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百岁(3)

九公主算是远嫁,驸马乃是陇西一方守将,祖父辈赫赫有名,至于驸马爷......朝中鲜少有人知晓。

阿夏望眼欲穿等来午膳,打开食盒,宫人扬声报菜名“多子多福,喜上眉梢,白玉翡翠卷......”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报菜名,御厨房大师傅文采斐然,菜名起的极具水平,摆盘也十分艺术。再看菜......白豆腐,胡萝卜,大白菜......

大厨师傅手艺再好青菜也做不出来肉味。阿夏有些惆怅,夹了口豆腐进嘴里,发现味道也不错,开开心心吃了两碗饭。

其中佼佼是虾仁豆腐汤,阿夏一口气干了三碗。

嬷嬷很欣慰,夸阿夏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一旁绣彩眼角抽了抽,不由看向院里晒着的被子,表示非常不认同这话。

又是大清早被吵醒的一天,阿夏回房间补觉,嬷嬷在一旁为她扇扇子。

没心没肺的小傻子睡得特别快,不一会响起轻微鼾声。

看她睡熟的小脸又圆又软,这么好的孩子...嬷嬷鼻子一酸,捂住嘴,慌忙退出屋外。绣彩神色也不复以往轻松自在,过去问:“怎么了?”

眼泪流过沟沟渠渠怎么擦都擦不完,嬷嬷哭得说不出话。

待阿夏醒来时,嬷嬷已做好了汤面端上来。汤底用的猪骨和火腿,上面放了好大一块卤肉,青菜脆挺,荷包蛋软滑。阿夏喜出望外,吃得干干净净。

傍晚凉风习习,虫鸣清悦,顿时暑意全消,睡意也跟着不见踪影。

出了霜华宫,一直往东走,走到路尽头有一面月门。过去之后再往南,穿过御花园,太液池,秀石林后是一片青竹。青竹之后便就是太学院,宫中诸位皇子公主读书的地方。

现今阿夏这年龄已然不能再去上书房读书了,因为掌教先生是男子,皇子伴读也是男子,须得避嫌。

这条路很熟悉,阿夏走了六年。

不由自主背起三字经,声音很小,发音咬字又极为清晰。

熟门熟路走到一棵青竹前,蹲下身,摸着上面的字--阿夏。

回去时天已全黑,阿夏脚步轻快,一双透澈的眸子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又过了些天,总管大人带着圣旨来了霜华宫。

届时阿夏正在用砂糖引着一群蚂蚁走成两排,就像五公主成婚时仪仗队伍一样。

四个字一顿念着,具体阿夏也听不懂,只觉得总管大人声音非常具有穿透感,刺得耳朵疼。

阿夏跪在地上低着头,注意力却在一只落队的小蚂蚁身上,用唾沫把路封住,看它在里面团团转。

总管大人宣旨完,阿夏已经成功用口水画了倆圈。

如此行径若是放在他人身上定为大不敬之罪。可是放在阿夏身上却是再正常不过。

想到她以后的路,总管大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前脚刚迈出门槛就听到里面传来哭声,是嬷嬷在哭,她抱着阿夏哭得无助又绝望。

阿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用小手拍着嬷嬷背脊,就像以前嬷嬷哄她一样。嬷嬷哭得实在伤心,绣彩也在一旁抹眼泪,阿夏越发不知所措,急的也跟着哭了。

这一日过得恍恍惚惚,阿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时嬷嬷依旧守在床头,她似乎一夜间苍老了十岁,神情是她形容不出的悲伤。阿夏见了鼻尖酸溜溜的,又要哭。嬷嬷忙哄道:“不哭不哭,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当心被鸟儿叼了去。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一边说着还指弯刮了下阿夏小鼻尖。

阿夏小脸一红,她见过自己眼睛肿了是什么模样,像合着眼的金鱼,光剩俩大眼泡了。捂着脸说:“嬷嬷别看”

嬷嬷笑着,一如以往慈善。

下午时眼睛消肿许多,阿夏还是不愿见人,可司珍房,司衣坊的几位宫人已然来了两趟,急的不行。

得了允许,几人一拥而入

量身、挑花色,描绣案......

有人问她喜欢头冠还是头面?

只是还没等阿夏回答那人便就又自顾自说‘头面吧,速度快能赶出来!’

着实没经历过这场面,脑袋有些发懵,阿夏想躺回床上再睡会。

终于等到人都走了,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一室凌乱。

趴在床上,玩着不知是谁掉下的环扣流苏坠,晃着小脚丫,阿夏问:“是又要过年了吗?”

过年有新衣服,好吃的,还有红包,晚上还有烟花,阿夏很喜欢烟花,漫天烟花盛开时绚烂至极。

正在收拾屋子的嬷嬷手上顿了下,愣了好一会才低着头回答说:“不是过年,是阿夏要出嫁了!”

☆、第三章

阿夏出嫁并未举行婚礼,无人迎亲,也没有陪嫁,就那么被直接送到契丹人的营帐里。

轿撵,马车,渡船,然后又是马车,轿撵...直到夜里才停住脚。阿夏从没这般奔波过,肚子很饿很饿之后就不饿了,晕晕沉沉,不知睡过去几次,又被旁人叫醒。

终于不用再赶路了,端坐如石像,依旧不敢乱动,头饰很重,小钗,簪子,流苏坠,插在头上摇摇欲坠。衣服也不怎么合身,有些大,裙摆拖在地上,里里外外十余层,手缩在大宽衣袖里根本找不到出处。

至今阿夏脑袋里依旧是懵的,回荡着三日之前嬷嬷那句话“阿夏要出嫁了!”

眼前一片红通通,红盖头十分碍眼,可是嬷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等夫君来了掀盖头。

陌生的环境让她很不适应,有些胆怯,阿夏想嬷嬷了,也想绣彩了,唤了两声,无人答应,显然她们都不在。

这大概是‘规矩’

就像每年祭祖,嬷嬷和绣彩都不能跟着,阿夏如是想,大概明天或后天就能回去,回去就能见着她们了。

手心很凉,阿夏实在伸不出手,只能搓了搓手指然后攥紧。听着自己心跳声,就这样坐了不知多久。

慢慢的眼皮越来越不争气想要合上,阿夏抵抗不住,然而一点点细微响动又能将人迅速惊醒。

耳边响起脚步声,阿夏立即坐正,僵硬的像个泥塑。

斡戈看着塌上端坐的新娘子眼底尽是轻蔑。

讲真,他是看不上这位十一公主的,一件被人送上门的礼物。

不过想到之前那位嫁入契丹的福柔公主,斡戈对这件礼物的滋味倒是十分期待。

只是掀开盖头后却是大吃一惊,而后冷笑出声:“呵呵,大祁是无人了吗?竟送来个小孩!?”

阿夏怔怔地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惊惧。

眼前之人身量极高,比她所见过任何男子都要高出许多,他背对烛灯,阴影将阿夏整个笼罩。黑着脸,披散着头发,虽没过多表情,可阿夏却感觉到他生气了。

是他掀开自己盖头,那他定就是嬷嬷说的‘夫君’

许多人都与阿夏嘱咐过:要听夫君的话,乖乖的,哄得夫君开心,让夫君多多疼爱

但从没有人与阿夏说夫君长得这般可怕

其实不然,以斡戈长相实在与可怕不沾边。他长得轮廓极为深邃,眼若鹰鹜,鼻若山梁,薄唇如刀刻,整张脸线条完美如雕像。

只是阿夏以前所见男子面目清秀居多,因为陌生而恐惧,阿夏想跑,奈何他的目光像铁钉,将自己浑身骨头都钉住了。

斡戈越想越气,转身走到案几前拎起酒壶,酒入口,略微有些甜腻,带着某种莫名的香气。

真是小瞧了祁人,想的还真是周到呢!

既然如此......

阿夏刚才松了口气,就见那人又转身过来,一步步走近,目光十分骇人。联合他身上兽皮做的衣裳,让阿夏想起嬷嬷故事里吃小孩的山精野怪。

事实证明,阿夏没有想错,斡戈是真的想要吃了她。

让阿夏深感困难的衣裳被斡戈轻而易举褪下,手法很简单,能找到衣带的就解开,找不到的就直接撕了。

她不吵不闹,乖的不像话,这让斡戈暗自心想,嗯,还算满意。

除了不知所措还是不知所措,阿夏不知如何应对。

转眼须臾间,已被剥净。

肌肤细白莹透,秀美如羔羊,滑嫩若凝脂。

小女孩不算瘦,身上肉肉的。

..................................

男人勾起唇角,劣性根作祟,他并不打算给与女孩一丝丝怜爱。

既然痛就要痛到最痛不是吗?

“嘶哈”

这一声低吟出于男人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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