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情话(47)

余时州看着她,面色不太好看:“怎么不涂?”

陆知欣解释:“我想先洗个手。”

“那我们快点走,”余时州的声音变得很温柔:“是不是很难受?”

他再次拉过她的手,指腹轻轻地厮/磨了几下。

陆知欣像是遭到电击一样,立刻绷直了身体。

她发现自己不反感他的靠近,有点可怕了,情急之下,唰的一下子把她的手从他的手中抽走。

“还行。”陆知欣脸不争气地又红了:“你为什么会出来在这里?”

我们这么巧还会碰上。

后半句她没好意思说出口,点到为止。

余时州被她的问题一噎,咽了咽唾沫说:“听杨依说你出来买药,怕你找不到地方,下来给你带路。”

陆知欣撇撇嘴,一双眼睛,直直地凝视着他:“你不是说不管这种杂七杂八的事吗?”

余时州厚着脸皮道:“你的事怎么能是杂七杂八的事?别学个词就乱用。”

“?”

贼喊捉贼。

陆知欣的表情凝结,流出一言难尽的讯息。

余时州说完这句话,突然间沉默了下来。

陆知欣走了几步,察觉到了不对劲,目光自然地集中到他身上。

男孩面色淡淡地看着地面,似乎陷入了沉思,一言不发。

影子被光线拉的很长。

过了会,余时州抬起了头,接触到他的眼睛,陆知欣心虚地偏了一下头。

他声调轻缓,略带几分歉意:“你还生我气吗?”

空气静了一瞬,他的声音继续传入耳朵:“虽然你没和我谈恋爱,但我一直是把你当女朋友对待的,有时候没控制好度让你感觉被冒犯,我向你道歉,并且承诺以后会改掉这些毛病。这几天故意不去看你,对我来说相当于自虐,我想过要不算了吧,像你说的那样放过你。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我从未停止喜欢你。”

“所以我还想自私一次,陆知欣,你能给我一次追你的机会吗?”

陆知欣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此刻的心情,心脏就像被人吊起来又重重地摔下,软的一塌糊涂。

她不得不承认,余时州早已闯入了她的心,他用蛮横又不讲道理的方式成为了她生活里的一部分。

其实这些天,她也不开心,脑补过收作业路过他座位的场景,担心过他以后真的不理她。

陆知欣闭着嘴,“嗯”了一声,如同蚊子的呢喃,微不可闻。

余时州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急躁地追问:“你同意了?”

他的神态十分专注,勾着唇,眼底挂着几分喜悦。

陆知欣小脸红扑扑的,胡乱地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余时州乐开了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从后边揽着她的肩膀,讨价还价:“那你以后不能躲我。”

背上贴着他的胳膊,一股电流,穿过衣服,沿着血管,横冲直撞地往身体里钻。

温热的气息带着些酒气,呵气如兰,喷洒在她颈间的皮肤。

陆知欣冲着他的胸膛锤了一下:“你个混蛋,刚才是怎么说的!”

余时州讪讪地笑了笑,老老实实地放下手:“抱歉,有点太激动了。”

陆知欣强调:“我没同意和你在一起,你不能这样。”

“在一起后就能吗?”

他漆黑的眼睛亮亮地看向自己,陆知欣想了几秒:“有那么一天再说。”

陆知欣跟着余时州走,房间的隔音不错,只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听到一点动静。

两边墙壁明晃晃的如镜子,软绵绵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走廊里空荡荡的。偶尔碰到托着盘子的服务生,酒的颜色花花绿绿。

余时州指了指:“就前面这间。”

包厢的门虚掩着,陆知欣走近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唱歌声。

“就算烟不能抽,酒也不能喝……”

彭民达的声线很有辨识度,慢悠悠的调子有种民谣的感觉。

接着又传来一个女音,正儿八经说这不能称得上是女音,一听就是他捏着嗓子搞出来的,一人分饰二角。

陆知欣等他唱完下一句,“爱情伤了你爱情害了我”,记忆被唤醒,小学忘了是几年级,电视播放彩铃广告时出现过这首歌。

看到他们两个进来,彭民达像是和歌迷打招呼,竖起胳膊摇了几下手,话筒捂着嘴边,不忘跟着旋律唱下去。

杨依也对她招手,陆知欣颠颠地跑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你手怎么样了?”

“刚抹上药,效果还不太能感觉的到。”陆知欣张开五指,还能闻到淡淡的药味。

杨依可算等来了分享心情的人:“我差点被那条鱼把魂吓没了,过来就问你去哪儿了!”

那条鱼?

这个名字还挺新鲜的,陆知欣笑着说:“别怕,你是一只猫。”

“妈呀,他又过来了。”杨依从牙齿挤过几个字。

陆知欣喵了他一眼,没对他坐过来的事情发表看法。

余时州掌心包着手机:“弟弟放假了吗?玩游戏可以找我。”

陆知欣眼神恍惚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弟弟?”

“讨好未来小舅子,带他上分。”余时州耸耸肩笑道。

陆知欣目光定定瞧着他:“我弟弟可能会以为你有神经病。”

他笃定地开口:“你问问弟弟愿不愿意,等你玩游戏就知道有一个技术超好的人带是件多么爽的事情。”

陆知欣闪了闪眼睛,把他的话记在了心上。

余时州特别殷情地问:“想喝哪种饮料?”

“可乐,”陆知欣着实有点口渴,顿了顿,补充说:“可口可乐。”

余时州轻声笑了笑:“百事不配吗,得不到你的喜欢?”

陆知欣唇角挑了挑:“大概是因为像你一样讨厌。”

“这么说的话,百事太惨了,竟然和我分到了一个等级。”他跟个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地说了一串话:“我还比较幸运,多多少少能入你的慧眼。”

桌上摆了一堆饮料,瓶瓶罐罐混合在一块,外观上看不出区别。余时州俯了俯身,随机抽起瓶子辨认牌子,寻到了一瓶可口可乐。

他拧开瓶盖,眼角翘着撩人的弧度,像只狐狸精:“你手上有药,我喂你。”

陆知欣眼珠子转了转,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说:“有吸管吗?”

余时州笑眯眯道:“将就点,我上哪去找根吸管。”

陆知欣肯定地说:“酒杯上有啊。”

余时州哼笑了一声:“我们家姐姐真聪明啊。”

☆、高一

余时州找了一根长吸管插进瓶口里,瓶子还在他手上。

陆知欣身子小幅度的前倾,抿着吸管小口地吸着可乐,像一只小猫咪喝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她浅浅地呼吸,杏眼里泛起水光。

上一次被这么照顾,追溯到牙都没长齐的婴儿时期,想到这儿,她的脸忍不住地开始发烫。

晶莹的唇片离开吸管,余时州贴心地递上一张纸:“想唱歌吗?”

陆知欣头摇的跟个拨浪鼓,毫不犹豫:“不要。”

余时州一只手搭在沙发上,调整了下坐姿,膝盖几乎贴到了她的腿上。

一双眼睛,亮的清澈:“我想听。”

陆知欣不自然地垂下头,低声说:“我唱歌不好听。”

她五音不全,十句有八句不着调,好友得SSS的歌,她勉强能冲击到A,唱完的录音自己都没勇气点开听。

“那我更想听了,我唱歌也不好听。”

他语气很真诚,陆知欣却是不信的,街上随便找个人唱歌水平都比她高。

“你做梦吧,我不会唱的。”

余时州深深地望着她,目光闪着晶亮的光芒,语调吐出一丝丝暧/昧:“你今晚来我梦里啊?”

平常的一句话,从他嘴里出来,便变了味道,添了几分旖/旎。

重点是这个词吗?

陆知欣听到他的话,脸蓦地就红了,脑海里混乱成一团。她不由地想,要是说的是下辈子听,他又要跟下辈子这个词缠斗。

她顺势扯开话题:“你别说话了,我想好好听歌。”

余时州挑着唇角:“你喜欢这种风格啊?”

彭民达切成了红极一时,深受广场舞大妈们喜欢的《小苹果》。

陆知欣:“……”

胡扯的借口果然扯。

她硬着头皮说:“这歌不难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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