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汴京开画坊+番外(4)

作者:晏晏而观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语毕,抬脚正要走,眼前突然有个人儿挡住了他的去路:

“严大人,您还欠我一百两银子!”

谢峤昙说出这句话,是在心里打了个赌的。

她要赌严叡徵的身份能够助她离开这个黑酒坊,还能拿到工薪。

这间酒坊经过今日这个事情是再也待不下去的了,工钱拿不拿的到手拿到多少倒是其次,倘若纪择笙那个倒霉纨绔真的经过此役和她杠上记仇,日后闹到官府去,绝对是自己要吃瓜落儿。

到时候可没有严叡徵这个及时雨。

所以她要趁这次机会,让这个及时雨再多下一会儿。

至少助自己平安度过来自纪择笙的后患危机才行。

严叡徵的眸子瞳色很深,认真看人似笑非笑的时候,会让人有种毛毛的感觉。

他看向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姑娘此话怎讲?”

一旁的贺延槽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这个刚才在自己水深火热时毅然挺身而出的姑娘是什么意思。

谢峤昙毫不避讳男女之嫌,伸手拽过贺延槽,展开他一只手,贺延槽的掌心赫然是方才的一枚铜钱。

“在严大人来之前,我就已经花了一文钱买下了贺公子这幅画,而后大人又向众人说想要一百两买这幅画。”

“君子一言既出便要作数,我想求大人买下这幅画,然后付我一百两。”

谢峤昙话说的坦然却着实又有些强词夺理。

严叡徵瞬间笑了,他本来就生得一张好面孔,平日清冷严肃惯了,乍然由心绽放笑意,唇角如春水温润,也是好看的很。

他觉得有意思极了,又顺着她的话想,自己方才确实说过一百两。

没想到遇上了个女程咬金。

“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姑娘若是当下有空,可以跟着我一同回府去取。”

严叡徵竟然还很好脾气的顺着她,如是回应。

酒坊老板在后面竖着耳朵偷听,听到这句话时没忍住打了个踉跄,没看出来啊,这丫头比他还黑心肠,这是要光天化日拦路抢劫的节奏啊?

抢劫对象还是个当官的。

尤其还是严叡徵,堂堂的工部尚书!虽说这姓严的和京内其他纨绔子弟不是一个路数,但骨子里的骄矜病也是如出一辙啊。

能做到这份上代替外甥给贺延槽道个歉已经不容易了,这死丫头还要得寸进尺?

这丫头真是不怕死啊。

贺延槽脸上冷汗直出,自家恩人竟是这么生猛。

有点狮子大开口,不厚道了吧。

谁知那头谢峤昙丝毫不以为意,冲酒坊老板摆了摆手:“听到了吧,我是要跟严大人去府上取钱。”

谢峤昙用只有严叡徵和她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压低道:“大人,小女子还有一事需要您的帮忙。”

严叡徵面上波澜不惊,看着谢峤昙扭头就冲酒坊老板喊:“快给我结算我这些时日的工钱,一分钱都不能少,严大人可是在这帮我作证的!”

酒坊老板没料想她突然还要讨自己的工钱,本以为将她卷铺盖扫地出门乐得赖账扣下薪水了。

突然来这么一出,刚想脱口而出死丫头,做梦去吧!

结果抬眼就看到严叡徵立在一旁,真的定睛往自己这里看了过来,大有我看你敢不敢克扣薪水的监督之意。

酒坊掌柜只好硬着头皮,把算盘拨的不情不愿不清不楚,从抽屉里拿了一袋碎银铜钱出来,递给谢峤昙。

贺延槽立在一边,犹豫是否要将画轴送给严叡徵:“严大人,那这幅画……”

严叡徵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谢峤昙:“先放到她手里吧,银货两讫之前,归属权在她。”

谢峤昙不委婉的接过画轴:“多谢严大人!”

然后和贺延槽一同跟在严叡徵身后出了酒坊。

酒坊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旁边有仆从在等。

严叡徵抬脚上了马车,就要往后伸手拉方才的小姑娘上来,却看见谢峤昙遥遥的站在不远处冲他笑。

根本没有要随他回府取钱的意思。

谢峤昙怀里抱着画轴,声音不大不小,传进严叡徵的耳朵:“严大人,一百两就免了!”

“还要感谢您的一臂之力!”她摇了摇方才从掌柜手里拿到的一袋碎银铜钱,在阳光下笑的异常灿烂,面孔生机勃勃。

严叡徵眸子微微眯了眯,唇角淡笑了下,俯身撩帘坐进马车。

车夫轻扬马鞭,蓝顶褐绸的马车在巷道驰过,一会便不见踪影。

目送严叡徵的马车离开后,谢峤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贺延槽。

贺延槽这才得空和她单独说上了话,他脸皮有些薄,耳朵轻红:“姑娘,今日多亏有你。我却还害的你丢了饭碗。”

谢峤昙将画轴塞回他的手里,语重心长道:“天大地大,哪里都能有我的容身之所。至于贺公子你啊,可一定要坚持作画下去,相信我,你是一定会进入宣画院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贺延槽确实会进宣画院,但似乎好像不是作为画学生考进去的。

贺延槽从画多年,一直被身边人打击奚落惯了,第一次见到如此支持自己的人,一时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贺某冒昧,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我姓谢,名峤昙。”

“谢姑娘,你今天若是在汴京没有可去之处的话,这几日可以先去寒舍周转过渡。”可能是想到男女不便,贺延槽话在嘴边,吞吞吐吐到现在才不好意思的说出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

谢峤昙正愁没有去处,自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贺延槽的住处稍显狭小简陋,但对于此时的谢峤昙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简单填了肚子,贺延槽搬了个看起来很是久远古破的屏风隔在屋子中间,一分为二,往地上打起了地铺。

谢峤昙过意不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闭目飞快算着自己仅存的家底。

最后反而越算越清醒,睡意顿时全无。

谢峤昙对着漏风窗户漏进来的月光陷入沉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距离魏贵妃薨逝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在贵妃薨逝后,皇帝会因睹物思人重金悬赏广招画师画贵妃像。

前世的贺延槽就是在那次中从一众民间、宫廷画家脱颖而出,通过描摹出如妙如肖的贵妃像一举被皇帝看中,引当今陛下对着画像痛哭流涕如见贵妃本人,而后名声大作。

可是按现在的处境,三日后就是画学考,贺延槽莫非此次当真会落榜?

可贺延槽一介寒衣画生,又如何能描摹出贵妃的神态?

贺延槽务必要画出贵妃像才行,只有他当真成为贺延槽,自己施恩与他才不枉费一场。

有着前世记忆的谢峤昙百思不得其解,在一片混沌中堕入梦乡。

南巷画室命案

贺延槽转眼就要上画学考的考场,顺利的话,通过初选后,就能与从各地来的画学生们要一齐参与殿试。

宣画院初选的考场设在汴京南边的官办画堂,画学生们均是身穿圆领大袖白衫,腰间系着玉带,衣袂飘飘,显得尤为朝气蓬勃。

谢峤昙这几日早上帮馄饨铺的阿婆看摊子,与贺延槽约定在南巷见面。

初选分为两天三场,今日是第一天,第一场结束在午后。

南巷紧邻考场,从考场出来就是一片民间画室林立。

谢峤昙买了馄饨摊上早上没有卖完的包子,用油纸包了包,打算带给贺延槽做午饭。

正值季春三月,晌午的日头白晃晃的照着眼睛睁不开。

考场门前很是肃静,朱门紧闭,只立着两个场工守在门口。

谢峤昙站在拐角的巷口,靠在墙壁上懒洋洋的晒太阳。

她连续几日起的早,这会儿猛然休息,只觉得瞌睡。

考场内有钟声清脆敲了几下,有画学生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

贺延槽走的很快,出了考院,直奔谢峤昙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等了很久吗?”

谢峤昙很会察言观色,她发现贺延槽眉梢喜上颜开,言语之间也尽是雀跃,大概是第一场画的不错。

她将手中的包子递给贺延槽:“不久,我也刚来。”

“你之前说要去哪个画室?”

贺延槽昨日跟她说,他每月会卖画给南巷的一些画室,月底画室要给他结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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