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跟你说过吗?!”路德维希冲他咆哮,“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在画这些鬼玩意儿,我就把你跟你的画儿一起扔进火堆?”
弗朗西斯瑟缩了一下,似乎想要逃离路德维希的吼叫范围,但铁链和身后的墙壁限制了他的动作。因此他只是向后挪了挪,尽可能缩进墙角里,同时警惕地望着路德维希。
这个警惕的眼神,如同他所有其他可能的反应一样,助燃了路德维希的怒火。他大步走到床前,一手抓住弗朗西斯的画本的边缘——小心地没有碰到被涂抹的部份——并用力向外拉扯。“我警告过你了,”他吼道。
弗朗西斯立刻反射性地把本子往回拽。由于皇帝顾忌着不愿自己的手指沾上脏污,他的手滑脱了。弗朗西斯马上抓住机会把他的宝贝藏到了身下。
路德维希拽住弗朗西斯的手臂,试图把他从床上移开。弗朗西斯拼命抵抗。他用头顶、用脚踹他,另一只手始终紧紧地抱着那本子不肯放开。这样扭打了半天,竟未能让路德维希得逞。皇帝气得笑了。
“好,”他威胁地低声说,“你最好一直别撒手。”
他一只手按着弗朗西斯的肩膀,另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他本来没有这个打算的。事实上,这两个月来他这么做的次数屈指可数——不得不养着这个怪物已经足够糟糕了,至于和他上床?路德维希冷笑,他不配得到这种待遇。除非是他得让他明白,自己对他的支配权的时候。
比如现在。
粗暴地扯开对方衣服的时候路德维希几乎感到了一阵难受。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不再能从这种行为中得到什么快感了。这不过是一种惩罚,他告诉自己——但究竟是在惩罚弗朗西斯还是他自己?这几乎是对他们之间那些回忆的亵渎……如果说还能有什么值得他回忆的话。
霍兰德并没有走远。
他知道路德维希若发现他在走廊里会有什么后果。但他并不担心。他知道该在何时离开。毕竟他一次也没被路德维希撞见过,不是吗?
一开始他这么做不过是出于自保的必需。他得知道皇帝和他的囚犯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得留心弗朗西斯的状况,因为弗朗西斯的命运决定着他的命运。当然,弗朗西斯不会告诉他,或者就算他能开口,霍兰德也不会相信他——因此他只能自寻办法。但在已经了解得足够多之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仍保留着这个习惯。房间里正在上演的并没有什么新奇,不过是又一场无人观看的闹剧。你有必要听到这个吗,埃里克·霍兰德?
他听见衣物摩擦和撕扯的声音。他听见铁链无助的碰撞,他听见重物落在床面上的钝响。路德维希咬牙切齿的低语从门缝里传来,“怎么这会不反抗了?”他在喘气的间隙恶狠狠地问着,“刚才不是还很有精神吗?”
“既然你这么爱画,我找几个宫廷画师来陪你怎样?让他们重新教教你怎么拿笔?或者是……”床柱的摇晃填补了他暂时停顿的空白,“让他们给你作幅画?画下你现在的蠢样?”皇帝短促地冷笑,“你说怎么样?嗯?”
一如既往地,回答他的只有粗重的喘息。
霍兰德无声地叹了口气。在沿着走廊慢慢走远的同时,他又一次感慨及时让贝吉娅离开实在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Chapter End Notes
要不要来个情敌变情人的法荷线XD(不过他们争夺的该是贝妞还是土豆呢?
算了还是等哥哥恢复正常再说吧
皇帝的客人
当帝国上下为皇帝的英明决断、帝国军所向披靡及科尔国王为他先前对帝国愚蠢的轻视付出代价而欢欣鼓舞时,只有罗德里赫清楚路德维希发动这场战争的真正目的——在克兰堡派出远征队之前请回丹尼斯·玛西亚斯和他的水手团。当然,若是实在“请”不回来,就地消灭他们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因此在汪达尔伯爵率军包围王宫、科尔国王沦为俘虏的同时,罗德里赫正带着玛西亚斯和他的水手们——不,现在该说是“奥丁骑士团”的骑士们——日夜兼程赶往基维。
同行的还有小爱德华·冯·波克爵士。当接到路德维希的手谕、要求爱德华爵士随奥丁骑士团在第一时间返回帝都时,罗德里赫的心里颇有几分不安。他猜得到路德维希的打算;事实上在他听了爱德华爵士大胆的建议、并鼓励他将其付诸实施时多少也抱着相同的打算。毕竟权势日隆的冯·波克家族向来是路德维希的一块心病,若能借此机会除去首相的儿子,甚或是首相本人,便能大大削弱以冯·波克家族为首的旧贵族阶级,加固路德维希的权力。然而经过这些日子与爱德华爵士的相处,罗德里赫已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既有头脑又有胆识的年轻人。如果他不是爱德华公爵的儿子,罗德里赫惋惜地想,路德维希一定会欣赏并重用他的。就这么让他成为个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未免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