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习惯了各种目光，但总觉得这个人实在太过刻意，就拿眼去看镜子里的人。
似乎跟自己差不多高，脸比较长，眼神里模糊不清的意味，总给人不好的感觉。正要走，听见他说：
“我们是不是见过？”
“应该没有，我记性很好。”扯两张纸擦着自己手上的水。
“我记性也不差，就是在哪儿见过你。”裴晨不依不饶。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那么神通广大，知道你脑子里是真的见过，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我的想法…”裴晨手指摩挲着下巴，眼珠转了转，笑说：啊…我想起来了，”咳了几声，开始一本正经地念着稿：
“大家好，我是虎虎乐公司的副总经理仲季常，对于最近公司出现的玩具质量不合格的事件，特此声明，声明如下…”
“哦，原来是这么个见过，”仲季常将擦完手的纸往篓子里一扔笑说：“您有何贵干？”
“跟大家伙儿一样，”裴晨上前一步，似要将他往墙脚去推：“觉着你很好看，好看得你这一张嘴说是公司管理出了问题，就信以为真。”
仲季常面露慍色，觉得他靠自己进了些，真的是来者不善，站直了身体盯着他，语调带着些挑衅：
“怎么？你是对我有什么兴趣？还是想说我们公司撒着谎，跟这儿主持正义，找个说法？”
裴晨见他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地盯着自己，言语又那么云淡风轻，似看不起他。
刺激到了他的什么欲望，眼角闪出一阵光，要吃人那般又往前走了一步，正要说话，门轰然被推开。
江夏站在门口，一眼将他们现在的情况看在眼里。
他上前将仲季常拉到自己身后，走到裴晨面前，直视他的眼睛，语调不重，但也听出不满：“你离他远一点，对你对他都好。”
裴晨愣了愣，见他样子紧张严肃，困惑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么护着仲季常，一漆工能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望向站在他身后的人，也是一脸面对突发事件的无所适从。
空气凝结了几分钟，有人进来上厕所，见他们那状况，透着奇怪的眼光瞧着，有了各种猜测。
“我能问问，”裴晨往后退了一步带着好奇：“什么叫对我对他都好？”
“……”江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只是隐隐感觉这两个人要是有什么纠缠，下场都不会好。
仲季常对江夏的突然出现有些诧异，也在想刚刚这番话的含义，越过那宽阔的肩膀去看裴晨。
裴晨了然一笑：“他是你的人？”
“不是。”江夏一听他这么说，有些局促不安。
他怕仲季常误会，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没了理智，在门外听见他们谈话就冲动推门进来，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我就不离他远点儿会怎么样？”裴晨开着玩笑，眼睛却死死瞪着他。
“就是…你结局不会好。”
“……”
“……”
第18章 各有所想
“裴哥，”胡明正喝酒，见裴晨走过来，嘿嘿笑着给他使眼色：“怎么样？好不好上手？”
“难，”裴晨接过他手里的酒喝了口，望向出了大门的江夏，笑出种趣味：“不过，很有趣。”
“哎，上回见那视频你就挪不开眼，这次遇见这么好的机会…”
“半路出来个拦路虎，有什么办法？”
“拦路虎？”
“一个，看似呆傻，其实是被锁链锁着的大老虎。”
裴晨藏着笑，将脚交叉着搁在前方矮几上，身体往后靠着沙发背，回想刚刚那拦路虎的神采。
真是精彩极了，明明呆傻得很，眸子里透出来极强的保护欲，却又怯生生的怕被别人看见。
就像是在森林里奔跑，一边焦急地去寻找自己要找的东西，又得慌慌张张地往回看是不是有猛兽追了过来。
发着恨，咬着牙，还是要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只是…
他思量起那句话，你不会有好的结局…
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平淡得跟一滩死水无差，就像在说一个事实。
是他的人？他自己又说不是，而且从仲季常的神情来看，他对他说的话也是惊诧不已。
忽而想到什么，皱起眉头，那眼睛里有怜悯。对谁？自己吗？他讨厌那种眼神，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还不止一次。
……
仲季常回到自己座位，问他们：“走了吧，时间不早了。”
“都叫个代驾吧。”罗远见三个人都喝得多了些。
三人出门，喧闹声在身后渐渐消失，四人站在路口等着代驾。周成川他们代驾先来，就带着闫小山先走了。
“去你那里吗？”仲季常见他们车开远，手里转着钥匙，问站在一旁的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