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合欢+番外(111)

袁玠笑道:“多谢张将军好意,花还是免了,现下不便张扬。”

他一面说着,走下了马车,伸手将安惟翎也扶了下来。

郭樱叉着腰,阴阳怪气,“哎哟,如今大帅是金贵的不行了,自己都下不来马车!”

安惟翎冷眼,“你个孤家寡人,就日日自己下马车吧。”

“呵,”郭樱鼻子出气,“看你二人只顾卿卿我我的,连车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他对着青方伸手一指,“青方,怎么赶车赶得如此窝囊,车停了也不敢告诉里头的人一声?”

青方垂首不语,仿佛老僧入定。

袁玠淡淡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赞许之意。

崔宜娴又上来打圆场,笑道:“好了,相爷回来便是喜事一桩,我准备了一桌好菜,大家伙一起热热闹闹吃一顿。”

袁玠莞尔言谢,牵着安惟翎往里走,一堆人欢天喜地跟上。

郭樱一面走着,嘴里不依不饶地咕哝:“好在是张存福给打了个岔,否则你二人那腻歪劲,天知道会不会在马车上再整出个孩子来。”

袁玠抿唇不语,旁人未曾注意到他耳根微红,安惟翎悄悄捏了一下他的手指,示意他别理会郭樱那混账玩意。

她回头瞪郭樱,“你是个假的大夫吧?我肚子里有了近两月大的胎儿,这时候还能再塞进去一个?”

郭樱翻着白眼瞎说八道,“你和你家宝贝相爷皆为世间奇人,奇人正好配异事,指不定哪日老子给你诊脉,发现你怀的是双胎,那多出来的一个,准是今日在马车上整出——”

安惟翎一把夺过张存福手中的大红花,“啪”一下砸郭樱脸上。

郭樱鬼叫一声,被砸得差点中了风,余舟见状连忙扶了他往院子里走去。

崔宜娴无奈笑道:“郭神医,少说两句罢,你看,敏之年岁尚小,我儿卫渡津还未成家,孩子们面皮薄,经不起你这些玩笑。”

郭樱肿着眼睛看向杨敏之和卫渡津,二人果然面红耳赤。他哼唧两声,不置可否。

众人才进了院子,隆景忽地从角落里窜出来,绕着袁玠欢快地吠着,尾巴摇得快要飞上天。它三日未见袁玠,现下很是欢喜,袁玠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让唐棠带它去厨房觅些吃食。

崔宜娴在院子里摆好了饭菜,众人围着石桌一一落座。因为都是自家亲朋,大家也不讲究礼节,随意吃喝笑闹。

崔宜娴望了眼袁玠面前那盘龙井虾仁,笑道:“相爷,我是按着大帅的方子做的,大帅说相爷最爱吃她做的这道菜。”

袁玠莞尔,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味道很好,崔姨有心了。”

安惟翎挑眉,“不也顺便夸夸我么?方子可是我给崔姨的。”

他点头,“自然,也要多谢夫人。”

郭樱倒了牙,“啧啧,老子与她相识十多年,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听见有人唤这霸王一声‘夫人’。”

“朕……我也没想到。”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看见江崇宁牵着杨玄霜进了院子,皆是面带笑意。

第80章 缘起 冰壶秋月琳琅归

作者有诗云:

【未料缘起荒唐岁 花为情丝玉为媒】

【一曲杜康故人叹 冰壶秋月琳琅归】

郭樱倒了牙, “啧啧,老子与她相识十多年,真没想到有朝一日, 竟能听见有人唤这霸王一声‘夫人’。”

“朕……我也没想到。”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看见江崇宁牵着杨玄霜进了院子,皆是面带笑意。

二人身后跟着章虔和芮公公。章虔为人内敛,向大帅夫妇微笑着见了礼, 芮公公则一溜烟跑上前,笑逐颜开道:“哎呀,相爷大喜!大帅大喜!陛下和娘娘得知相爷回府,特意赶来庆贺!”

娘娘?众人才行过礼,纷纷心照不宣, 暗地里互相使眼色。

崔宜娴在石桌旁又添了几把椅子。这石桌是幺鸡特意从西山采了上好石料打磨的, 坐十来个人不在话下, 可眼下院子里呼啦啦多了皇帝一行人, 再算上安惟翎一大家子,竟有十五人之多, 霎时拥挤了起来。

好在江崇宁是个没架子的,亦是将相二人挚友, 他拉着杨玄霜直接落座,一大帮人干脆没大没小地挨在一块,像是亲亲昵昵的一家子。

芮公公将手中的礼盒送给安惟翎,安惟翎笑着接过,悄然问道:“娘娘?”

芮公公笑意忽而婉转,传音入密道:“封后大典就在年初,提前唤一声娘娘, 也是个好彩头。”

袁玠似乎早猜到了什么,举起一盏清酒,对着江崇宁和杨玄霜轻声道:“恭喜。”

众人亦纷纷朝帝后敬酒,杨玄霜为人大方,笑着回敬众人。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崔宜娴眼见酒菜都不够了,前前后后让厨子添了三回。

杨敏之和卫渡津年少单纯,没见过皇帝这般样子,初时还有些拘谨,后来看他仿佛寻常人家公子哥一般,和众人喝酒划拳、插科打诨,便也活络了起来。

江崇宁今日尤其高兴,竟喝得有些上头,他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对袁玠朗笑道:“齐玉,敬你我两家,喜得贵子。”

袁玠笑着回敬。

江崇宁继续道:“不然咱们打个赌,赌谁家孩子先生出来?”

赌?这可是大帅半个老本行,大帅少时走鸡遛狗,带着一帮纨绔厮混,没少去赌坊耍横。她霎时来了兴致,“赌注为何?”

江崇宁沉吟一阵,“先生出来的孩子,做师父,后生出来的孩子,做徒弟。”

安惟翎笑得打跌,“陛下这是小时候做我徒弟做怕了,要在孩子身上找补回来吧?”

江崇宁把酒碗“砰”地磕在桌上,恶狠狠道:“还说呢!你这霸王从小就仗着功夫好,偏要人家认你做师父。还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我们几个都喊你爹!欺人太甚!”

众人纷纷喷出一口酒来。

只有袁玠见识过大帅的荒唐德性,低着头,但笑不语。

安惟翎大尾巴狼似的摆手,“哎,这如何是欺人太甚?本帅对我那几个干儿子可好了,陛下,你凭良心说,哪一回打架我没带上你们?”

江崇宁白她一眼,低头抿了口酒。

安惟翎继续笑道:“这赌注也未尝不可。只是万一我家孩子成了徒弟,再万一,我家孩子肖似其母……那保不齐徒弟要骑在师父头上的,师父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江崇宁一个咯噔,“言之有理!”

众人听到“肖似其母”四个字便有些心里发毛,一个大帅已经够受的了,再来一个小的?老天爷不给人活路罢!

杨玄霜笑得不行,“陛下,别认什么师父徒弟了,只盼咱们两家孩子比你和大帅小时候消停些,别联手把京城掀了便好。”

江崇宁“哈”一声,“别提了,阿羽还真掀过一次。”

张存福来了劲,一张大脸凑上去,“陛下说说?”

章公公和芮公公都是看着皇帝长大的,记得门儿清,二人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江崇宁拿起一根筷子,“叮”地一下敲了碗沿,神秘兮兮道:“虽然是阿羽干的好事,可齐玉才是最清楚的那个,不如齐玉说说?”

安惟翎疑道:“陛下说的莫不是诗会那次?那次齐玉不是没在?”

袁玠放下酒盏,长叹一声,“没在就对了,知道我为何没在么?”

安惟翎一挑眉,指着自己,“总不能是因为我吧?虽然本帅作恶多端,可不能什么罪名都赖给——”

江崇宁筷子一敲,“就是你!”

安惟翎愣住,看向袁玠,他缓缓点头。

她不乐意了,“不行,齐玉,你得说清楚,怎么全天下的坏事都是老子一人干的?这也忒冤枉了!”

袁玠回忆了一阵,莞尔道:“看来你忘了许多。我八岁那年,西山书院的静云先生在天京办了场诗会,诗会彩头是一对品相极佳的水龙纹狮子头。和京里那些世家公子一样,我本来也要参加。”

水龙纹狮子头是什么玩意?安惟翎懒得细问,她关心的是另一桩,“那你为何没去成诗会?”

江崇宁瞥她一眼,“急什么?就快到你了。”

袁玠继续道:“被你药倒了。”

安惟翎双目圆睁,“嗯?”

“那时我尚在国子监陪诸位皇子读书,诗会前一日,你来寻陛下,见了我,忽然塞给我一块白玉糕,要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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