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丧夫只差一颗痣+番外(28)

“你这是病!”

阿陌的话语声突然闯了进来。

齐殁眼中溢出满满的笑意,嘴角高高扬起,心念道:

“是啊,我这可真是,病入膏肓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双更~12:00 18:00左右~~

☆、枫林虫蛊(一)

严律再清醒的时候,天边已经浮起了鱼肚白。

呆呆的躺在弦床之上,迷迷糊糊的回想着昨夜的事情,抬手按了按额角,有些奇怪,明明并未喝酒,为何会有迷醉感。

正想着,突然觉得旁边传来一股视线,眯着眼睛转过头,顿时瞳孔收缩,记忆如喷发的岩浆,将自己埋没。

那人一袭黑衣,单手支着头,正挑着单眉眼底带笑的看着自己,如精雕细刻般的面容,瞬间与昨夜痴缠的人重叠。

平日里八风不动,千里冰川的脸在这视线下崩裂瓦解,一时无所遁形的严律羞愧无比,赶忙用宽袖遮住自己充血的脸,慌张的坐起身要逃,却被身后环抱而来的温柔阻止了。

“若是你现在跑了,怕是转头就不承认了。岂不是太狡猾了?”

齐殁下巴轻轻抵在严律的肩上,微微偏头看着严律滴血般的耳根,心里委屈道。

严律慢慢放下宽袖,露出一双美目,沉默不语,又听齐殁心道:

“以前的那些…我记起来了,昨夜,你我都没喝酒…”

严律如扇睫毛轻颤,低哑道:“齐殁,我是严家三公子,你是齐家首席弟子,并且你我都是男子,不该如此不妥、不雅…”

“严律”齐殁单手遮住严律的双眼,鼻息紧贴着脖颈,舒缓温柔,心道:

“不知君与萧易情意相投,可有不妥?即使同为男子,只要此情由心,又有何惧?还是说,这些都只是我一人自作多情,你对我其实全无此意?”

齐殁见严律半晌不答话,以为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会错了意,讪讪的欲撤回环抱着严律的手,却被一双温凉的手抓住,紧接着听到严律轻声但足够坚定道:

“我有。”

许是从常年寂静中,你的那一丝轻音开始,我的心中便撒上了一片种子。

双眸中的笑意便是春风,眉间的挑逗便是暖阳,嘴角的弧度是养料,心底的声音是灌溉的清泉。

无知无觉中,种子破土萌芽,成长至如今的花田,我曾想将它掩埋,还好我没有。

“呐,齐殁,我心里有片美景,你乐意与我同看吗?”

“嗯,乐意至极。”

……

客栈早餐桌上,齐玉雁眼观鼻,鼻观心的嚼着自己的面饼,无视身旁齐玉书狂捅自己胳膊的手,伸手夹了些小菜。

“妹啊…不对劲啊…”齐玉书看着眼前四个人颤颤巍巍道:“昨儿还只有一对儿,怎么过了一晚上就、就……”

“好了,不用给我夹了,太多了…”

只见严律按住齐殁不停给自己夹菜的手,转头淡淡嗔怪道。

齐殁虽只是笑着看着他,但眼神灼热。

“不知君,你多吃些,我担心你的灵体。”

又见萧易款款柔情的将自己手里夹好菜的碗放到不知君的手里,温柔道。

“逍遥哥哥真好。”说罢,不知君在萧易侧脸轻轻亲了一下。

“……”

齐玉书也见过不少修习之人结交同性道侣,并无偏见,但现在着实是太过诧异。

“哥,你少大惊小怪了,他们不一直那样么?”

齐玉雁鄙夷的撇了眼自己的亲哥,放下碗筷道:“我与哥哥去正南万姓村,严三公子,可还妥?”

“妥,我与殁兄去正东富贵村。晚些可还在此处汇合吗?”严律喝茶清口后,道。

“不错。”不知君沉着脸道:“只是那定阵锥并不好找,但必然是能聚集灵气之处。诸位还需多留意,且小心行事。”

萧易抬手化出两句灵文,打入四人眉间,淡然道:

“我已将正东与正南村子的方位告知四位,开结界门去即可。”

……

正东,富贵村。

“这村子名字挺富贵,但实际倒是完全相反啊…他说的。”

齐殁灵力早就恢复的饱饱的,闲来无事便把小灵童化出来放在自己头顶,替自己说话。

那小灵童抓着齐殁的头发丝,随着齐殁左摇右晃的脑袋来回咕噜,吓的快哭出来了,不得已求饶道:

“漂亮哥哥,呜呜!!你救救本童吧!!!”

严律却是出了奇的没理他,可怜这小家伙认定严律也和齐殁一样存心耍他玩,只得心里念叨自己命苦。

这村子不大,两人很快便从村头走到村尾,严律略微皱眉道:“这村子有些怪…”

……

正南,万姓村。

“啊呀呀!孩儿她娘,你看看!这两位仙君长的是不是一样?”

“可不咋的!一模一样!欸!大喜嫂,你瞅瞅!稀奇不?”

“嗨!有啥稀奇的?隔壁大皮他家不就生俩一样的崽子么?”

“那咋能比?这俩一个带把儿的,一个带奶的!”

齐家双子刚进村,就被一群刚要出门劳作的村民抓住,围起来。

齐玉雁被几个上了年纪的长辈左捏捏右捏捏,就听几个人你一嘴我一舌的问她道:

“孩子,嫁人没?”

“尚未。”

“那可不行啊!”“是啊!那可不行啊!”

“瞧着你个高奶大身体壮的,敢早嫁人生些个娃娃,才是正事!年纪大了不好生!”

“对!不好生!俺家隔壁那媳妇,前些日子难产就没了,孩子都没保住!她就跟你差不多岁数!”

“不劳费心。”齐玉雁嘴角抽搐道。

转头想赶紧拽自己哥哥离开这群人,转头一看,自己那傻哥哥使劲儿护着裤子,一群妇女正上下其手。

齐玉雁忍无可忍的抬手抽出琴弦,绑了齐玉书,脚尖轻点,上了房顶。

“我拜托你,你好歹是齐大公子,被一群妇女扒了裤子算什么事儿?”齐玉雁鄙视道。

“这些凡人打不得骂不得,我怕我一个手劲儿就折几个人,那就真出事儿了!”齐玉书整理好衣服,无奈道。

“诸位,我二人前来是有事要问…”

话未说完,下面的村民一哄而散,嘴里还念念叨叨:“真是金贵,看也不给看,摸也不给摸。”

“肯定是太小了,不好意思拿出来。”

“对对!仙君也是人,男人那玩意儿都一个样!我刚才手快摸了把,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我也摸着了!比我男人还小呢!没看头!没看头!”

齐玉雁别过脸去,后脑勺对着齐玉书,忍着笑安慰道:

“别在意,不算事儿,我不说出去。”

齐玉书脸色铁青,平生第一次有掏鸟给所有人看的冲动。

“两位仙君,不知要问啥啊?”

房檐下,一个后背佝偻的白发老者,费劲的仰着脖子,看着站自己家房顶不下来的人:“下来说话可好啊?”

“老伯”齐玉雁轻轻落在老者面前,打量了一眼。

这老者年岁虽大,但气色却十分不错,方才说话时,也并无气虚,身体可谓是硬朗。

于是微微一笑问道:“不知老伯而今贵庚?”

“九十有余啦!”老伯笑道。

齐玉雁猜测约莫古稀之年,没想到竟已鲐背,诧异道:“老伯可是修习之人?”

“修习?啊…仙君是指你们这些练身子的?”老伯摆摆手道:“那哪是我们这种乡野之人能练的?”

“并非修习之人竟有如此寿数,想必老伯自有养生之法。”

“哈哈!仙君,我们村子百十来岁的人多的很,并不是有什么养生之法!”

“那是为何?”齐玉书也从上面跳了下来。

“村口外有大片的红枫林,二位仙君可见到了?”

“与那林子有关?”

“从我祖辈便有的说法,那片林子是保佑我们的福地,能免灾免难。土地里种出来的食物,井里的水都十分的纯净,村里的人都极少生病,自然寿数长些。”

“如此说来,近些年村子并未有过怪事发生了?”

“怪事倒还真有一件。”老伯眯着眼睛道:“不过我有点记不清了,你们随我来。”

说罢,老伯便朝村子里的小集市走去。

一处挂着肉脯的小摊前,一群人围着一个圆石桌,时不时地偶尔轻声交谈。

众人看到老伯走来,稍微让开一条路,人群中有人说道:“巴伯,你可算来了,快给支个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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