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99)

另一边,沈陵渊这回是借酒壮了个胆,直接将庆安堂的门后横木一脚踹折,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他的这一举动让穿着一身中衣,坐在桌边修剪一盆刚刚开放的一束蕙兰的沈晏清皱起了眉头。

沈晏清起身,“你抽的是什么邪风?”

沈陵渊醉眼朦胧,不知是真醉假醉,踉跄了几步才走到人跟前,眼看着沈晏清要发火,沈陵渊长臂一展,将人揽进怀里,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药香:“跟我回北骊好不好。”

沈晏清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

沈陵渊又重复了一遍:“晏清,不要去什么穆城了,你就陪我待在这里,等我清理了叛徒,就带你回北骊,无论你藏了什么秘密,无论你和幸帝,和这新厦,和这整个东凛国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把他们都交给我,给我三年四年五年时间,我一定把他全部踏平,送到你脚下。”

沈陵渊说着,抬起身,双手抓着沈晏清的两臂,吐着浓郁的酒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跟我回北骊,好不好?”

沈晏清一个字一个字听的很清楚,他望着沈陵渊,面上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声,“为什么喝酒。”

沈陵渊顿了两秒,而后表情忽然有些委屈:“因为,我怕,我怕我今日说不出口就没有机会了。”

沈陵渊说着,不知是不是酒的缘故,他感受到一股困意袭来,沈陵渊甩了甩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不知道太子身边那个假公主是不是素娥,是不是你安排的人,但若是你执意要相助太子,我已经派卓姑娘……”

沈陵渊说到这里,眩晕愈发浓重,同时环着沈晏清的手臂也松了松,他微微蹙起眉头,骤然转头看向桌上蕙兰。

沈晏清却在这个时候唤了一声:“子洄。”

“别说了。”

沈陵渊一愣下意识低头看沈晏清,紧接着感觉到唇上一丝微凉。

是沈晏清抚着他的脸颊,吻上了他的唇。

沈陵渊有一瞬间睁大了一双凤目,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浓郁的困意上涌,他知道自己上当了,但此刻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睡意让他的眼皮无法反抗的合在了一起。

待身前人的重量彻底压在自己身上,沈晏清这才分开了两人的嘴唇,将沈陵渊扶到了自己的床上,为他脱去鞋子外衣,并盖上了薄被。

做完这些,沈晏清侧身坐在床边,手指轻抚过沈陵渊眼上伤疤,“若是我当初没有将你强行留在身边,会不会……”

沈晏清一双浅色的眸子难得的看见些许不确定,些许柔和,他说,“我本以为这样是最稳妥的方法。”

“现在看来是我的心底欲念在作祟。”

“贪心想让你在我身边,多待上一刻。”

……

不知过了多久,沈晏清缓缓起身,披上了一件大氅,吹灭蜡烛后,抱着桌上那盆花离开了阁中。

第87章 遭遇

第二日,沈陵渊是在一片柔和的日光中醒来的,他甩了甩因为酒精和蒙汗药双重压榨下昏涨的脑袋。

紧接着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就在他脑海中重现。

沈陵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败在一盆花手下,他扶着额头,有些懊恼。

其实,沈陵渊已经足够小心了,他知道沈晏清不仅拥有惊人的恢复能力,而且自小泡在药浴中长大,几乎可以做到百毒不侵。

因此沈陵渊每日除了送饭和沈晏清洗澡的时间来庆安堂以外,只有在沈晏清无力反抗,或者是绝对没有空闲准备的时候才会伸出蠢蠢欲动的狼爪,而剩余的时间都和沈晏清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可沈陵渊不知道的是,这世上的毒千奇百怪,这世上下毒的方式更是无孔不入,沈晏清根本不需要与他贴身,只要他想,一盆掸了蒙汗药的蕙兰花就够了。

沈陵渊一脸麻木的从床上起身,来到窗边,东升的太阳愈发耀眼。

如今这个时辰,拦,肯定是拦不住了。

这拖延了许久的秋猎,终究还是到来了。

当沈陵渊驾马来到主街道时,出行的方阵已经从皇宫中鱼贯而出,各路王公大臣随行,两侧由巡城司维持秩序。

因着这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活动,所以就算沈陵渊不在,在这种庄严的时刻,巡城司也没有人敢掉链子。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在先前的祭天仪式之时,沈晏清是如何言语他缺席这件事情的原因了。

凛国每年的穆城秋猎一般都会选择在八月底或九月初进行,而今年可以说是足足拖了两个月之久,且无论是从民情民意来说,还是众位臣属的状态来看,都因着连续发生的几件大事折腾得毫无活力。

就比如说礼部吧,今年除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随行侍候外,大多都请辞留京修养。

当然,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天没塌,就不耽误那些是事儿不管,只爱玩乐的二世祖来凑热闹。

一年一遇的东阴东阳两门齐开,禁军在前压阵,后头跟着的就是这些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小辈,他们之中有很多都是第一次参与秋猎,几个人骑在马上得意洋洋,甚至看到了围观的百姓,还挺直了腰板,左右挥手,那模样比凯旋归来的将军还要招摇,完全看不出围观百姓对他们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直到有经验丰富的长辈看不下去了,打马加快了速度,到了几个小辈身边咳嗽几声,那几个小辈才稍稍收敛。

可就算这样,长辈的眉头依然皱得紧。

因为这些不懂事的小辈中大部分都是钱国公的后人,也就是说刚刚身故的钱皇后也是他们的长辈,长辈身后事未了,这些人却不知收敛,还打扮得花里胡哨,钱府这样的现状不得不让人担忧。

虽然外人看来钱皇后身故之后,钱傲旋镇国公的地位并没有任何动摇,反而还有所提升,尤其是幸帝特意准许,钱府达到弱冠的所有少年郎及其家属女眷均可参与秋猎。

同时因为太子今年,要去穆城祭庙为太孙祈福,所以镇国重任就落到了钱傲旋这位镇国公的身上。

要知道,每年秋猎是新厦守备最为空虚的时候,全城留守的军队不足三万人,连江湖杀手都能轻易夺权的境况,更别提手握南境重兵的镇国公了。

这无论谁看,表面上都是无限的信任与荣宠。

但内里明白的人都知道,这却是另一种形式的威胁。

将钱家所有后辈圈在穆城,失去了先辈庇护的小孩子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只要这任何一方出了任何事情,他钱府就躲不过灭顶之灾。

沈陵渊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那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是不是正老泪纵横的跪在钱家太庙前,将万般后悔聚集在心头。

可如今再想反抗之时,已经没有人能为他伸出援助之手了。

与下属简单交接过后,沈陵渊就一直守在东阳门这边,只可惜沈晏清应当是故意与哪位官宦对调了位置,目的嘛,自然就是为了防他。

沈陵渊虽然深知这一点,但在看到原本还是沈晏清的位置换了人时,脸色还是越来越阴沉。

若不是沈陵渊有必须留在新厦的理由,估计他现在立刻冲出门去的心都有了。

见指挥使周身杀气凛然,前来请示的下属都尽量小心翼翼,“指挥使,陛下的马车已过,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陵渊骑在马上腰背挺的溜直,唯有眼睛以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瞥了那下属一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完,沈陵渊挥动马缰绳,对着其中一小队说,“你们随我去巡城,剩下的人继续驻守,待队伍离开后及时关闭城门。”

说完,沈陵渊已经先行一步,打马向城西方向奔去。

这边沈陵渊恨不得立刻剐了叛徒奔向穆城,而另一边,寒月前脚鼻涕一把泪一把送别惠妃,后脚就秒换上了一身平民装,腰上别了把匕首,悄悄溜出了宫,打马来到了城西一家成衣局。

根据沈陵渊给她的线索,老吴找了许久的那本长兴候旧部名册眼下就在这家裁缝铺之中,只要她先吴皓一步找到名册,再快马加鞭赶去穆城,不仅能与惠妃相聚,还能以头功拿回自己统领的身份。

到时候想怎么拿捏老吴,还不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而且寒月还听说,冷夜这次也会前往穆城,一想到能和自己兄长重聚,寒月搓了搓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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