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丧夫只差一颗痣+番外(33)

此时不知君刻意与自己独处,意欲摊牌,齐殁只好视情况而定,手上是多一条命还是少一条命。

“那人究竟与你有何深仇大恨,竟不惜做出这种怪物,杀其妻子,现又抓了来?”

“怎么?不知君问这么多,难道想要抓了我送去众君界么?…他说的。”

“非也。”不知君低眸浅笑,眼中通透:

“我区区一片林子偶然孕育而出的守护神魂,不得已是不插手世间纠葛的,不过好奇罢了!毕竟几百年在这林中,有趣的事还是很少的,逍遥哥哥又只对垂钓感兴趣。不如我给你疗伤,你给我讲故事,如何?”

不知君抬手在空中舞动,做了两个小木凳出来,笑着示意齐殁:“不必担心严三公子会知晓,想把枫香村的那些幻象假人全都搬过来埋好,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齐殁轻轻叹口气,抬脚刚要走过去,被身前一黑衣蒙面人抬手拦住,那人沉声喊道:“主!”

齐殁无视阿陌,坦然走过去,坐下,将小灵童放在膝上,摸着他小脑袋:

“这是我过命的兄弟,胜过任何血亲手足。倘若这样的亲人身上背着血海深仇,你还能袖手旁观吗?…他说的。”

“说来遗憾,我自来孤身一人,亲人手足这等感情是没有的,不过若是为了逍遥哥哥,我想必会为他奉献一切。”不知君认真答道。

阿陌看着眼前的两人,竟真的只是闲话家常一般,略微吃惊,但不知君的这番话,他深有同感,于是不自觉道:“主与我,与妹妹有救命之恩,与姐姐有复仇之恩,为了主,我们可以做任何事!”

“哈哈!任何事?就像方才对严三公子下杀手那般?”不知君一语道破,阿陌脸上窘迫,不敢抬头看齐殁的脸,口中不依不饶喏喏道:“主与那人…不合适!”

“是吗?我看倒未必。”不知君略微眯起眼睛,枯枝轻轻撩开齐殁胸前的衣领,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一株红褐色黑桑花模样的痣如伤疤般盘在锁骨下,不知君手势微顿,笑道:“殁公子,接着说吧?”

“曾经有一大户人家私下做着人贩生意,为一群有食人癖的权势老爷们送去妇女孩童,并且为此建了一个饲养场,将这些储备粮食养在里面,阿陌三人便是众人中的一家。但就在大户将他三人带出去卖的途中,不知从哪来的土匪半路杀出来打劫,阿陌的姐姐趁乱带着年幼的两个孩子逃走了。”齐殁淡淡的抬头看着不知君,指着自己的胸口:“不知君,疗伤不?…他说的。”

“真需要吗?这点东西你自己不就能吸收了?”不知君双手交叉在前胸,抬眉故意打趣道。

齐殁略微翻了翻白眼,抬屁|股想走,被不知君两只手按着肩膀压住,笑道:“脱衣服,脱衣服!我治还不行嘛,哈哈哈!”

齐殁脱下上衣,旁边的阿陌摘下面罩,俊朗的面容略带悲伤,接着道:

“我们三人跑是跑了,可命运捉弄,为了生存竟还是遇到了那黑心大户。姐姐受怨替人顶罪,我们三人被流放去了圉界,姐姐没挨过两年就亡故了,我带着妹妹在炼狱里苟延残喘,也就是那时遇到了孤身一人的主。”

“他那时多大啊?”不知君奇道,顺便将掌心贴在那片狰狞的经脉处,将怨气吸入体内。

“与我同龄,五岁而已。”阿陌目光中浮上一层纯净的敬佩之情:“但他向来颖悟绝伦,才智过人,爱恨分明,甚至为了妹妹死过一次。这些都是我们兄妹无论如何都偿还不起的…”

“阿陌,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曾觉得你们亏欠我什么,无论是当初救你们,还是如今这些事,都是出自我本意…他说的。”齐殁转头眼神坚定,展眉笑着看向阿陌。

“殁公子,恕我直言,冤有头债有主,若只是为了报仇,大可将那黑心大户处置便是,为何又迁怒于那村长一家?”

“不知君,饲养场若是无人喂食看管,又岂能叫饲养?财权霸道的食客若只是独享还好说,倘若嘴角漏风,传于他人,这世间又究竟有多少道貌岸然的吃人恶鬼?溃疡若不挖干净,疮口只会越来越大,不是吗?…他说的。”

“………”不知君一时无言,后背莫名起了一层白毛冷汗,只因连自己都预料不到眼前这傲气狂妄的年轻男子究竟在这四界中埋了多深的刺,而这刺究竟打算刺穿何处,看不明。

“至于那村长,不如回去大家一起听吧?尤其是萧君长,毕竟还要萧君长与其他六家共同商讨才是…他说的。”齐殁见不知君收回了手,胸前的怨气也已经消失了,于是整理好衣服,示意阿陌退下。

六家?不知君心中砸吧了两下,神情难得的正经,启唇道:“殁公子,无论你的图谋是什么,若是害逍遥哥哥伤到分毫…”

“放心,不会。”齐殁吹哨化出四字。

不知君此时的感觉妙不可言,大约是觉得自己几百年白活了,头脑突然一热,将自己手里的枯枝伸到齐殁面前,凛然道:“这个宝贝,送你。”

齐殁看着那只干巴巴光秃秃的枯枝,抬眼皮鄙夷的看着不知君:就这半死不活的东西还是个宝贝呢?堂堂守护神不应该送点更绝世的物件才对吧?这算什么贿赂?

但见不知君明明一脸心疼,又打定主意要送给自己的模样,忍着鄙视,收下了“宝贝”。

不知君眼看着齐殁把宝贝揣好,默哀了半晌,深深叹出口气,黯然神伤般低头走向一颗红枫树边,抬手又折了一只下来,语气欢快道:“走吧,回去等逍遥哥哥!”

“………“齐殁勉强咽下烧了整片林子的冲动,抽抽两下嘴角,手指骨节攥的咔咔响。

客栈内。

齐殁黑着脸跟着不知君坐在客栈一楼等着其他人,天近乎大亮时,那四人终于回来了。

齐玉书一进门看见齐殁脸色无比奇怪,跑过来急道:“这是怎么回事?没治好?怎么脸拧成这样了?那怨气腐蚀到脸上去了?那脑子呢?有没有事?”

齐殁额角砰砰狂蹦,桌下的手生生捏裂了一块木头,若不是齐玉雁眼疾手快把齐玉书拽回去,恐怕第二个受伤的便是他了。

“你还是担心自己的脑子吧!”齐玉雁一掌呼上齐玉书的脸。

这齐玉书平时看着是个挺正常的人,文才武略都是数一数二的,怎么突然就走偏了呢?严律轻微叹口气,走向齐殁,关切问道:“如何?”

“无事。”齐殁淡淡一笑,点头心中应道。

“逍遥哥哥,累了一天先休息吧?”不知君起身轻轻锤着萧易的肩膀,言语柔情。

“也好,免得打扰其他客人休息。各位辛苦了,余下事便不急了,今日好生休息吧!”萧易拱手客气道后,便被不知君脚下打滑的拉拽着回了房,留下三男一女。

“那我就先回房了,各位自便。”齐玉雁无视亲哥猛掐自己大腿的手,神色祥和的起身回了房。留下两男一男。

“呵呵,今晚、你俩不睡一起成不?”

这话齐玉书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尴尬的要命,更别说听者正炸着毛。

便听“啪!咔咔!”脆响,齐殁五指生生插||入齐玉书面前的木桌边,一大块木头被掰了下来,还在掉木渣,漠然带着严律慢悠悠进了房间。

遂不多时,齐玉雁房间传来打斗声以及齐玉书求饶的哭诉声。严律哭笑不得对齐殁道:“你做什么耍他玩,一起住也无妨,何况这屋里还有个老村长。”

“咚!”老村长被齐殁飞来的小杯盏砸晕过去,脸上还挂着泪。

“这样就这只你我二人了~”齐殁头也不回的脱着自己的外衫。

……你为何如此暴躁?严律心中惴惴不安。

齐殁将自己打理过后,转身见严律还站在原地,坏笑起来:“怎么,在等夫君帮你更衣吗?乐意至极~~”,伸手便拽开了严律的腰间带。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了八经的从宽衣开始研究怎么睡觉。

严律像是突然想起来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同以往一般,耳根染红,突然慌张起来,干巴巴的张张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齐殁好笑的看着他,双手叉腰正义凛然,心道:“严三公子,我就算再喜欢你,也是很难允许你私自弱化你我的关系的。你怕是想吃点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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