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丧夫只差一颗痣+番外(29)

那圆桌上竟是一盘未结的棋局。

“哈哈!妥了妥了!等会我看!”巴伯爽朗道:“这两位仙君想问问前几年那个怪事,你们都知道,细细说道说道!”

“怪事?”一个稍微年轻点儿的男子挠挠头道:“虫灾那事儿?”

“对对,就那个事儿!”巴伯摆了摆手,坐在石凳上专心研究起棋局来。

“那事儿的确是怪,头一次见到不吃庄稼不害地,只咬牲口和小孩儿的害虫。”

“能否详细说来?”齐玉雁抢声问道。

“那是哪年来着?…”

“两年前!俺家大娃刚生!”

“对对,两年前。”村民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咋来的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一天,村子里的牲口发疯了。地里耕地的牛,突然就把人顶飞了,圈里的猪使劲儿撞墙,那些鸡啊鸭的也在笼子里乱扑腾。”

“后来村里人合起来能打晕的打晕,用铁链子拴起来,制不住的就只能弄死。那时候我家还死了好几头牛,心疼坏了!”

“可不咋的!要是这就完了也行,关键是还有更惨的!”

“更惨的?”齐玉书插嘴道。

“是啊!那些牲口本来都是吃草的,谁知关了几天一口都不吃!”

“何止不吃草,我那老爹可怜我家那畜生,想着摸两下,被生生咬断了三根手指头!那畜生就那么嘎吱嘎吱的给嚼了!气的我拿刀给捅死了!”一个中年男人神色狠戾道。

“他家那老爷子的事儿传开以后,就再也没人敢靠近那些畜生了。估计是饿的极了,圈里的,笼子里的,栓在一处的开始互相咬。”

“家畜之间互相残食?”

“何止是那些畜生啊?你忘了?阿大家刚足月大的娃娃了?”

“仙君,我跟你说啊!那娃娃还吃奶呢,硬是把孩儿他娘的□□子给咬掉了!”

“总之啊,那时候村子里要多乱有多乱!不知道咋看出来犯病,没办法了,家里有孩子大的把孩子绑柱子上,小的扔篮子里看着!”

“那这事儿怎么解决的?”

“这我记得!”巴伯从棋局中抬起脑袋,插嘴道:

“来了个半仙儿!”

☆、枫林虫蛊(二)

“半仙儿?”萧易转头看向不知君,疑惑问道:“不会是你吧?”

“逍遥哥哥…”不知君手中枯枝轻点胸前,无奈笑道:“我若知此事必然告知各位了,再说,若是我,也必然是五岁孩童模样,又怎会是半仙儿?”

“据那巴伯所述,应该是一个跛脚云游的民间术士。”齐玉雁解释道。

“这跛脚半仙儿是如何解决的?”严律好奇道。

“那半仙儿看了一圈发病的家畜和孩童,就断定是蟦蛴成虫所咬。”齐玉雁将“断定”二字说的极重:“又与村民解释说那成虫毒性并不强,所以成人并不易感。”

“这与那无名书中所述以及枫香村的状况略微有些不同啊…”萧易轻声叹道。

“不错。并且按书中说法,被成虫侵占的人必死无疑。可这跛脚半仙儿,不但知晓治愈那个村子中人的方法,治愈了受害的村民,还灭了整个村的蟦蛴群。”

“他是如何做的?”

“那人说此虫是毒亦是药,成虫是毒,幼虫则是解药。于是…”齐玉雁撇了一眼不知君道:

“那半仙儿进了红枫林,出来后便带出来了幼虫做好的解药,给病了的孩童和牲口吃下去,半日后,便都治愈了。”

“蟦蛴虫竟是从红枫林来的?”

“这并不奇怪…他说的。”

趴在桌上的小灵童说罢抬起小短胳膊指着自己的主人,众人一齐看向齐殁。

齐殁歪头一笑:“定阵锥所定四方皆围着红枫林,那地阴阵也在红枫林内,就这么巧不知君感受到了红枫林的异样,而又特别巧的,连续三年红枫林周边的村子都有类似的怪事发生…”

那小灵童学着齐殁歪头接着说道:“不知君说过,那红枫林下埋着无数死尸,岂不是孕育蟦蛴的极佳环境?如此看来,那虫不在红枫林内才比较值得惊奇吧…他说的。”

“小仙君所言极是。”不知君不咸不淡的冲着齐殁说道:“但那跛脚半仙儿是如何得知的呢?”

齐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这可就难住我了…他说的。”

“雁儿姑娘,那人又是如何除了整村的蟦蛴的?”严律无视这二人话里有话的奇怪氛围,继续问道。

“这位跛脚半仙儿将虫逼出受害牲口和孩童体外后,将虫收进瓶中。”齐玉雁皱眉道。

“这种虫离开寄居体便活不了,自行死亡了?”

“我们原也这么认为的。”齐玉书接着道:“但那虫在瓶中并未死。据村民所说,那跛脚半仙儿将虫子带到了村子的一处,做了个法事,之后便告知村民虫灾已除,离去了。”

“我猜,那人做法处有定阵锥。”不知君嬉笑道。

“不错,不愧是叶狩童。”

“哈哈,好说好说!随便猜猜罢了!”

“可是,为何这虫的品性如此不同?不知君可有猜测?”萧易略皱眉头的问道。

“嗯…现在还猜不出,不知小仙君可有猜测?”

不知君邪笑着拿枯枝点了点桌上的小灵童,问道。

“有…他说的。”小灵童一边护着自己的大脑袋,一边说道:“不过各位若是听了富贵村的事,或许也能猜出一二…他说的。”

闻言,众人将视线投向齐殁身后正绑在柱子上,被抹布堵住嘴巴的人。

……

两个时辰前,正东,富贵村。

“怪?哪里怪?…他说的。”齐殁微抬头看着严律。

“咱们从村头走到村尾,未见过一个成年男子。而且这村中的房子一个挨一个,只有前院没有后院,也不见耕地,不见牲畜。村中也没有小集市,这里与其说是村子,不如说是…”

“村子规模的客栈…他说的。”

“不错。走吧,去找村长问问看。”严律眼神望向不远处一家,对齐殁道。

“律哥哥~~”齐殁站原地未动,贱贱心道:“牵手呗?”

严律身形一顿,耳根微红头也不回,厉声戾气道:“不牵!快走!”

齐殁坏心眼儿的笑起来,晃晃悠悠的跟在严律身后。

二人走到一处与村中其他房子明显不同的宅子前,驻足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贼头贼脑的中年男子,干巴瘦的像只饿了好几天的黄鼠狼。

门只开了一个缝,尖细的嗓音传了出来:“二位是何人?有何事?”

“你可是村长?…他说的。”齐殁上前,一双黑瞳直直的对上那双鼠眼,眼中凶残尽显。

那人显然是被吓到了,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是、我…”

齐殁将手伸进门去,抓着那人的脖领子,将人整个拎了出来扔到外面的地上,随即蹲到他面前,笑盈盈道:“别怕啊~~我们就是来问些事的,问完就走~~他说的。”

“何、何、何事?”村长抬眼看了看齐殁头上的小孩儿,又看了看齐殁笑的阴森森的脸,拖着身子往后挪了挪道。

“近些年,村里可有怪事发生?”严律开口问道。

“怪、怪事?”

“死了人的,中邪的之类的!…他说的。”

“有…”

“说来听听。不许结巴!…他说的。”

齐殁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那人见眼前的两个人似乎没有伤他的意思,稍微胆大了些,吐了口气,慢慢讲了起来。

……

一年前。

天刚泛亮,村中一猎户家的老母亲从家中慌忙跑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就奔着村长家去了。

村长开门便看到跪在门口老泪纵横的老母亲,赶忙把人拉起来,扶进屋里。

“苏大娘,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哭什么啊?”村长一头雾水的问道,顺手倒了些水给她。

“村长,我儿出去打猎,三天了,还没回来,我担心啊!”苏大娘抬手抹了抹眼泪,抱着村长的手道:“帮我去找找吧!”

村长似是衡量些什么一般沉思了片刻,而后道:“苏大娘,你别急,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去帮你找找。”

苏大娘连连道谢,随着村长往家走。

谁知进了院子,自己的儿子竟然横躺在院中。

村长查看一番,对苏大娘笑道:“他没事儿,就是睡着了!你刚才怕是太慌张了,没看到他在院子里吧?这不好好的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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