
封子行离开姜宅时,不巧又在院子里看见了穿道袍的徐子姚。
他再度一愣。
此人竟然住在姜宅。
封子行这回忍不住了,他转头又折回了院里,直接向傅蓉微讨教:“王妃,姜宅里借住的那位徐道长是怎么个来历?莫非王妃还有别的安排?”
傅蓉微道:“那位是我家王爷请上门的客卿。”
封子行:“王爷人都不在京城。”
傅蓉微今天心情看上去不错,无论说什么都是笑眯眯的:“我家王爷决胜千里之外,有什么安排也不足为怪。”
封子行没的话说了。
傅蓉微命人送客出门,从领子里摸出一只鹰哨,吹出了一声尖锐的哨响。
雪白的海东青从云间俯冲而下,精准的锁定了傅蓉微的位置,落在了院墙上。
傅蓉微最近没有收到战报,却在今日一早开窗时,与院子里的海东青对上了眼。
姜煦把他的鹰放回来了。
海东青的爪上拴了一只鹰哨,似乎是什么动物的骨头,打磨得雪白。傅蓉微一吹响哨子,海东青无论在哪,都会回应她。
傅蓉微站起来,踮脚摸着它胸前厚实蓬松的羽毛:“他到底什么意思呢?你还走不走了?”
海东青一双眼睛囧囧有神,它似乎能明白傅蓉微的意思,可是却无法回应她的疑问。
海东青在姜宅陪了傅蓉微三天。
傅蓉微每天清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看它还在不在。
第三天的时候,它没在院子里,傅蓉微吹了一声鹰哨,惊动了一树的麻雀,呼啦啦的飞远了,海东青却没出现。
傅蓉微见到树上忽然多起来的小鸟,便明白海东青已经走远了,不会回来了。
毕竟它是凶禽,有它出没得地方,这些柔弱的小鸟是没胆子来的。
傅蓉微心里漫开淡淡的失落。
早知它今日要走,该让它捎一封信回去的。
第119章
新的官制提拔了一批可用的人上来, 傅蓉微搁着那些固执的老人们不用,也不去哄,渐渐的大家都发现, 也不是非谁不可。
华京的日子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安稳,没有来自北狄和冀州的征伐,也没有惶惶不可终日的忧患。
北上华京的这帮子人里, 真心愿辅佐幼主的还是少数,其中大多是不被萧磐所容, 奔逃而来的。
心思不正之人, 喂饱了肚子便想着生事。
迎春这日从外头进来, 附在傅蓉微耳边, 说了句话:“主子, 淑太妃不大对劲。”
傅蓉微把玩着鹰哨, 打磨雪白的骨在她白皙修长的柔荑间磋磨, 令迎春一时挪不开眼。
傅蓉微:“她怎么了?”
迎春回道:“外门上的小子发现她夜半偷偷跑出去与人私会。”
傅蓉微哦了一声,既意外又不意外, 问:“男人?”
迎春点头:“男人。”
傅蓉微:“是谁家的?长得俊么?”
迎春咽了一下口水,支吾道:“是原左都御史陈靖,又丑又矮一老头子。”
无关美色与欲望,傅蓉微打起精神:“那就是有别的心思了。”
傅蓉微平静的思量了一会儿,顿觉头疼。
淑太妃若是耐不住寂寞,和哪个男人看对眼了情投意合, 排解一下苦闷,倒是件无可厚非的小事。可她若是谋划别的, 那就麻烦了。
原左都御史陈靖, 他要干什么?
姜宅的人可谓是十分警惕了,外门小子们发现的这份异常都传到傅蓉微耳朵里两天了, 淑太妃才慢吞吞的有了动作。
她在傅蓉微的院子外面转悠了好几天,终于巧合的碰上萧醴出了趟院门。
封子行离京之后,萧醴他早课便停了,由傅蓉微闲暇时教授,今日他的笔墨用光了,想起还有几册书落在前院的书房中,便带着桔梗去取。
淑太妃一路跟着到了前院书房。
桔梗早就注意到她了,心里有数,没做声。
萧醴离开书房时,淑太妃现身拦在了路上。
萧醴愣了一瞬,到底还是个孩子,忘性大。淑太妃消停了这一段时间,没闹出事儿来,萧醴已经有点忘了这个人了。
乍一见面,又记了起来,念及她是长辈,萧醴还请了句太妃安。
“哀家有好几日没见着皇上了,昨夜里梦见了一些从前的旧事,醒来想起皇上,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楚,好不难受。”淑太妃用帕子捂着胸口,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