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听见有人小声惊呼，瞥眼见几个小女生面色通红，表情兴奋地偷瞄他们。李安得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大大方方朝她们一笑，又引得一阵波动。
陈白不自在地几步向前，抖落李安得搭在肩膀的手，表情看上去更加冷峻。李安得拉住他，陈白愣了愣，下意识看向那群人。
李安得对女生们和陈白的想法心知肚明，说：“她们没恶意。还是被误会让你不开心了？”
看李安得这么坦然，被关注、猜疑的焦虑便突然消失了，陈白放松下来，笑着摇了摇头：“不至于。”
“那我们去玩那个！”李安得没有放开他，甚至无意识地将手掌往下滑了滑，握住陈白的手就走。陈白被他情绪感染，渐渐专心投入玩乐之中。
等陈白终于想起合住的初衷，堪堪阻止上头的李安得，两人赶回书房办公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点。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书房里，陈白和李安得默默无语对视，想起所作所为，不约而同爆发一阵大笑。
陈白揉着脸，带着无法平复的笑意：“李安得，你真有意思。”
李安得也笑：“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玩。”
李安得专注看着陈白难得的笑脸，莫名感到一股子满足。
“哎，工作工作。”陈白移开了视线。
——————————
周六下午，两人如约来到高煜的学校。
校园内其实并没有多少校庆的气息，只是图书馆前的中央广场有很多有趣的社团摊位。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高煜正在大礼堂内彩排。接到电话，他匆匆跑出来迎接。高煜穿着白衬衣，领口到胸前是一大簇花边，下身是垂感的舞裤，显得腿又直又长。
陈白问：“你是什么节目？”高煜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芭蕾舞呢。”
陈白惊讶，上下打量他一眼，又觉得十分合适。
李安得也说：“很好看。”
陈白看高煜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觉得好玩的同时，冷不丁之前被他忽视的念头又窜进脑海：
这两个人，说不定能再发展发展呢。
在学校食堂吃了晚饭，高煜就把他们带进大礼堂后台。
“我们还有半小时就正式开始了，你们可以先去坐着。”高煜引着他们穿过人群。
看得出来高煜很擅长社交，一路上许多学生同他打招呼，也不乏有人调侃他认识了两个帅哥。其中有个女生更是扑上来捏高煜的脸，语气亲昵：“小煜煜——这俩大帅哥是谁啊？你竟然背着我找男人了！”
“放手放手放手我化妆了！”高煜挣脱开，简单介绍了两人，把女生意味声长的“噢”声丢在身后。
“别理她，她就是人来疯。”高煜小声抱怨。
高煜弄到的票位置靠前排走道。高煜临走前叮嘱：“我在第六个节目噢。不是独舞，记得找我。”
李安得说：“放心吧！我和你陈哥会给你好好录像的！”
见高煜这么严肃，陈白也不禁认真点头。高煜笑开：“陈哥点头我就放心啦！李哥没陈哥靠谱儿！”
“臭小孩！”李安得作势要跨过陈白去打他，高煜嘻嘻哈哈跑掉了。
“哎不闹了。”陈白推靠在他身上的李安得。
李安得感慨：“我还真没怎么参加过这种校庆呢。你呢？”
“我参加过。”
李安得来劲了：“是吗？你表演节目吗？”
陈白一笑：“我是学生会的，只负责幕后。”
李安得遗憾：“真想看啊。还感觉你跳芭蕾或者弹钢琴也会很好看呢。”
陈白心漏一拍，不动声色：“真遗憾，我都不会。”
带着对某些想法莫名的逃避，之前那个念头突然清晰强烈起来：要不制造一些李安得高煜独处的机会吧。
接下来的时间，陈白都处于一种无法专心的焦躁感里。李安得隐隐有所感觉，凑近低声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陈白悄悄深吸一口气：“没事。”
然而在第五个节目结束后，陈白收到了刘建华的消息。
陈白的情绪突然冷静下来，是仿佛有了一个正当理由的安定感。他跟李安得说：“公司有些事，我得先走了。”
李安得皱眉：“现在？严重吗？我也去。”
陈白制止：“是秘书部的事，我能解决。”他越说越流畅：“你留下来配高煜吧，不能让小孩儿失望。”
说罢，他不等回复，边给刘建华回消息边弯腰离开。
李安得盯着他溜走，直到身边一阵惊艳的嘈杂才回过神来。
——————————
“对不起啊，忘记拍照了。但你跳得很棒。”高煜的节目结束后，李安得就在出口等待他了。
“没关系没关系。”高煜忙说，“你们公司不要紧吧？陈哥忙得过来吗？”
李安得扯出一个笑脸：“小问题，他可以解决。”
高煜沉默地看他一会儿，善解人意地说：“要不你回去看看吧，我觉得你很担心的样子。”
李安得犹豫半天，叹口气：“那我还是先回去吧。很抱歉，本来应该陪你的。”
高煜连连摆手：“什么啊！没有的事，就是请你们看一场晚会而已。当然是工作更重要。”
李安得眉头终于松开：“欠你一回，下次我们带你出去玩。”
和高煜道别，李安得回到车里，安静地坐了很久才发动汽车。
听到开门声，陈白啃着串串很惊讶地望过去：“这么早啊？”
“看完节目就回来了啊。”李安得笑着脱掉外套，吸了吸鼻子，“好香！你在吃什么？”
陈白在吃烧烤，邀请李安得一起。
陈白啃着烤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今天晚上好玩吗？开心不？”
李安得神色如常地吞下嘴里的食物，淡笑：“不好玩。说实话，我有些不高兴。”
“......”陈白愣住，半晌开口：“对不起，确实有事。”
“很急？”
“......很......急。”陈白心虚。
李安得点点头，笑了：“别紧张，我知道的。虽然主观上不愉快，但没有怪你的意思。”
陈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已经在后悔了，李安得实在是不按套路出牌。
李安得操着轻松的语调：“所以我承诺高煜下次出去玩。你不能再放我鸽子了。”
“......哦。”陈白喏喏。
“这个真好吃！”李安得啃着鸡爪，满足地眯起眼睛。
“......那，那你多吃点。”
中学的李安得：校庆？派对？舞会？不好意思啊，学习要紧。
学生会的陈白：灯光OK，音响OK，演员确认OK。哎我签到码呢？
第11章 小狗图片
天气越来越凉，转眼立冬。晚上，陈白在李安得卧室与他确认出差相关的事宜。
行李箱摊在地上，里面衣物井井有条。
“你的行李箱够放吗？不是还要带见面礼？”李安得说，“要不你的衣服放我箱子里吧，我的还很空。”
前段时间秘书部采购了一些本市特产，确实是个大工程。
陈白想了想，觉得是个好主意：“好吧。我的衣服也不多。要不先装袋子里吧，到时候分房间不方便。”
李安得狡黠一笑：“不用担心，你和我一间。”
陈白愣，李安得解释说：“我通知了刘建华这次全部订标间，不用搞特殊。你觉得除了你还有谁愿意和我一间房？”
陈白默默叹气，心想你对上下级的距离感还是有数的嘛。
余光看到他拿起一对袖扣，陈白忍不住插嘴：“换一个吧，那对太张扬，不合适。”
“喔。”李安得听话地放下。
————————————
住宿虽然不搞特殊，出行还是要有老板气质。
他们这次出差人数不多，经济舱坐了两排，独留李安得一人去了商务舱。
候机的时候，李安得在vip候机室门口可怜兮兮得地说：“我给你升舱，不挪用公款。你来商务舱陪我吧。”
陈白无情地拒绝了，在前台服务人员诡异的注视下把李安得推了进去。
到坐上飞机，准备开飞行模式了，李安得还在给他发消息：“我旁边是一个秒睡还打呼的大汉！我不行了，我想去你们舱呜呜。[小狗勾能有什么坏心思呢.jpg]”
陈白看着好笑又心软，觉得李安得怎么这么会撒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