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些天城中四处张贴了郑氓的画像,郑氓无处可去。城中的大门也是严加排查,他根本出不去,只好在城中的各个角落游荡,还要躲着宴行带着的官兵。
这些日子全是吃些他人残羹剩饭才活下来。可能是真的这几日没有找到吃食了,想回去看看自己的住处,就刚好被宴行给抓到了。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跌入了泥池塘里面,还是宴行拉他上岸的
“不管怎样把人抓住的,这回可算是抓住他了,只要抓住他,这案件就容易的多了”贺州山说
“是,等人醒来就直接审问”
“这审问的事就交给我吧”瞿纵不太信任宴行的手法,生怕一个好小子就这样断送了性命在牢里面。
宴行带着点笑意“你来?”
感到他的嘲讽,瞿纵撇撇自己的胡子“宴公子未免小瞧我了,好歹是个官,审个人又有什么难得。况且这些日子全是你和贺公子忙着,我老脸也有些过意不去啊”
宴行不语,挑挑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贺州山在衙门的身份就已经从宴公子的小厮变成了贺公子了。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估计就是从宴行和贺州山睡在一张床上,还弄得人尽皆知的那次说起。
自从渚启被蓝青田带走之后,贺州山对着宴行就更加不闻不问,冷冷淡淡。
说的话也就是每天贺州山照例给宴行汇报自己昨日有什么发现,其实宴行早就已经信任他了。没有必要每日将自己得各种行程,消息悉数和他说,实在多此一举。
宴行几次和他想说些别的,都被他绕开
贺州山甚至几次将他的被褥放到床上,把自己的放在地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宴行坚决地表示睡在地上舒服,这才让贺州山睡在了床上
直到一次,宴行侧躺在地上的被褥里,又一次偷偷地看着床上已经入眠的贺州山。
月光如水侵入房中,将贺州山的脸庞照的一清二楚,就是鼻尖的那颗痣也被宴行看的清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宴行从来不觉得自己每天晚上这样盯着人家看有何不妥。他上上下下,从额间的碎发打量到紧闭的薄唇,眼光寸缕不放过地摩描,恨不得将人刻画在脑海里面。
真是奇了怪了,从前流香院里面也有好看的姑娘,但是没有一个能让宴行这样流连忘返。就在宴行欣赏完毕准备安然入睡之时,宴行突然注意到有些不太对劲。
床上的人眉头紧皱,原来还有点血色的薄唇此刻褪的干干净净,一处的苍白。宴行觉得奇怪,撑起身上前,靠近才发现这人的额头上全是点点的冷汗
“阿三?”宴客京尝试的叫他
贺州山没有回应,浑身反而战栗起来。宴行意识到事情发展不对,用手摸摸他的额头。
凉的,也没有发烧。这是怎么了
“阿三?”
贺州山在梦里听到这声喊叫,整个人卷缩颤抖,嘴唇也发白。宴行赶紧的将人拉起半抱在怀里
“冷..”贺州山没有挣开他的怀抱,颤巍巍的说了一句
听到他说冷,宴行将他抱的更紧些“阿三?还冷?”
“冷...好冷...”
体温也正常,怎得冷成这样子,宴行松开他,把他的被褥拿上来给贺州山盖着,却发现贺州山紧紧的拽住宴行的袖子,怎么掰也掰不开
宴行失笑“阿三,乖,松手,公子给你拿被褥”
贺州山没有反应,还是紧紧的拉住
“乖,公子拿被褥给你盖,”好一会贺州山才半哄下懵懵懂懂的松开手
宴行将自己的被褥拿起来掂量掂量,感觉还是薄了些,看看躺在床上冷的瑟瑟发抖的贺州山
“阿三,你等会,公子给你重新拿一床厚的被褥来”
说罢,出门去。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好在一出院子,宴行就看见一个小厮正出来放水,小厮懒懒散散的打着哈欠,被突然冒出来的宴行下了一跳
“这府里还有没有新的被褥?”
“啊?”这人脑子还没有转过来
“啊什么啊!被褥!新的!”宴行拽起他的领口,
“有的有的”小厮惊恐的拉住自己的衣服,一只手颤巍巍的指向一个房间
等宴行回房间,看到贺州山在床上蜷缩一团,脸色煞白,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嘴里喃喃的说着冷。看到这副样子的贺州山,他心中的一阵心疼。
宴行将从其他地方拿来的被子一层一层盖上去,可是贺州山睡地很不安稳,被子一直滑落
贺州山半梦半醒,梦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那年的冰湖里面,浑身嗜血,寒风刺骨,腰部以下全然没有了感觉,恍惚间觉得自己就要溺死了,这时候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一个暖暖的东西,散发着热量,心底的强烈求生欲让他便死死的抓住身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