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53)

“……您这态度就很像是在听下属汇报工作。”

“朝星。”他无奈地笑,“你找我帮忙,是可以直说的,用不着拐弯抹角。”

“哦。”朝星这才把她的请求说出来。

难得的,陈宗琮在这件事上开了她的玩笑,“怎么?又觉得喻教授很帅?”

朝星说不是,“到了喻教授这份儿上,帅不帅已经不重要了,即使他中年发福还秃顶,我也会因为他的才华而喜欢他。”

陈宗琮彻底没话说了。

第二天,她就收到同城快递寄过来的门票。并附上喻教授亲笔签名的一本书,还是“TO签”。

朝星兴奋到转圈圈,一连给陈宗琮发去好多条消息,表达兴奋以及感激。

陈宗琮正在和人应酬,一连串响起的消息提示音使他措手不及,但仍从容按下静音键,将手机扣过去。

此时无端庆幸,还好把“静音模式震动”选项关掉。

身边坐着人,自然好奇消息的来源,“陈总有事忙?”

陈宗琮知道,他们分明清楚没人会以这样发消息的频率和他聊工作,所以只能解读为一种对他私生活的窥视。

他也知道,不久前那场酒宴上,有多少人对朝星地身份议论纷纷,产生无数种猜测。

陈宗琮笑说:“没有。”

“那这是?”

“家里小孩太能折腾。”轻描淡写一句,落进那人耳朵里,似炸弹炸开。

他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了,于是举杯,换了旁的话题往下聊。

散场以后,陈宗琮察看消息,不出所料地收获一连串的感谢。

他回复:小朋友,谢人是不是该有点诚意?

于是第二天傍晚,陈先生亲自来讨了这份“诚意”。

朝星呜咽着推他,他的身躯似一座山,让她使出多大力气也难以撼动,最后一口咬住他舌尖。

陈宗琮尝到一股铁锈味,皱了皱眉,再看她快要憋出眼泪的眼睛,嘴唇轻轻碰了碰她额头,“抱歉……我太失控了。”

是真的思念她,并且,只能看不能动的状况也太难熬。

朝星说不出责备他的话,只摇摇头,说没关系,然后问他:“咬疼了没?”

极像一只在同你玩乐时,不小心用尖牙咬破你,然后小心翼翼地到你怀里来蹭一蹭乞求原谅的小动物。

他伸出一只手指点她额头,“属狗的么?”

没有恼,只有十足的纵容和好笑。

陈宗琮找她时,越来越多自己开车,这使得朝星自在一些。

她问:“您带我去哪里?”

“去见个人。”

朝星警惕地看他,生怕他忽然带自己去见家长。

“你会喜欢的。”

直到和陈宗琮要带她见的这个人分别,朝星还没回过神来。

陈宗琮揽着她的肩膀往停车场走,笑道:“高兴傻了?”

朝星踮起脚吻他,“谢谢您。”

陈宗琮就势固住她的腰,渐渐加深这个吻。

朝星真没想到,今天陈宗琮是特意带她来“追星”的。

她本来以为,喻教授也和陈宗琮有业务往来,心道喻教授看起来完全不像能经商的人啊。

孰知落座,陈宗琮直接指一指朝星,“你的小粉丝。”

第二天是周六,所以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

陈宗琮把她抱到驾驶座上,让她完全靠进他怀里,吻了好久才放过她。

朝星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然后踢掉鞋子,爬到副驾驶的位置。

陈宗琮弯下腰,帮她把鞋子重新穿好。

直起身时,听见她说:“您好大度,还主动帮我追星。”

陈宗琮就说:“他的孩子都要出生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朝星故意气他似的,“景大辩论队有一位学长,新闻与传播学院的,我也喜欢他。”

陈宗琮大概知道她说的是谁——前段时间回景大,去辩论队看学弟学妹,带队老师还向他介绍来着。

他客观地点评,“你的审美一如既往地专一。”

一直是处事得体,周到,从骨子里冒正气的类型。

朝星认同这一点,“所以,其实您说对了。您年轻时的样子我不喜欢。”

陈宗琮微笑,“幸好我现在才遇到你。”

六月末,朝星进入考试周,而意暖已经开始了暑假。

她带着“梅子汤”千里迢迢到景城来看她,让朝星受宠若惊。当然,是对“梅子汤”的到来。

“梅子汤”有一个很夏天的名字,叫林之夏。据他解释,夏是他母亲的姓氏,所以这又是一个拿孩子名字来秀恩爱的故事。

显然,意暖在借用朝星的形容时有注明出处,因此林之夏对朝星的专业产生误会。在得知她学行政管理时,大为吃惊,“我以为你会学文学。”

“……我没考上。”

林之夏爽朗地笑,然后诚恳道歉,“抱歉,暖暖没和我说过。”

他的态度不使朝星感到厌烦,即使他并不是朝星喜欢的类型。

意暖在这时候维护好姐妹,“你还说,你可是学计算机的,将来注定要秃头。”

林之夏“喂”了一声,压低嗓音,“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朝星觉得有被虐到。

期末考试前自习室难占位,朝星问陈宗琮,能不能在他家自习。

于是陈宗琮就把小区门禁卡给她一张,又告知她门锁密码。

可是,朝星又头疼于大学城距他家太远,往返耗时太长。

陈宗琮说:“不然,在大学城买间公寓?”

朝星听他是认真的语气,连忙拒绝,“往返就当是散心了。”

他又问:“或者让老白接你?”

“堵起车来都不如我乘地铁痛快。”

陈宗琮遗憾地表示那好吧。

兵荒马乱的期末考结束,正式步入暑假。

陈宗琮送她到高铁站,小姑娘就在入站口和他拉拉扯扯不放手。

他无奈,询问她,“那留下来?”

“我好久没回家,要陪爸妈,不能这么没良心。”

陈宗琮夸她懂事,又承诺,“有时间,我去看你。”

朝星点点头,说好,然后向他索要告别吻。

因在人前,陈宗琮只轻轻碰了碰她的唇,和她道别。

朝星拉着行李箱往前走,在彻底淹没在人群中之前,回身,又对他说:“陈先生,记得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一篇由日常构成的情节。

审美专一的是我,对不起。

☆、C41

夏季的天光太漫长,好像每一天都难熬。

又或者,是因为她有惦记着的人,才显得格外难熬。

但在家的日子,朝星有专心陪伴父母,每天都做乖女儿,甚至还用从意暖妈妈那里学来的甜点手艺哄燕太太高兴。

虽然结果很凄惨,只收获到了嘲笑。

日历上已经画了十五个叉号,完整地过去了半个月。

朝星没有盲目期待陈宗琮口中的“有时间”,他的忙碌是可以预见的。

只是偶尔期待,会不会忽然收到他的消息,让她到大门口见他。

……一次都没有。

随着他生日的临近,朝星渐渐坐不住,于是干脆给宿舍里唯一能理解她心情的,同样作为非单身人士的宜敏同学拨去一通电话,讲明请求。

“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圆谎,说你到我家做客?”

朝星心虚,“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

“完全不为难!”宜敏答应下来,“祝你好运。”

朝星小小地雀跃了一下,并且准备悄悄过去,给陈宗琮一个惊喜。

七月的末端,温度经过近两个月的酝酿,几乎达到最高峰。

只要在外面走上五分钟,不管多么精致的妆容都会花掉,所以朝星果断地放弃了化妆。

然而,有一句很经典的话,是这么说的,“夏天的天气就像女人的脸色”。

她在坐上高铁以前,查到的景城天气还是“晴”,下车时却在下暴雨。

出租车在此时成为了稀缺资源。

朝星的小遮阳伞几乎对遮挡风雨毫无帮助,她提着行李箱,投入等出租车的大队中。

……因为她不确定陈宗琮住所附近的地铁站的名字。

在即将结束漫长的等待,就要成功上车时,她看见一对抱着孩子等车的夫妻。

孩子还小,两三岁的年纪,在母亲怀里不安分地扭动。

朝星对出租车司机说稍等,将这辆车让给这对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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