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米虫,虫虫虫!(31)

呃,居然没哭。

不仅没哭,好像还在笑。

李木槿看到他,欢快地招了招手,“小宝快过来,姐给你打了个新络子,刚跟窦姑姑学的。”

李玺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高兴?”

“我不该高兴吗?难不成我非得哭哭涕涕才正常啊?”李木槿边打络子边说着,还心情颇好地哼起了歌。

李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试探道:“你没收到皓月的信?”

“你怎么知道我收到皓月先生的亲笔信了?”李木槿顿时喜笑颜开,小心翼翼地从香檀木匣中拿出一封信。

李玺瞅了一眼,字里行间情意绵绵,几乎把牙酸倒,根本没有一刀两断的意思。

“这信是何时给你的?”

“就你进门前啊,我刚看完收进匣子里。”李木槿羞涩道,“皓月先生邀我去赏花宴——你说,他是不是要向我表白?”

李玺冷冷一笑。

好一个皓月,竟敢阳奉阴违!

李木槿瞧了眼他手里的大包小包,不赞同道:“小宝,你怎么又乱花钱?母亲近来因为那谁的事心情可不大好,让她瞧见了又得说你。”

李玺呵呵一笑,“如果我说,这些都是给三姐姐买的,母亲还会骂我吗?”

“那自然是不会的!”李木槿瞬间改口,“不仅不会骂你,还会夸你,夸咱们小宝听话、懂事、孝顺。”

李玺呵呵呵:“姐,你读过《切韵》吗?”

“那是啥?”

“一本书。”

“但凡是书,都别问我,肯定没读过。”

李玺学着魏禹的样子,微微一笑,“《切韵》里有一个字,‘古困切,大水流貌’,特别适合送给你。”

李木槿:???

“没文化,真可怕。”李玺一脸遗憾地拍拍她的肩,把大包小包往手臂上一挂,扬长而去。

一个字:舒爽!

两个字:爽极了!

——————

李木槿说的赏花宴,其实是大皇子府上举办的。那皓月果然在大皇子心中份量不低,竟能代表他给李木槿下帖子。

李木槿提前好几天就做衣裳、挑首饰,高兴得什么似的。

李玺直骂她傻,转头就去向瑞王妃窦氏要了个帖子,嘴上说着要让李木槿亲眼看看,她瞧上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其实是担心她吃亏。

殊不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人正在关心着他。

自从那夜过后,魏禹一直在留意着皓月和大皇子的动静,怕他们对自己或李玺不利。

尤其是李玺。

这个小福王一点都不知道人心险恶,照样日日跑去动物园骑马烤肉,带着熊熊子撒欢。

听说瑞王府要举办牡丹花宴,李玺和李木槿都去,魏禹不放心,于是请萧子睿帮他要份请帖。

萧子睿纳闷:“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吗?怎么这回还上赶着要去?不是,书昀,我觉得最你最近不大对劲……”

魏禹道:“福王说得没错,你很烦。”

“对对对,就是换庚帖之后,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书昀,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魏禹整理着案上的卷宗,随口道:“请帖拿来,我就告诉你。”

“你先说,我再去。”

魏禹挑眉,“你确定要知道?”

“又给我下套?”萧子睿哼道,“我跟你说,我这次绝不往里钻了。你说吧,我听着。今天就算你告诉我天要塌了,你看我会不会眨一下眼!”

魏禹淡淡一笑,干脆地告诉了他。

萧子睿确实没眨眼,他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整张脸都白了。

“不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瑞王他、他居然——”草!他都不好意思说!

魏禹继续刺激他:“他不仅是,还是下面那个。”

那天大皇子从隔壁出来,颈间的痕迹、眼中的情韵、走路的姿势,明晃晃写着——我!是!受!

萧子睿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可是未来储君,要肩负起整个大业的!”

“很快就不是了。”魏禹嗤笑道。

萧子睿更担心了,“书昀,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那可是大皇子,不是咱们之前坑的那些贪官酷吏,他身后是窦氏、是后族,还有圣人!”

魏禹失笑,“你紧张什么?”

“我能不紧张吗?你想挑战门阀我不反对,但咱们得循序渐进地来啊,你怎么上来就挑了个至高点?”

“我说是意外你信吗?”

“你当我傻吗?!”

魏禹耸耸肩,干脆不再解释,只道:“那日的安排并非毫无破绽,瑞王手下能人众多,若有心去查,我怕……对福王不利。”

萧子睿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你信不信,就算你被瑞王坑死了,化成灰,再活过来,我那小舅子也不会掉一根毛!”

魏禹勾唇,“那样最好。”

萧子睿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危险,“魏书昀,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对咱小舅子上心了?”

魏禹垂眸,一脸淡然,“既然知道是小舅子,那就越紧把请帖拿来——还是说,你想让福宁县主觉得,明明知道小舅子有危险,你还推三阻四不愿帮忙?”

宠妻狂魔·萧子睿:“……”

算你狠!

“明日午时之前,送到我家。”

萧子睿头也不回地比了个不太雅的手势。

***

牡丹宴设在瑞王府后园,园中足足种着九十九株牡丹花,皆是姚黄、魏紫这样的名贵品种。

瑞王妃窦卿依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爱花之人,这些牡丹皆是当年大皇子为了追求窦卿依,亲手栽在园中的。当年还有不少文人骚客作诗赞颂,传为一段佳话。

如今得知背后隐情,再看这些花,只觉得无比膈应。

窦卿依气质温婉,笑意盈盈,“就知道小宝得跟着槿妹妹一道来。你最喜欢的迎风亭给你留着呢,茶水点心都配好了,还有熊熊子爱吃的肉干。”

她是太后的娘家侄孙女,比李玺年长几岁,当年和李云萝一道在长乐宫住过两年,对李玺十分照顾。

李玺也很喜欢她,向来是叫“窦姐姐”,而非瑞王妃或长嫂。

如今看着她对自己如儿时一般亲近,李玺终归没忍住,道:“窦姐姐,等花宴结束,我有话对你说。”

窦卿依一笑,调侃道:“瞧着小宝这模样,倒像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莫非瞧中了哪家小娘子,想让我前去说项说项?”

“姐姐就当是吧!”李玺不想坏了她的兴致,咧了咧嘴,带着熊熊子跑到迎风亭去了。

窦卿依笑着目送他离开,一转脸,瞧见不远处的大皇子和皓月,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收敛起来。

如果说大皇子是骗婚的深柜,那皓月就是妥妥的海王。

这边,他勾着大皇子明目张胆地在花丛里转了一圈,转头又扎到了贵女堆里,瞧着小娘子们为他拈酸吃醋。

偏偏他还极有本事,三言两语就能平息贵女们之间的冲突。也是个人才。

瞧着李木槿从期待到失落,李玺一边骂她一边心疼。眼瞅她又被柴蓝蓝压了一头,小福王终于看不下去,拍拍身上的点心渣子,一屁股坐到了李木槿身边。

“在玩什么,算我一个?”

柴蓝蓝当即乐了,“飞花令,你会吗?”

当然……不会了。

不过,小福王半点不慌,悄悄地朝魏禹勾了勾手。

魏禹无奈地笑笑,坐到了他身边。

接下来,李玺凭着扯腰带,勾手指,偷换小纸条等一系列手段,帮李木槿赢了柴蓝蓝。

大皇子坐在主位,瞧着李玺和魏禹的小动作,露出一抹暧昧的笑。

基眼看人基。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皓月知道李玺今日是来干嘛的,他不介意成全他。为了把戏做足,他在大皇子的酒里加了料。

黑三再三确认:“先生当真要这样做吗?”

皓月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费尽心机把这些人聚在此地?”

“可是,这样一来,无论瑞王和福王最终谁胜谁负,先生都不可能继续留在瑞王身边。”

皓月摇摇头,笑道:“不,他们只会两败俱伤,而我,才是最大的赢家。黑三,你信不信,此事过后,我将不再是瑞王身边见不得光的男宠,而是让他不得不信赖的谋士。”

黑三一怔,“先生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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