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国公这次生日是真的高兴,找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终于回来了能不高兴吗,心情一好就开始来着不拒,只要有人敬酒他就接,他们一个没看住,他这一杯杯下肚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拉着驰佑和冉抒然就谈成亲的事,驰佑劝不住,冉抒然不知所措,不管他说什么她都红着脸连连点头。
祁咏遥和蔚槿严带着礼物姗姗来迟,他们两个来后替驰佑冉抒然两人转移了一点火力。
第二天吴昊江又回了凌霄阁,她把大小很多事都交给了吴昊江,所以他最近格外的忙
之后几天驰佑带着冉抒然转了几天,还偶尔会拉上不想出门的祁咏遥。
几天后冉抒然前脚刚出发回厢夏,柳家父子后脚就跟着去厢夏提亲了。
回皇家别院的路上。
祁咏遥:“林氏是儿皇子的母妃?”
蔚槿严:“是。”他蹙眉道:“她找你了?”
她没有否定,蔚槿严继续问:“她找你干什么?”
祁咏遥表示她也不知道。
这次蔚槿严的母亲林晗叫她进宫玩,林晗带她逛花园的时候碰见了阮贵妃,此时的阮贵妃能有出来散步的心是好事,祁咏遥却莫名觉得她不太对劲。
她简单的给他概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就是普通妇人间的闲聊,而且没聊几句她称自己不舒服走了。祁咏遥和林晗也没多留。
阮贵妃的儿子是澜昌二皇子蔚远。
屠明亦继位后用屠铭的名义成功钓出了与屠铭暗中勾结的人。
那人就是蔚远。
蔚槿严把证据交给了蔚箫,在蔚远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拿下。证据确凿他没有狡辩,也没什么好狡辩的,全程毫无悔改之意,哪怕是表面功夫,他始终没为自己求情。
那股子坚持只有在面对蔚箫对他露出失望的神情时才有所皲裂。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终究还是会心软,蔚箫最终下旨,将蔚远终生禁闭在王府中,没有旨意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
就在旨意出的第二天,蔚远在府中自刎而亡。
阮贵妃问讯伤心欲绝,一度想与之同去,曾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两晚,不曾进一口食、一滴水,直到把自己熬跨。
阮贵妃的语言谈吐间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只要注意她的眼睛……微微笑弯的眼皮下是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对于刚刚丧子的她来说,短时间内回复常态反而不正常。
突然间周围传来嘈杂的人声,而且越来越近,祁咏遥好奇,头探出了马车。
前面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看热闹的人堵住了回别院必经的路,也是唯一的路。
平缓行驶的马车只能停在了人群最外围。
祁咏遥皱了皱眉,头探了回去,才刚刚坐好,就听到什么东西被杂碎了,隐约听到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哽咽、无助的祈求,老婆婆一口气没喘上来,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一名少女急了,连着喊了好几声奶奶。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老人家被气成那样了还不依不饶的。
接着又是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伴随着少女忍无可忍的一声:“滚”。
上一次的破碎更像是被人不小心弄碎的,第二声则是少女一气之下砸碎的。
少女接连骂了几声滚对面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过去看看。”接连两次破碎声,人群两次轰动,祁咏遥终于安耐不住要前去看看,这明显是有人在仗势欺人。
蔚槿严一同下了马车,给景焕使了个眼神,景焕会意立马就往人群里走去。
景焕觉得不对劲。人群的中心是个不起眼容易被人忽略的小店铺,很是眼熟,不久前来过一次……
一边往里面挤一边说着“借过”,一路“借过”终于到了最里面。
发生争执的还真是熟人。
欺负人的是是贾大商人贾雄的宝贝儿子贾文宾。
而被欺负的是之前捡到祁咏遥笛子的那位丁姑娘。
景焕没有上前,先返去回告诉他们大概的情况。
“是贾文宾,在纠缠丁姑娘。”景焕向两人简短的说到。
祁咏遥:“丁姑娘?你们认识?”
景焕忘了他并没有告诉祁咏遥丁姑娘就是还笛子的那个人,“就是她捡到了祁姑娘你的笛子并还回来的那人。”
“我过去看看。”她又朝身后的槿严说:“你别插手,至少给我一个报答人家的机会。”这把笛子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若没有找回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把路堵的水泄不通,有脾气爆的急着过路的人开始忍不住的叫骂。
那贾文宾不知道是烦了还是知道丢人了,让下人开始赶人。
看热闹的百姓或多或少的都怕着他,纷纷散开。
蔚槿严很听话的不跟过去,在不远处等着。
祁咏遥逆着人群不紧不慢的上前,身后两名身穿凌霄阁黑色校服、面无表情、且一脸严肃的人跟着。
自从笛子丢的那次知道她在蓝帝后,永昼楼一直叫人随时跟着。
他们长得不算太出众,样貌属于比较清秀的,加上常年练功而形成的独特气质。
虽不及景焕、景瑜,更不能拿来和槿严、询尘两位什么都不干随随便便就迷倒万千少女的殿下比,但在人群中也是可以让人多看几眼,还是会引来不少女子的目光。
走在前面的祁咏遥气质更佳,吸引了更多的目光,有不住打量的、有莫名仰慕的、有只因为长大好多看几眼的。
她的服饰并不华丽,甚至有些过于普通,所有首饰也一律从简。再怎么普通穿在她身上都能显出普通人买不起的样子。
几个人是够引人注目的,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们。
在纷纷退开的人群中逆流而上的祁咏遥三人,顶着贾文宾一副不悦的神情径直走向那位气愤不已丁姑娘,和坐在椅子上不住祈求的老人。
丁姑娘一边忍着掩盖不住的满腔愤怒一边安抚着老人,她看到坦然自若走来的祁咏遥微微愣住,直到她走到她的跟前。
从散去的人群中走来的这个人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贾家下人则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见自家大少爷不吭声更是感到震惊。
“丁姑娘,”祁咏遥不紧不慢的说着:“如果你方便的话请随我到——”
“你们是谁!听不懂人话!让你们散了没听见是吗!”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不理会一些人的劝阻打断了祁咏遥的说辞,朝他们喊到。
贾文宾恨铁不成钢压着嗓子:“闭嘴!”
跟着祁咏遥的两人回头不善的看了一眼,转身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祁咏遥懒懒伸手拦住。
乱出威风的那人被贾文宾喊了一声瞬间反应过来,倏地屏住呼吸,瞳孔以人肉可见的幅度猛的一震。
她只是微微侧头,面容和善,说:“贾家少爷,请管好你的下人。”语气同刚才与丁姑娘说话时一样柔和,可听到这话的人可不这么觉得。
贾文宾连忙称是,“您接着说,您接着说。”他狠狠的看了一眼胡乱出头的人,恨不得把他塞回娘胎肚子里去。
贾雄一再嘱咐他,确切的说是警告过他,要想当这家财万贯的大少爷,不想贾家混不下去就不去招惹穿这种黑色校服的人。
从前他对此不屑一顾,直到蓝帝第一大商家想赚钱想疯了把主意打到了永昼楼,从那以后第二大商家贾家成了第一。
还在看戏的群众看贾文宾欺软怕硬,碰到硬的就成软泥,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若方便的话请随我到永昼楼。”祁咏遥说。
丁姑娘还缓不过来神,惊讶的看着,老妇人似是看到救星一般,去拉她愣神的孙女:“欣羽,欣羽,快说话呀。”
丁欣羽如梦初醒:“我,方便!我有的是时间!”她撇了一眼贾文宾那群人,小声不确定的问:“永昼楼,找我?”
像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跟永昼楼有什么关系,想都没想过。
祁咏遥笑:“是,跟我走吧。”
丁家祖孙俩坐上了马车,蔚槿严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
要去的地方不是永昼楼而是祁咏遥现在住的地方,皇家别院。
一路上丁欣羽始终喘喘不安,她不认识祁咏遥,在见到四皇子的时候她才知道帮她的这位姑娘就是永昼楼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