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吧。”皓月高傲地抬起头,“我不会让你的主子失望的。”
大皇子对皓月十分信任,他端上来的酒,丝毫没有怀疑。足足一壶酒下肚,身上顿时燥热难耐。
“怎么回事?”
“王爷也中招了?”皓月握着拳,似乎在极力隐忍着,“我还以为是有人想让我出丑,没想到……竟然连王爷都敢谋害……”
大皇子咬了咬牙,低吼道:“是谁!谁这么胆大包天!”
“王爷,先别说这些,咱们还是先、先纡解纡解吧!”皓月已经伸出手,暧昧地贴到了他腰上。
大皇子狠狠一颤,噬心侵骨般的痒意弥漫全身,“不行,不能在这里……”
他极力隐忍着,同皓月一前一后,进了一间无人的偏屋。
李玺正带着李木槿悄悄跟在后面。
席间,李玺瞧着俩人眉来眼去、窃窃私语,就觉得定然有事,八成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拉拉手,说个秘密啥的。
打死他都没想到,俩人上来就劲爆十足——大皇子背着身子趴在墙上,皓月在他后面……
李玺惊呆了,直到听见李木槿的惊呼,才反应过来。
阿姐还在!
怎么能让阿姐看这么肮脏的东西!
李玺拉住李木槿,拔腿就跑。
李木槿已经傻了,苍白着脸,步子跌跌撞撞,“那是、那是皓月先生吗?他和大兄……他们……”
“对,阿姐可瞧见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离他远点。”李玺狠心道。
李木槿任他拉着,目光呆滞,丢了魂儿似的。
熊熊子听到他们的动静,汪汪叫着追上去。
响亮的叫声惊醒了酣战的两人。
大皇子这才发现,窗户没关。
而皓月,则是故意的。
他故意开着窗户,故意让人引来熊熊子,故意提醒意乱情迷的大皇子,那是李玺的爱犬,向来和他形影不离。
“李玺!居然是他!”大皇子恨恨咬牙,“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唔……”
皓月拿话引他:“王爷,我有些担心,那小福王向来是爱玩爱闹的,您说,他会不会告到圣人面前?”
大皇子喘息着,怒道:“就算不告到父亲跟前,也会闹得满城风雨,父亲、父亲早晚会知道——草,你轻点儿!”
“王爷不就喜欢我这样吗?”皓月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不如,王爷先下手为强,在小福王把此事宣扬出去之前,先让他们‘满城风雨’。”
想到行令时李玺和魏禹的小动作,大皇子缓缓地笑了,“皓月啊,本王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用。”
“王爷很快就会知道了。”
皓月一个用力,险些把大皇子送走。
……
李玺让胡娇把李木槿和熊熊子送回去了,而他还要忍着恶心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饮酒赏花。
总不能让人知道,李木槿是因为看到了男男那啥,受了刺激才提前离席!
李木槿就别想嫁出去了!
一种植物!
一种植物!
一种大烂植物!
恶心死了!
李玺一边骂一边喝酒,没有胡娇暗中保护,无花果也不在,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皓月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任凭魏禹千防万防,都没想料到他们会这般阴损,这般下三滥。
不仅李玺,他也中招了。
药不是下在酒里的,而是一本书上,那书还是魏禹自己带来的,不知何时被人在里面撒了药粉,一翻书页,猝不及防地散进了鼻子里。
那是极烈性,极罕见,也极难解的一种药,若非魏禹儿时为了赚笔墨钱,给一个疯疯癫癫的赤脚游医做过几年学徒,根本不会认出来。
倘若这时候他立即去找解药,并不算晚。然而,他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李玺。
李玺是否也中招了?
会不会落到大皇子手上?
即便只有一成的可能性,魏禹也不敢赌。
因此,他错过了最好的解毒时机,花费了许多时间,才在瑞王府后院一个荒芜的小树林里找到了浑身发抖的李玺。
魏禹心疼坏了。
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想,只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将人揽进怀里。
就那么抱着,咬着牙,强忍着没有更进一步。
李玺边哭边骂——
“让老子知道是谁在算计老子,老子一定把他剁碎了,喂熊熊子!”
“不,熊熊子才不要吃这种大坏胚,干脆去喂二哥哥的鹰好了!”
“你不许笑!我不是自愿哭的,是、是因为这个药,对,这药是让人洒猫尿的……我才不想哭!”
瞧着他活力十足的模样,魏禹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一半。
尽管被药性折磨得想要一口吃掉这只小金虫,然而,真正伸出手,却连大一些的力气都舍不得用,而是轻轻地,无比珍惜地抱住他。
“别怕,有我在。”
“我带你,离开这里。”
魏禹极力调整着呼吸,不让他看出异样。
李玺已经烧糊涂了,“嗯,先离开,等我好了,就……就回来,一把火烧了瑞王府!”
明明话都说不稳了,还是这般张扬自信。
魏禹不由笑了。
就觉得,多大的事都不叫事了。
同一时间,大皇子和皓月的人正在找他们。
按照皓月的计划,下药的时候魏禹应该跟李玺在一起。没想到,李玺中招之后还以为是喝多了酒,自己跑到小树林吹风来了。
不过,他们俩现在确实在一起了。
魏禹抱着李玺,一边跟身体里的药性对抗,一边谨慎地避开皓月和大皇子的人。
若非自小训练出来的惊人毅力,此时早就耐不住了。
李玺是半点毅力都没有,他喝了不少酒,酒劲一上来,药性发挥得更快。倘若不是魏禹哄着劝着,衣裳都要被他扒掉了。
“不行,这样躲来躲去不是办法,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帮你把药性解了。”
魏禹趁人不注意,抱着他遛进了林子边上的一个小木屋。
看样子像是用来放柴的,屋里堆满了捆好的柴堆,倒方便了二人躲藏。
魏禹脱下外衫,铺在地上。
李玺猛地抱住自己,“你你你、你干嘛脱衣裳?我跟你说,就算我中了药,我也不会和你做、做那种事!”
魏禹没忍住,笑了,“乖些吧,不碰你。”
然后,无视李玺的挣扎,强行把他放到摊开的衣服上,转身抱了两捆柴禾,堵住门口。
李玺又惊了,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不碰我你堵什么门?不对,就算碰也是我碰你!”
“嗯,都听你的。”魏禹宠溺地哄着,心内苦笑。
这只小金虫再敢恃萌行凶,他就真忍不住了。
“你乖乖躺好——”
“我为何要躺好?”
“不躺好,如何解毒?还是说,王爷喜欢别的姿势?”
“你在说什么鬼啊!”李玺整只虫都红透了,“你就直说,怎么解,我自己来!”
“倘若如此简单就好了。”魏禹苦笑,“这药叫‘春宵度’,原是给南风馆中的烈性清倌用的,只能借助旁人之手纡解,或者……”
他顿了一下,瞒下了后半句,转而道:“若是不及时……弄出来,就会伤了根本,再不能人道。”
李玺瞬间惊恐,“那岂不是要变太监?”
魏禹已经被药性折磨得双眼模糊了,极力克制着,道:“所以,王爷是想纡解,还是想变太监?”
李玺皱着脸,委屈巴巴,“还是纡解吧……”
魏禹把手探过去。
李玺突然捂住,“不行!”
“那就变太监?”
“变就变!那也是一个清白的太监!”他还要清清白白地见心上人呢!
魏禹哼笑:“你想做太监,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
李玺撒泼打滚:“姓魏的!你今日要是敢、敢轻薄于我,我就……我就娶了你!”
“王爷现在可以改口叫我王妃了。”
魏禹耐心彻底告罄,再不跟他废话,直接上手。
这下,李玺真哭了。
哭得可惨。
直到此时,他都不知道魏禹也中了药,并不比他好受半分。
他也不知道,“春风度”还有另一种解法——用利刃刺破大腿内侧的阴包穴,放血三碗,将药性引出。
魏禹舍不得给李玺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