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平躺上床榻,卫无攸这才惊醒听进了话,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俊美的脸孔。
“你休息吧,朕不想让你病上加病。”他弯下身,轻柔拉拢卫无攸半敞的衣襟,带着邪魅的笑容,“这事等你完全康复,朕会与你追讨。”
原来……他不是放过他,只是暂时绕过他。卫无攸闭上眼晴,自嘲着。
就算避得过今天,但明天、后天呢?该来的总是得来,也总是得习惯,或许早一天来临,解脱也就更早一天。
他在心中复诵,一遍遍地让自己接受事实。
“不必了。”他睁开澄静的瞳眸,平静地看着上方的脸庞道,“臣早已经病愈。”
“病愈?”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唇角,凤的眼神凌厉起来,“原来你是怕朕,所以发抖?”
不能让他发怒。卫无攸背脊一凛,瞬间想着。
“臣只是……一时无法适应。”他压下胸口奔窜的情绪,半撑起身躯与他对视,“臣……没有任何的……经验……”
他努力让自己说得婉转,却在出口后对自己有浓浓的厌恶。
这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对凤邀宠一般。他不想顺从,却不得不顺从。心中的那般怨怼,怎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即使那怨恨正激烈地撞击着胸口。
未来他都得这么过吗?都得这样地去顺承……卫无攸可以感觉自己心中自小养成的道德礼教观念,跟现在必须做到的温从顺服背道而驰,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成两半。
“不适应是吗?”凤将手伸到他颈后,一把撤下束发网巾,挑起一缕乌丝轻笑,“让朕试试看你是否在骗朕,卫卿。”
语毕,他扣住手中的颈背,与温柔语气完全相反地强硬地落下吻探入卫无攸的唇,撬开齿关纠缠住生涩的芳甜。
卫无攸一僵,跟着压抑地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不去想任何事情,麻木自己让他肆虐。
渐渐地,作呕的感觉退下,跟着浮升的是似陌生又熟悉的酥麻,从他慢慢软化的背脊一点点爬上。
“唔嗯……”
不自觉地,喘息的唇瓣发出呻吟,他立刻惊愧地张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带着邪佞笑容的男人。
“看来,你还是有印象的。”凤舌尖舔舐过他的下唇,“尤其是你的身体。”
说完,他再度吻上,却发现卫无攸根本全身僵硬,眉峰旋即一凛,”放松,或者,你需要用上次的药?”
“不!”卫无攸立刻惊喘拒绝。虽然恐惧自己的有所反应,但他更不想受那种药物控制。
“那么就放松点。”凤眉头微松,怜爱地吻着他的眉眼,跟着再度烙吻于唇,“什么都别想……不会有事的。”
不思考言语,不思考身分;没有礼教禁忌,没有矜持伦理,只要顺从身体的欲望就好。
霸气的舌勾动顺从的舌,纠结柔软,紊乱呼吸,吻得身躯都发起高热,散出汗水;卫无攸只觉得无法呼吸,连脑袋都晕沉昏乱。
不能再满足只是吮吻,凤的手有些急躁地扯开卫无攸所有的衣物,口仍是不断的深深浅浅地吻着被润红的唇瓣,手掌摩挲着卫无攸每一寸肌肤,游移着直落到他敏感的双腿内侧。
“呃……”他身躯战栗地一弓一缩,旋即摩擦到身上与自己一般火热的肌肤,引发更多的抚触。
凤发出重叹,不断地抚摸那泛着汗水的肌肤;听见那急促的呼吸跟压抑在齿问的轻吟,更感到自身欲望勃发。
“你的身体很敏感哪。”他声音泛着浓重的情欲,呼吸有些急促,吹着湿热的气息,吮吻他的颈项跟单薄的胸膛,指尖划过肌肤上渐退的痕迹,“看,朕留的痕迹还很清楚的在你身上。”
从没有人让他花费这么多心思去爱抚,也甚少需要诱哄自己的嫔妃跟床伴,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几乎要用尽耐心了。
掌下肌肤是不常见日的白皙,与优渥环境养出的柔腻。
无法再按捺欲望,凤仲手抓起床边早已备好的玉瓶,用牙齿咬开瓶口倒出里面的液体,无视撒了一床的芳香。立刻用沾满液体的手探向卫无收的下身,稍微爱抚后探入卫无攸。
“唔!”
经过爱抚松弛的身躯倏然紧绷,紧缩着身子极力想推拒那不适感,但凤的强硬,枉卫无攸闷痛地呼声时继续放肆。
湿滑的不适感让卫无攸闷痛欲呕,他挣扎着想逃开,却因为被压制住而逃不开;身躯唯有不断地左右闪躲,却加速情欲燃火。
“啊……”清楚地感觉到凤爱抚过他的身子,惊人的战栗感觉让他无法再挣扎地全身软麻无力,咬着牙忍耐着莫名的酸麻,“啊……嗯唔……”
“你会让朕疯狂的……卫卿。”凤喃喃地暗哑着嗓音,再度吻上他的同时,他情难自己地深深与他相贴合。
“呃!”强力的压迫,让卫无攸瞬间停住了呼吸,额上汗水滴下;
两人紧密相合之处充满胀痛的紧紧结合,让他在昏茫之余清楚地感觉到那般充满侵略的跳动。
瞬间,凤后退了一下,引起他的惊喘后迅速地向前。跟着猛烈地动作了起来,所有的感觉随着深入缓缓凝聚,逐渐揉合,形成一种莫名的战栗感。
“啊……嗯啊……”
强烈的侵袭下,卫无收的意识越来越涣散,手紧抓住床帘,高昂着颈项发出陌生的甜腻鼻息轻吟着。
每一次的侵略,就多粉碎了一些卫无攸坚信的理智,释放出更多陌生的感受,让那甜腻的喘息源源不绝逸出。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样,为什么他会有这极反应……
为什么明明是不愿,身躯的反应却--自己的身体中,竟还存在着一个放荡淫乱的自己!
“不……不要……”感觉到意识即将完全模糊之际,卫无攸不由得感觉到恐惧不断泣喊:”不……”
好可怕……好可怕的感觉……好象一切都会被毁坏,一切都会荡然无存,所有的一切,都会毁在眼前男子的侵略之中。
所有的不安跟恐惧融合了令人激昂晕眩的快感,全都没入两人回荡在房中的高亢喘息及呻吟之中。
第五章
“翰林院侍读卫无攸,即日任詹事府少詹事,钦此!”
暮春三月,一道敕封的圣旨再度说明现任君主对卫无攸的重视。
进官场不到一年,这位新科状元已然由正六品侍读擢升为正三品少詹事,官位爬升之迅速怕是无人能及。
所有人热闹庆贺之际,只有卫无攸这当事人依然如置身事外,漠然不语。
他大多在自己的书房度过每一日,不愠不火地应对上门拜访逢迎恭贺的官员,所有一切看来与往日没有不同。旁人赞他受宠却不骄不纵,生富贵之家而不长奢华之气。
这些荣宠的背后,有多么令人不齿的真实存在,只有几个人知道--凤、六王爷毓翔,莫綮瑛跟自己。
这日,在往馆阁的途中,他被人赶上了脚步,拉往一边说话。
“无攸,许多日不见,正巧我有事问你。”
朝中,会唤他“无攸”的人只有三人,那就是莫綮瑛、高品逸跟方之禹。而现在拉住他的人则是任职礼部、寻常较不容易碰面的方之禹。
“许久不见了,有事找我?”认识近一年,卫无攸在这三人面前已经没有以前的拘谨多礼,但仍不经意地扯回被拉住的手。
以往他不跟人接镯,是因为拘谨;现在避开与人接触,却是因为心底对于自己的无法接受与鄙夷--每一回被拥抱,他都不堪地察觉到自己身体里存有的那般情欲,真实却令他无法接受那是自己。
听他问了,方之禹似乎感到为难地停顿了下,然后问道:“詹事府……还适应吗?一切可好?”
“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卫无攸带着淡淡的笑答。
詹事府少詹事名为辅佐太子的职位,但在尚未立太子的皇朝中,也不过是高三品的闲职,除了整阅一些政事纪录与以往奏章,他做的事情与在翰林院并没有太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