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靠窗，旁边是刘建华。刘建华再一次凑过来：“什么东西啊这么好笑？”
陈白敛了笑意，下意识反手挡住手机屏幕，说：“没什么，在看小狗图片。”
刘建华狐疑地看他一眼，说：“你喜欢小动物啊？真看不出来。”
走道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员工：“哇！陈哥！我也喜欢小动物！”
陈白挑眉：“吴东？你不是刚入职吗？你们组长就派你来出差了？”
“！陈哥你记得我啊！”他激动到语无伦次，“是啊！他让我好好学习。这是我第一次出差。我很崇拜你的陈哥！我好幸运啊！”
刘建华受不了似地拍拍他的脑袋：“哎。还是年轻。年轻真好啊。”
吴东傻笑。
出差第一天主要是在路途上奔波，下了飞机他们就直接入住酒店。
出来的各个部门都有小会要开，反倒李安得无所事事，只等东道主招待他们一顿晚餐。
他先是去酒店周边逛了逛，找找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打算有时间拉着陈白一块去。
但发现周围只有商场酒吧餐饮店后，他又兴致缺缺地回去了。
在酒店门口，他倒是遇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郑维维。
李安得惊讶：“郑维维？”
郑维维还是那样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她眯着眼睛靠近几步，拉近两人的距离，然后说：“哦，李总。”
李安得礼貌地笑着问她：“好巧，你住这个酒店？”郑维维点头：“来拍戏。”
李安得心想：那你们剧组还挺有钱。
想到之前赵强的行为，李安得不欲与她过多接触，简单道别后就想离开。郑维维却突然拉住他，表情纠结：“对不起。”
李安得愣了愣，还是对一个小姑娘生不起气来，安慰她：“不是你的错。踏踏实实努力吧，你有这个能力。”
郑维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
李安得瞬间就把这个见面抛在脑后，他在酒店里绕来绕去，惊喜地发现了一个健身房与射箭馆。
“好地方。”李安得决定吃完晚饭就拉陈白来这里消食。
陈白通知大家来他房间开会，大家惊叹：“陈秘书和老板一间房啊！真有勇气！”
刘建华注意到角落里敞开的行李箱，目瞪口呆。
商务舱内，李安得隔壁空旷。他面无表情地低头打字。
第12章 假酒害人
应酬晚餐比计划中费劲，等到结束已经近十点。
陈白送走对方公司的人，安顿好自家员工，转眼包厢内只剩在座位上作沉思状的李安得。
陈白松了松领口，走过去：“还好吗？”
李安得慢吞吞抬头，看着陈白傻笑：“很好呀。”
“你喝醉了？”陈白忍俊不禁，贴了贴李安得的脸颊。李安得微微低头，顺势在他手心蹭了蹭。陈白动作一顿，手落在他肩头扶住，若无其事地问：“还能站得起来吗？要我背你吗？”
李安得一本正经坐直身体，吐词清晰：“我没醉。”然后拽着陈白的胳膊就站了起来。
陈白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扑到李安得。李安得反倒稳稳当当，还有闲情调侃他：“看吧，你看上去比较醉。”
陈白一阵无语：“好好好。那您慢点儿的走，我们回房间了？”
“不回。”李安得神秘一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罢，揽住陈白的肩就走。
“？”陈白姿势扭曲，想挣开又怕李安得摔倒，只好艰难地扶住他的背。
除了非要和陈白勾肩搭背，李安得确实不像醉酒的样子。他步伐稳健，脚底生风，最重要的是脑子清醒，路线清晰。
陈白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馆厅，倍感心累。我为什么要在晚上十点于空无一人的射击馆陪一个醉鬼射箭啊。
但李安得非常满意。他终于松开陈白，干脆地在自助机上下单。
“......李安得，你清醒一点。”陈白躲开李安得差点怼他脸上的箭弓，无奈到想笑。
李安得迷茫：“我很清醒啊。”
好似不服气一般，他强调 一句：“你看好。”
然后他走到台边站定，穿好护具，侧过身，错开脚步。
闭眼深呼吸几下，李安得再睁眼的一瞬间，陈白对他是否醉酒再一次不确定起来。他从来没见过李安得这么沉稳的样子。
李安得微抿嘴唇。搭好箭的箭弓缓缓抬起，李安得左臂下沉，右肩展开，弓箭被拉开到极致。在箭脱手的一瞬间，陈白下意识眨了下眼睛。
还沉浸在破风声中的陈白听见李安得嘟嘟囔囔：“失误了，才八环。”
陈白由衷感叹：“很厉害了。好帅。”
李安得说：“你要试试吗？”
陈白犹豫：“我不会。”
李安得目光炯炯：“别怕。我可以教你啊。”
“......”陈白有些心动，说：“那好啊。”
在李安得的指导下穿好护具，陈白跃跃欲试。
“这是弓臂......瞄准器.....”李安得简单介绍着弓箭，“手把在这里。这里是箭台。”
陈白一令一动摆好姿势，搭箭扣弦。弓箭比他想象的重，没一会儿手臂就开始发抖。
李安得贴近他背后，扶住陈白的双手。
陈白忍住往前蹿的冲动，问：“然后呢？”
李安得半晌才回答：“然后开弓。”
他带着陈白又快又稳地将弓拉开。
“......肩带内收。”李安得松开右手，点上陈白肩胛骨。
垂着视线，李安得满目是陈白的脖颈，往下漂亮的肩胛隐进黑暗里。
几乎把他都拥在怀里，李安得感觉到陈白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觉得自己脑子好像确实已经不清醒了。
因为理智告诉他下一句话是：“瞄准。”
但嘴巴却喟叹一声：“......你好香。”
“唰”一声，箭飞出去，落在地上。
两人维持着姿势没动，场馆内寂静无声。
应酬前
李安得：我酒量很不错。
陈白：那我就放心了。
第13章 一秒钟
陈白身形挺直，红色却顺着洁白的脖颈蔓延上去。
李安得觉得有些晕眩——头晕眼花，又口干舌燥。
他咽了咽口水，好渴。
白炽灯刺眼，平时板正严肃的一个人，此时无端脆弱又孤立无援起来。
李安得右手从陈白肩胛骨滑上衣领，轻轻勾住。
陈白忍不住挣扎，李安得用左手将他牢牢扣在怀里。怀里的人头倾向前躲避，尤其显得脖颈纤长，椎节凸出。李安得低下头，轻轻嗅了嗅，引得一阵战栗。
真的好渴。
李安得咬下去。
——————————
猛地睁眼，李安得不知今夕何夕。想舔舔唇，发现自己咬了满口的被子。
“醒了？”
李安得扭头看过去，陈白靠在另一张床的床头，正低头敲着电脑。
李安得头痛起来。是梦？从哪儿到哪儿是梦？还是全程都只是梦？
呸呸两口吐掉被子，挣扎着坐起时，李安得尴尬地意识到自己过于精神的小兄弟，彻底清醒了。
记忆终于明晰起来。在他口吐狂言之后，有一段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无比窒息的沉默。然后是陈白诧异地回过身来，问道：“醉到说胡话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最后自己像个笨蛋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归还了器械，老老实实跟在陈白身后回了房间，脱衣服洗漱就上床睡了觉。
太逊了吧！说不清是否带着一丝遗憾，总之李安得现在十分懊丧。
见李安得坐在床头发呆，陈白问：“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李安得不敢看陈白，含糊应了声，屈了屈腿，背着身子几步跨进卫生间。陈白盯着他仓惶的背影半晌，抿唇投入到工作中。
过了好一会儿，李安得回到卧室已经是衣着整齐。他一脸凝重地走过来，面对着陈白在床沿坐下。陈白看着他，表情疑惑。
“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李安得低头，神情懊悔但无辜。
“......”不提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但李安得又怎么会是个藏话的性子。陈白对此也不是没有预料，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地说：“没什么，谁没个喝醉的时候。我还以为你酒量有多好呢，吃饭之前还信誓旦旦。”
李安得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确实挺能喝的。可能因为昨晚的白酒度数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