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星怀疑他抱小安也是这么抱的。
可是她有一米六七的身高,在陈宗琮怀里,还是小小一团。
水流带来的热气让朝星的脸更红,但同时脑海里有声音告诉她,这是她为拒不承认看见陈宗琮打湿的衬衫下的肉/体而找的借口。
她尽力让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但还是忍不住要偷看几眼。
陈宗琮说:“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促狭的笑,但又宽容被他看穿的她的小心思。
朝星矢口否认,“谁要看!”
说完,立即移开视线。
陈宗琮握住她的手,牵引着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温声询问道:“我把你的名字纹在这里好不好?”
朝星一愣,赶紧摆手阻止他,“不要不要,我随口一说的,您就当我喝醉了说胡话。”
“不是‘酒后吐真言’么?”
“……我,真的不要啦。”
“你已经录音存证。”
“我可以删掉!”
“老白也听见了。”
“您让他忘掉,他就会忘掉了。”
“可是我不想忘掉。”
朝星一下子就没话说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纹身疼不疼?”
其实还好,麻麻的疼,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可是,他并不介意向小姑娘卖个惨。
“疼的。”
朝星的眼神变得犹豫,刚要说那干脆还是别纹了吧,就听见他接着说:“但是如果你向我撒个娇,再亲亲我,就不疼了。”
于是,没什么犹豫地去吻他,送上一个热切的吻,和她最真挚的爱意。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内容提要想用另外一句话的,但我不敢(怂)。
☆、C40
一个不长不短的假期潦草地度过。
期间,陈宗琮抽出一天的时间回到陈宅吃一顿团圆饭,因朝星担心无法解释而拒绝同行,不得已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一整天。
回来时太晚,她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醒过来就看见她坐在床头的单人沙发里,不免被吓到。
她一副惊奇的样子,“哇!第一次见您这么生动的表情。”
招手,叫她过来。
朝星坐在床边,两条腿屈起来,下巴搭在膝盖上,垂头看他。
陈宗琮握住她一只手,轻轻地吻,“抱歉,昨天没能陪你。”
朝星说没关系,昨天她过的很充实。
“你做什么了?”他好奇道。
朝星慢条斯理地说:“昨天,我在您家闲逛,顺道查了一下各种用品的品牌。”
大多数都是她没听过的,价格后面的一串零令她不禁咋舌。
最后得出结论,“您好奢侈。”
陈宗琮先是一愣,随后笑倒,坦然接受了她的指控。
他们今天本打算出去走走,但是天公不作美,一场雨断断续续从早下到晚,耗得朝星没了脾气。
她站在卧室的露天阳台里,双臂叠放在围栏上,发呆。
陈宗琮喊她进来,“别淋到雨,小心着凉。”
朝星说她好无聊。
陈宗琮就笑,“你昨天一个人在家时,怎么不说无聊呢?”
“那是因为您家没有更多东西让我去了解它们的品牌。”
她这样回答,但事实上,是因为她不愿让陈宗琮担心,或者感到留她一个人的愧疚,才故意这样说。
陈宗琮问:“那么,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
“都依你。”
朝星眼睛发亮,“您教我做高数题吧!”
陈宗琮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他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耐心地为她讲解每一个问题。遇到他记不清楚的知识点,就查清楚再讲给她。如果朝星不小心走神,会被他以严厉的语气叫住。
朝星有一种回到高中数学老师面前的感觉。
莫说她,恐怕陈宗琮也是第一次有这么微妙的恋爱体验。
最后,朝星先放弃了。她合上书,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他的书桌上,小腿悬在半空,小幅度晃动着,“我放弃了。”
陈宗琮手里还握着笔,鼻梁上架一副眼镜,笑着调侃,“我觉得你还可以再挣扎一下,我有信心教会你。”
朝星的脑子里浮现“自作自受”四个字。她把头枕在一侧的手臂上,歪着头看他,“您有没有考虑过转行?”
“做老师?”
“也可以做那个,”她回忆了一下,“教育科技有限公司?”
“俞敏洪?”
“人家叫新东方。”
“谢谢你看得起我,没考虑过。”
她笑不可遏。
这天晚上,朝星睡不着,于是深夜溜到起居室刷视频,结果被陈宗琮抓到,没收了手机,抓去休息。
第三天,朝星一直懒床到中午才起床,剩下的时间好像什么也没法安排,于是又无所事事一整天。
第四天,他们干脆放弃计划,只在晚饭后到小区里面散步消食。
照陈宗琮的话讲,这是他度过的最悠闲的假期。
朝星就笑盈盈地对他说,“不客气呀。”
陈宗琮揉揉她的头,“谢谢你。”
返校后不久,朝星收到那个男生的公开道歉,她没有过多计较。
不是脾气好,是觉得没必要。
假期刚一结束,陈宗琮就安排了一大堆任务去做。
他给朝星发来一份日程表,朝星看完以后,只觉得资本家也不是那么容易当。
这样一忙,他就忙了小半个月。
五月中旬,叶一鸣携妻子来景城,陈宗琮为他接风洗尘。
席间,他们照例谈生意,叶一鸣的妻子就把朝星叫到一旁去闲聊。
朝星对这个给叶先生送红手绳当定情信物的大小姐早有好奇,今日见面,她也没大朝星几岁,勉强能算同龄人。
在朝星表达对叶先生的仰慕以后,大小姐光明正大和她吐槽,“你不知道他有多恶劣,甚至都把我气哭。”
叶一鸣说:“我听得到。”
“那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倒真没有。
于是,朝星就看陈宗琮,在默默计算他让自己哭了几次。
陈宗琮把她叫到身边去,握着她的手,温声说:“我错了,好不好?”
话虽这么说,朝星觉得他不会改。
六一儿童节,朝星去了一次陈宅,名义当然是看望小安。
结果,小安被思愿带出去玩,家里只有蒋元康在。
朝星尴尬极了,又不能刚坐下来就告辞,那显得太没礼貌。况且吴妈还热情地招呼她。
蒋元康没和她摆长辈的架子,但待她也没有多殷勤,只是如例行公事一般,简单过问生活中是否有需他帮忙处理的事情,得到否定的答案,作罢。
然后对她说:“天气预报说,一会儿可能有雨,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吧,免得你被雨拦住。”
朝星连连点头。
车都快驶出别墅区了,她才反应过来。天气预报什么时候说了有雨,只怕是蒋元康给她铺好的台阶罢了。
六月中旬,朝星得知景城大学文学院的喻教授有一场对外开放的公开演讲,凭票入场,限制名额。
朝星心痒难耐,问了其他室友,没人有兴趣。
宜敏说:“要不然问问曲观月,看他老师有没有又给他送门票?”
青颐则说:“麻烦小曲同学干嘛,你问问陈宗琮,什么都有了。”
朝星经她提醒,把电话打给陈宗琮。
第一通打过去,他给挂断,朝星就没再打。
隔了约莫十分钟,他回电话,还没开口问她什么事,朝星先道歉,“我打扰您工作了吗?对不起!”
陈宗琮笑说:“没事,原本也要散会了。”况且他也没接。
又问:“找我有事?”
朝星与陈宗琮的联系频率和方式非常固定。
通常是周末才有长时间的相处机会,平时只是通过微信聊几句,还经常聊一半停下来,原因大多是陈宗琮有事要办。
朝星从来不计较,只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就直接发给他,也无所谓他回不回复。
对此,陈宗琮调侃过她,“拿我当日记本了?”
朝星反问:“不好吗?”
他是一贯的回答:“你做什么都好。”
所以,对于她突然打来的电话,陈宗琮感到惊奇。
朝星很不想表现得只有有求于他才会打电话,显得她好功利,于是有的没的瞎聊好多,最后陈宗琮对她说:“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