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了李公的为难,而介意完全有要来着不走的意思,她便劝他道:“我不去至少要跟娘娘说一声吧,你替我去一趟。”
他转头就要支使景焕,先被祁咏遥赶走了。
李公晚走了一会儿,想祁咏遥致谢。
虽然说了什么时候去的行,但还是要提早去,拖太晚总归不太好。
次日,过了中午,没等到蔚槿严她一个人去了宫里,傍晚才归。
他们回来的很是时候,三天后是柳彦堂的生辰,驰佑两天后回来,冉抒然跟着来玩。
送人礼物这方面她不太擅长,找到礼品就能难死她。
太普通的显得没诚意,贵重常见的很有可能跟人买到一样的。
当然寿星喜欢最重要,可想要找到珍奇又是寿星喜欢的不容易。
景焕提议到街上去转转,不一定能买到,主要是去找灵感。
景焕:“去看看不管能不能买到,万一找到灵感呢。”
祁咏遥有认真考虑。
这时,拿着竹简低着头的蔚槿严头都不抬的淡淡的说:“用不着这么麻烦,要我说你送什么他都不可能不喜欢。带不带东西的,你人到了不就行了。”
她无语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那是我亲舅舅,我又这么多年没来,不带东西多少说不过去,听景焕的先去街上看看。”
蔚槿严听她的,她说去就去。
见到珠宝首饰、各种装饰品、胭脂水粉类的东西祁咏遥喜欢的很。送女性这些都是首选,可惜对方不是女性。
一圈下来东西没买到,先连着吃了两饭。
此时正在某个不知名的茶楼里吃着栗子糕和各种点心。
她实在是转的有些烦了,没买到东西不说,还弄丢了件很贵重的东西。
“我的笛子呢?”祁咏遥茫然的看了看蔚槿严又看看景焕,在身上摸了个遍,桌子底下看了又看,都没有。
若不是看她慌忙寻找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她的急切来。她很少把情绪带到脸上,除了洗澡或者是换衣服时,笛子从来都不会离身,就连睡觉的时候,她都是把笛子放到枕头边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那可是祁文川给她的最后一样礼物了,她从不会离身的。
笛子不可能是被人摸走的,她不可能一点感觉的没有就丢了,所以肯定是掉那儿了,忘记放哪儿了更是不可能。
顺着来时路找回去,没能找到。她坚持保持平静的面上露出了些许茫然无措。
永昼楼内,一声吩咐全员出动满城寻找。
凌霄阁家大业大,分支、分部遍布各个国家各个地区。永昼楼就是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分部,在蓝帝的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地带。
周遭人多,没人想招惹凌霄阁,所以楼内却异常清净,穿着黑色校服的人来来回回井然有序的各自忙碌着。
想跟他们搭上关系的人不计其数。
初建立分部时天天有人上门,认为自己有点钱的就想跟凌霄阁搭上关系。可惜凌霄阁与人建交看的不是权势地位,很少与人建交,也不轻易与人交恶。
有识相的被婉拒便不再打扰;有的比较执着,但被劝会几次也就认命的不在去了;也有死皮赖脸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没完没了的上门。他们拿这种人没办法最后只能用威胁的。
时间长了也就没人去找不痛快了,所以永昼楼虽然在最繁华地带祁很冷清。
祁咏遥是新任,但在凌霄阁呆的时间久的都知道这是唯一的大小姐。阁主和阁主夫人去世的事不是什么秘密。还有吴昊江的存在,虽说是义子,两人谁能继位还真说不准,选阁主看重的是实力,不是血缘。想要当这个阁主自身各个方面的能力都得出众。
吴昊江的做事能力用一个字形容“强”,尤其是在近两年能力飞速上升,处理事情极其果断不拖泥带水。
他们不知道的是,不管是实力方面还是能力方面祁咏遥远在他之上。她上位后说过不能声张,虽然不知道原因他们还是照做了,除了总部凌霄阁,大多分支分部还不清楚新任阁主是谁。
少爷小姐关系好,不管是谁继位,对另一个的态度还是要照常,即使关系不好他们也不能苛待,除非是干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
祁咏遥只说找一把笛子,没说笛子的重要性。他们对阁主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他们心里想:着阁主可不是什么人想当就能当的,即便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下一任继承人也要接受相应考验。
不用说明他们就知道那笛子很重要,都不敢懈怠所有人出去寻找。
蔚槿严则让景焕去叫人,并给了时间限制,晚饭前东西必须送到祁咏遥手上。祁咏遥在跟永昼楼领头的人交代着,他在后面不远处半依着桌子,抱着双臂跟景焕说:“让他们找仔细点儿,挨家挨户的问,吃饭的时候东西还没送到她手上”说道一半他垂目冷笑一声,轻巧的说道:“告诉他们就不用跟着我混了,爱上哪去上哪去,我这儿不养废物。”
景焕不敢说什么,嘴上应“是。”心里边暗想,离晚饭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时辰,蓝帝这么大,集市上人流又多,不到一个时辰能找到吗?这还好祁姑娘除了早饭中饭没时间点晚饭非常固定,不然四殿下再来个马上开饭他们不就完了吗。只能祈祷祁姑娘今天能稍微晚点吃晚饭了,要么,他们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丁家祖孙
可能是因为被“压迫”的原因,蔚槿严的人找的更勤快、更卖命,真是抓住一个人就问,弄得永昼楼那边也不要面子了,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只想着不能被比下去,不顾那么多了,也更上心了。
如果他们知道那是祁文川留给她的,他们非得把蓝帝翻个个不可。
晚饭时间超常,她不知道蔚槿严那边的情况,更不知道他下达的时间限制。
两个人四菜一汤,都是祁咏遥喜欢的,那双筷子祁一直摆着没动,蔚槿严拿起她的碗盛满一碗汤。
她不吃,他也不吃。
她盯着碗看了一会儿,拿起碗中白玉似的白瓷勺子,一点点往嘴里送,吃的一点感情都没有,看着更像是在喝药。蔚槿严依然不动,看着她把汤喝完。
纤细洁白的手指捏着白玉似的勺子,无意识的一下一下轻轻敲着碗壁。
景焕带着东西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要一副景象。
门是开着的,屋子里边生着炉火,靠近敞开的门时就能感受到阵阵暖意。屋里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祁咏遥盯着面前的空碗,手上动作不停,一下接着一下不带间断的敲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蔚槿严也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
景焕不确定的迈进去,小心翼翼地叫他:“殿——殿下?”
蔚槿严看他。
祁咏遥停下手中动作,垂着眼眸一动不动的愣神,神情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
景焕:“祁姑娘的笛子找到了。”
祁咏遥似是刚回魂,接过笛子,双手下垂紧紧握住笛子,安静一阵后她问景焕:“在哪儿找到的?”
景焕照实回答:“在一位姑娘那儿,她说她是在买首饰的摊位那捡到的,她蹲下捡手帕时看到掉在摊位底下的笛子,看着好看觉得应该挺贵重的,在那儿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失主,家里又有急事就带走了。我们的人问到她时她很爽快的拿了出来。祁姑娘放心已经向那姑娘道谢了。”
她了然的点了点头。
景焕走后蔚槿严看是慢慢悠悠的吃起东西来,也不叫她,只是一边吃一边往她碗里夹菜。任由着她自责,愣神式的自我反省。
她看着他给夹过来的菜叠在碗里,都是她爱吃的,看着他斯条慢理的吃了一会儿她才开始吃东西。
两股势力,满大街的找一把笛子、一个不重要的物件,单凌霄阁一方就已经够轰动的了,还有一方不知来向的势力。
起初人群中议论的话题是:谁这么大面子,凌霄阁都能请动。后来不知道从那得知是为了一女子,议论话题变成了:这究竟是那家女子,好生厉害,肯定是个美人。再后来知道是凌霄阁的祁咏遥,没有人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
生辰宴的前一天驰佑和冉抒然到了蓝帝,驰佑住在柳国公府,冉抒然到别院找祁咏遥。吴昊江及时赶来带来了一把剑,是凌霄阁私库里收藏着的好剑,她原想找有名的工匠著一把剑,可惜时间上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