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团宠小福星+番外(18)

温央和温路自懂事就没叫过小姨,现在看她更是一副看苍蝇老鼠的嫌弃表情。

厌恶得不行。

女人一张嘴,又被多年打骂欺压不还嘴,说不过直接两腿一拉坐到了田埂上,捂着眼睛就开始干嚎,直嚷嚷说温久山是个负心汉,狗娘养的贪她便宜。

那耍泼的模样和前两天遇见的孙二虎有的一拼。

只不过孙二虎是个十来岁小孩,嚎的大点声就大人来哄。

秦丽水这般妇人,只会引来路过人的围观,正是上坟烧纸的时间,路过的乡亲们勾着头看,能听到细碎的议论声。

这事在刘桥不常被提起,但一旦有人说到,其中个知情人必是滔滔不绝讲个不停。

旧事重提,当事人碰面,一瞅就是大新闻。

围观的群众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慢走细看,生怕漏个谁的哪个动作。

聚在田头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

温久山丢不起这人,想拉她起来,刚伸手就被温央一个眼神吓得缩回了手。囊在嗓子眼的话也咽了回去。

秦建业也知道自家妹妹当年的恶行,可毕竟就剩她一个亲人,上门哭求着收留时实在狠不下心。

平常在家闹个脾气也就算了,大庭广众这么多人。

他拽起秦丽水,想到她今天吃饭突然提议要给姐烧纸钱,怕不是早有预谋,就指着来闹一波。

向来憨厚的男人拉扯着就要带她回去,秦丽水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再见温久山和那三个小孩,怎会善罢甘休。

她今天来就是指望进温家的门,躺也要躺进去,这些个苦日子她忍不下去了。

温路早早不与这女人打交道,自然不知道她存得这坏心眼。

但温央在办公室,与人相处上下对付,一眼看出了她闹这么大的最终目的。

不就想带着她拖油瓶的丫头进门找个长期饭票?想得还真挺好。

话题中心的温久山被秦丽水这些话说得红臊了脸,气得上前就想要踹两脚,最后还是温央拦住不让他冲动。

他爸这一脚下去没轻没重,就算没什么事估计也会被赖上,到时候这女人找村里老人做主,进了温家还要人伺候。

赤.裸裸的碰瓷,女人嗓门越来越高,骂得也越发没了顾忌,温家上下十八代统统被问候了一遍。

今天本是清明祭拜先祖的日子,坟地这里悲伤不见,反而留下一群碎嘴看热闹的人。

温善善见识到了所谓小姨的厉害,拉着温央的衣袖看见一个小女孩从那头跑了过来。

远远听见小孩清脆喊了一声妈。

秦丽水收起干嚎,转头看向穿着旧衣服跑来的倒霉丫头,更是愤恨不能平。

凭什么那傻子穿新衣服,她家的只能挑她哥家闺女不要的穿。

女人内心扭曲到了极点,仰头看向温家三个男人,尖嘴猴腮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最后目光只能死死盯住温善善不放,幸亏温路反应快一把抱过她,避开了秦丽水的猛扑。

使出了吃奶力气的女人狗吃屎般栽倒还吃了一嘴的土,脸上脏兮兮不说衣服也搞得皱巴不成样,不知道还以为是老许家没看好的疯女人跑出来了。

黄土地,摔得不疼,但女人觉得自己一肚子委屈就这样嚎啕大哭了起来,跑过来的小丫头散着头发抱着她妈一起哭。

大人加小孩,声音能震天。

引得不少外乡路过的人都来围观。

话里话外又绕到了当年的事情,温老五这名字怎么都抹不开。

男人眼神凌厉看向秦丽水,又用余光看向身后的三个小孩,这事今天要是不了断怕是要一辈子压在温家人身上。

温久山以为这事会一直埋在心底,到今天既然说出来了,那就破罐子破摔,要和她掰扯到底。

男人双手别在身后,腰杆站得笔直说道:“那晚我确实喝醉了,可到底发没发生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还有那酒什么时候换的你估计也记得吧。”

他年轻时候酒量一般却偏爱喝酒,每次自己控制着量喝个乐呵就行,独独那天坛子里的酒被换了那种高度数,两杯不到就醉的不轻。

后来一睁眼就在床上,媳妇生孩子提不上气,小姨子坐在地上扯着衣服哭,两个儿子也嚎。

脑子一嗡坏事了,再后来就有人在耳边说他媳妇快不行了,然后怀里多了个闺女却没了媳妇。

朝夕相处的女人拉着他的衣袖让他对她妹妹好点,男人一抹脸竟然说不出话。

她说她就这一个妹妹,要是可以……也是可以的。

躺在血哄的床上听着婴儿啼哭,秦丽萍想了很多,一下子就想开了。

“你姐就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都在想着你,这些年我也不说啥,可是你这些有一点后悔想法吗!”

温久山到死不能忘记那晚上,这些年对这小姨子也算仁至义尽,前段时间竟然还脑子被门夹想……

啥?

姐/妈知道?

温家几人和秦建业都惊掉下巴,连带围观的乡亲也是吓一跳。

这女人也太善良了吧,能忍自己妹妹勾搭自己男人。

这真是愚蠢至极,就应该让他俩记一辈子不能翻身。

坐在地上的秦丽水也是一怔,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男人早忘记这事,还有,……姐怎么会知道?

她以为他最后一定恨毒了她。

换做她,肯定恨不得对破坏她家庭的女人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温久山站在阳光下,神情冷漠:“自从你姐嫁过来,你们兄妹俩一年起码有一半时间住我们家,吃住一分没要,后来上学都是我出的钱。”

“这些不提,你姐过世建业你要娶媳妇盖新房,我出钱出力在你家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还有你秦丽水,嫁妆不够,我又是出钱给你打被子买箱子……”

“这么些年,我哪一样对不起你们秦家。”

秦建业一听也急了,连忙解释:“……夫,你对我俩的好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今天真不是……”

说着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说下去,这些年他确实以为是姐夫和妹妹对不起大姐,血亲妹妹恨不得,他只能埋怨温久山。

一场对峙说出了十几年钱的秘密,看热闹的村名围在田头说话,想不到温久山竟然憋了这么久。

不过当然有人不相信,毕竟秦丽萍已经死了,一张嘴还不是任那温老五说。

反正总不至于从棺材板跳出来反驳。

这人群中最惊讶不能接受的其实要属温路,他握着温善善的手,看着陌生又熟悉的父亲,有些不知所措。

第19章

他这么多年的以为,在顷刻间被推翻。

温路心里不好受,温央也同样被这吓到,不过他木着脸,面上看不出什么反应。

温久山一抹脸,黝黑皮肤显出苍老,又说道:“放以前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十几年过去,孩子都长大了。”

男人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孩子,想起前段时间家里的鸡毛蒜皮,转而又对秦丽水说:“你姐说你还小不懂事,闹闹脾气耍小性子都不碍事,总不过嫁了人受点苦能长记性。”

可是这样看上去,一点记性没长,反而多了诸多怨恨情绪。

耍泼的女人哪里听得进这些话,心思现下全放在男人算的那笔账上。

什么意思?

要他们还,不可能不可能,她从婆家跑回来就带了小二丫,她哥那个抠门媳妇肯定不会出钱。

想着,女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发了疯地尖叫:“你就是对不起我们家,我姐不给你生那傻子就不会死。”

说完又想到:“你个敢做不敢当的,爬了老娘的床现在不敢认是吧,那晚刘桥谁没看见啊……”

女人声音尖锐,扯着嗓子在喊,也顾不上身边的小孩,原本扎好的头发乱成窝,阳光下能看见不少发白的发丝。

不远处看热闹的乡亲不由咂咂嘴,这女人疯了吧,丽萍难产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现在赖到温久山一个人身上。

不嫌事大的村民凑在一起,说话声音并不小,吵吵嚷嚷。

秦丽水已经魔怔了,原本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气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她怨天怨地怨哥怨温久山,尤其在看到与姐姐相似面容的温善善后。

秦建业倒是一晃明白了,愣怔看向温久山。

半响才反应过来,是妹妹害死了姐姐。

过往十几年在眼前一晃而过,转眼脑海又浮现小时候姐姐带他们去温家过节的场景,一家子围在一起,真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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