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掩盖在痛哭之下,只有他自己听到了。
“哇哇哇哇哇哇......”
阿夏痛哭流涕,眼泪狂飙肆意横流,顺着眼角滑落,沾湿发丝。她用尽力气推搡着身上的男人,然这点力气又如何能撼动铁塔一样的男人。
换来的只是他更加残暴肆虐,低身伏在她耳畔说:“这么大声是想要整个军营都知道吗?不知羞耻!”
阿夏不知他为何骂自己不知羞耻,这句话显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只是让阿夏哭得更凶了。
“哇哇啊娃娃啊呜......哇哇哇呜啊啊呜呜......”
如此鬼哭狼嚎实在败坏兴致。
或是因为声音太大,当真引出几声狼嚎。
斡戈咬着牙威胁道:“再哭就将你扔出去喂狼!”
阿夏不敢哭了,小手捂住嘴,只是眼泪依旧止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狼都是将人吃进肚子里,那就再也见不到嬷嬷了。
已然被他啃了,虽然很疼,但手脚还在,再忍忍就好。
岂知这场‘酷刑’一直到黎明破晓才结束。
翌日,侍女进来收拾时被上面偌大一片血渍惊呆。
她们窃窃私语,说着说着便就都脸红了。
没人管滚到塌下的阿夏。
阿夏浑身都疼,也很饿,在这些感觉压迫下竟然睡着了。
她睡得极不踏实,但又不愿醒来。
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冷,阿夏极不情愿睁开眼,小脸上两坨红晕甚是可爱。
如果嬷嬷在这儿立马就知道阿夏又发烧了,会急急忙忙去找药。
阿夏又渴又饿,看到桌上有水壶,伸手就能够到,阿夏给自己倒了一杯,迷迷糊糊看也未看,咕咚咕咚咽了好几口才后知后觉发现这根本不是水。像是奶,酸酸甜甜后味辛辣,激得额头鼻尖上浮出一层细密汗珠。总之阿夏喝不惯。
阿夏想吃嬷嬷做得甜汤,甜甜糯糯一碗下肚浑身都暖暖的。
单是这么想着都忍住不想哭,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安安静静掉着金豆子......
再睁开眼时烛火又亮了,她实在不愿醒,奈何被人踢到小腿,一连好几下,力道并不大,但已足以让阿夏感觉到疼。
揉揉眼,映入眼帘的高大身影瞬时驱走所有睡意。
帐篷里还有另一个女人,他将阿夏弄醒只是嫌她碍事。女人热情如火,魅惑如妖,瞧瞧,这才叫女人,这样才能让男人尽兴,甘心死在她身上!
阿夏找了个远一点的角落坐下,以为他们在打架,还刻意离远了些。心里又惊又怕,心神俱疲,
不一会就扛不住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她看见绣彩找过来,说她又乱跑,唠唠叨叨一路。回了霜华宫,嬷嬷煮了甜汤,笑着盛给她吃......
梦里阿夏高兴极了,以至于笑出声,将塌上熟睡之人惊醒了。
斡戈寻着声音看过去,不知道她梦到什么了笑成这般模样。
一觉醒来嗓子都糊了,比之昨日稍稍有精神些,身上那几处伤痛也越发清晰。
又渴又饿,可帐篷里除了一壶奶酒依旧什么都没有。
慢悠悠挪过去,稍稍不甚扯着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壶里奶酒并不多,只有两小杯。嗓子疼,阿夏小口小口喝着,喝得慢越发能品尝出辛辣的后味。
她身上只裹着被子,屁屁还光着呢,从昨天开始就这么光着,有些羞羞的。
衣架旁倒是放着一摞叠好的衣服,不过那是别人的,阿夏没去碰。
床榻底下露出一角鲜红,甚是眼熟,抻出来一瞧似乎是她来时身上所穿。阿夏趴在地上,从床塌下又找出一件...额...嫁衣残骸。
斡戈今日回来比较早,一进门就瞧见‘礼物’坐在案几前发呆,见他进来眼前亮了亮。只是当他走过去的时候她立马跳开,像只受惊的小肥兔子,傻怂傻怂的。心情莫名有几分愉悦。
招招手让下人们送来烤肉奶酒和水果。
肉香飘到阿夏那儿,顿时口水泛滥,小嘴像是要盛不住了。
斡戈轻笑,坐在案几前对着阿夏勾勾手指说:“过来!”
起身时双腿忍不住打颤,阿夏微微颤颤走过去,走姿很怪异。身上东拼西凑来得,破布片飘啊飘,阿夏像是个小乞丐。
阿夏有些怕他,停在几步外,男人却不依,让她近些再近些,挪了一步又一步,最后被他伸手拽过去,让其跪坐在自己旁边。
地上铺着兽皮,很软和,阿夏试图挪远点,被男人冷厉的眼神吓住了。
男人让斟酒她就斟酒,打翻了让她重新做就重新做,乖得不像话。
这让男人稍稍满意。
肉香弥漫开来,阿夏一个劲咽口水,肚子很不争气发出一连串叫声。阿夏伸手去拿被斡戈打了下手背,他冷着脸道:“我说让你吃了吗?”
阿夏眼里含着泪花,手背红了一片,不很疼,但却很委屈。
斡戈在阿夏的注视下吃得干干净净,指使阿夏端来水净手,又让她拿毛巾过来擦干净。阿夏像个小陀螺,被斡戈指使的团团转。
他立起来展开双臂让阿夏为他宽衣。
单是男人腰间那条皮带就让阿夏犯难了,从没见过,不知如何下手。
阿夏咬着手指,不知所措。
‘呵’
一声轻笑,只见他不知摸了一下哪里,那腰带便就松开了。
好神奇!
阿夏眼里全是小星星,注意力全在那根皮带上。
小矮子还不及他胸口,发丝凌乱,毛茸茸的,像极了某种乖顺的小动物。
真让她为自己宽衣不知道得要磨腾掉多少功夫。
斡戈褪下外衣,然后松开袖口,大马金刀坐在塌上。
勾勾手指:“过来!”
十足十命令的口吻。
阿夏走过去,近前时又是小步小步的挪。这次斡戈没有拉她,拍拍自己大腿,十分明显的指示,但他显然不了解阿夏,阿夏并未会意。
于是乎他伸手帮了她一把。
阿夏十分不自在,小脸皱成小包子,抠着指甲。
肥兔子肉乎乎,软软的,手感非常好,欺负起来也特别顺手顺心。斡戈摸了一把肉肉,眼中没有任何□□,他觉得自己实在算不上变态,只是喜欢欺负人罢了。
如此乖顺,连□□都省了。不知道带着这件‘礼物’出现在宴会上时,那位高傲端庄,自持尊贵的公主殿下会是如何感想?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似乎高兴太早了。
☆、第四章
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声音软软糯糯,比糯米糍粑还甜软。
斡戈被她问住,怔住一瞬,旋即笑出声:“哈哈哈哈......”笑声中嘲讽意味十足。
这有什么好笑的?阿夏不明白。
“回去?你竟还想着回去?”他反问道,未等阿夏回答他便就又给出答案“你回不去了,他们将你送来契丹就没打算再让你回去。”
她莫不是个傻子?不然怎会想着还能回去?
阿夏愣在原地,随即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反驳着他的话:“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是骗我!嬷嬷还在等我回去,阿夏要回去!呜呜呜呜哇哇哇啊......”
她哭得伤心至极,涕泪横流,像个小傻子。手背在眼周抹啊抹,一会儿就成了花猫。
斡戈皱着眉,胳膊一挥将人扔倒在地上。他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
倘若稍有眼色也能看出斡戈不悦,再聪明一点的会止住哭上,上前讨好。可惜阿夏既无眼色,也不聪明。她是真的很伤心很伤心,伤心的快要死了,哭得越发声大。
斡戈离远了些坐在一旁看着她,沉静如雷云。
阿夏哭的脑袋发懵,眼眶酸痛,晕晕乎乎有些困意,声音渐渐小了。
“啪!”
一鞭子落在身上火烧火燎的疼。
阿夏尖叫一声捂着伤口,眼泪迸发出来,呜呜哭着看向握着鞭子的男人,抖着身子想逃远。斡戈在她还有一步就能踏出帐篷的时候将人拽进来,甩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鞭子。
赶马用的短鞭,牛皮很有韧劲,甩在身上就是两道血痕。
阿夏见跑不掉,缩成一团,嘴里喊着:“阿夏知道错了,呜呜,知道错了,别打了,呜呜呜......”
很显然,她并不知道错在哪了,斡戈如是想。
阿夏声音稍稍减弱,又是一鞭子落下,续而哭得大声。
“既然要哭就给我哭个够!”他声音不大,刚好能让阿夏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