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酒,再聊天。”冯丰塞了酒瓶到安业手里。
安业耸耸肩,倒了一杯酒仰头灌入了肚子里,将空酒杯放桌上后他看向冯丰。
“行行行,看你爽快就告诉你,我们冯家打算回绅城发展了,外面不太好混,还是回家乡舒服点。”
安业大致猜到了,他听说过冯家在外面的事情,险些落魄了。若是再不回来补补元气,怕会尸骨无存了。
冯丰仗着和他有点交情,开口求道:“我回家了,能不能蹭蹭你家的光?”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安业自己拿了一瓶酒喝了起来,“集团是我爸的,我处处受制于他,你们家要想求人也要找他才行。”
冯丰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办,毕竟他家现在的实力要想和安业家合作,用‘高攀’都不够格,可是他也没办法了,不能眼看着家里的房塌了,他只得舔着脸来求同学。
“小业!”冯丰半撒娇地说:“你爸那么宠你,这事儿还不是你说了算。”
安业靠着椅背喝酒,神情淡漠,“生意上的事情,我爸向来六亲不认,我不信你没听过。”
冯丰准备再说什么,邹杰看出了安业的神情不对劲,立刻扯开了一直对安业动手动脚的人。
“冯丰,你是不是喝多了啊?”邹杰挤到两人中间,让冯丰的手放在了他身上,“不许撒酒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业不喜欢人一直摸他。”
冯丰也看出了安业脸上的不高兴,赔笑说:“我就是再次见到小业有些高兴过头了。”
他见安业对他说的事情不上心,心里着急的很。突然想起什么事,他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一样,凑到安业面前激动地说:“小业,我年前在离开萍州的火车上见到生哥了。”
安业的手突然顿住,半晌才又缓缓抬起。他默地喝了口酒,脸上瞧不出神色。
邹杰立刻捂住冯丰的嘴,“别胡说,没看清的事情就不要嚼舌根。”
“真的。”冯丰十分肯定,“他就是生哥,我还跟他打招呼来着,只是他没理我。他身边跟了个女人,年龄挺大的,应该是他妈。”
“赶紧闭嘴,喝酒。”邹杰对冯丰眨眨眼。
冯丰看安业阴着脸很恐怖的样子,立刻不再说了。他转了笑脸说:“兴许是我瞧错了,我自罚一杯。”
说完,他仰头喝起了酒。四周的朋友为了让乔生的事情赶紧过去,纷纷举起酒杯开始猛喝,没人敢再提起。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卡座上,一个酒瓶子砸在了一个服务生的头上,闹出的响声很大,所有人都朝那里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蹲一些缘分收藏!
第3章
“你一个臭服务的,老子摸你一下是看得上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啊。”
一个人趾高气扬的声音盖过了音乐声。
安业握着酒杯对看热闹的邹杰说:“头疼,都赶出去。”
“我去看看。”邹杰站起身往闹事的地方走去。
经理看到他,立刻跑了过来,“老板,我正在处理。”
邹杰瞧了瞧情况,说:“我兄弟都被吵的头疼了,你把那个闹事的和那个服务生都赶出去。”
“是,老板。”经理很慌张,毕竟他管着酒吧这么多年都没有过闹事的情况,今天老板请他的朋友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可别觉得他能力不行,再迁怒于他。
于是他想着解释一下,“服务生是昨天新来的,不懂规矩。客人可能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生气了。”
“忍受不了被吃一下豆腐,就告诉他别干这行了。”邹杰瞥了那个站着的服务生一眼,瞳孔猛地睁大。
“我操!”他推开经理朝那人跑去,“生哥?”他扒拉开拽着乔生的几只手,检查着他全身的情况,“生哥?受伤了吗?头有没有事?”
经理慌忙跟上,见邹杰这样对这个服务生,心底有些吃惊。
不远处卡座上,看热闹的冯丰也认出了被欺负的服务生是谁,他愕然喊道:“那个人,是不是生哥?”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有人从眼前闪过。等他再去看时,安业已经站在了乔生面前。
说来也巧,被酒瓶砸中脑袋的人刚才脸上还没血,在被安业盯着时,血液顺着太阳穴和眉骨缓缓流了出来。
安业面不改色地脱了外套,翻了个面压在了乔生的脑袋上,牵着他一条胳膊就往外面走。
路过找事的那个客人身边时没怎么停步,却已经将一个酒瓶子扣到了他的头上。
“你大爷的......”那人还没骂完就被邹杰带人按了下去。
安业重新牵起乔生来到酒吧门口,心底有些懊悔没让阿东在外面等他。
正在他四处找车时,阿东开着车来到他面前,跑去给他打开后座的车门,这才说:“我觉得还是在外面等老板比较放心......”
他突然止了话,看见被衣服包裹着脑袋的那张脸,和他见过的照片上的人十分相似。
“去医院。”安业冷冷的声音拉回了阿东的思绪,他立刻启动车子往医院疾驰。
路上,安业帮乔生压着头上的血,一句话也不说。阿东透过后视镜看两人,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白,却也一个比一个冷。
再看安业,一只手压着乔生的头,一只手不自觉地抓着他的手腕,用力很猛,像是怕人跑了一样。
“小业。”十几分钟后,车子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脑袋流血的人做了第一个说话的人。
“闭嘴。”安业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包了伤口再解释。”
车内重新陷入沉寂,四周也没什么车子弄出噪音,这让车里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安业觉得不真实,他又握紧了些乔生的胳膊,觉得指骨很疼,他才放了心。
终于到达医院,安业领着乔生到了急诊,着急地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对值班的医生说:“快点清理伤口,是酒瓶砸的,里面可能有玻璃渣。”
医生剪了乔生伤口四周的头发,检查了头顶的伤势,发现只有玻璃划口,没有玻璃残渣,就给他做了清理又缝了线,最后吊了一瓶液体。
“阿东。”安业叫了人过来,“去办理住院。”
“不用。”乔生喊停阿东,“我不需要住院。”
安业瞥了阿东一眼,阿东便跑走去办手续了。
乔生看向神色很冷的人,“我真不用住院,输了液就没事了。”
安业坐他一旁,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眼睛看向前方的白墙,“一会儿去做个脑部检查,看看有没有被砸了脑震荡。今晚留下来观察一下,我确定没事了你再走。”
乔生浅笑一声,“你还是老样子,霸道的很,我处处都要听你的。”
“是吗?”安业可笑不出来,“再霸道你不也跑了吗?也没见你听我的啊。”
乔生收了笑意,盯着他握疼自己手腕的指骨,见他手背青筋暴起,想他也不舒服,就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可以松点了,我跑不了。”
安业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他。他想松开手,却发现,他对那只手失去了控制能力,仿佛是手自己不愿意放,跟他的思想没有关系。
“闭会眼睛休息一下吧,别说话了。”安业转移了两人对那只手的注意力,没打算松开。
乔生脑袋确实有点懵,他不知道是因为被砸的缘故,还是因为再次见到了安业后有些心安,所以他真的闭上眼睛时,竟然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病床上躺着。他有些惊愕地看向盯着他一直看的安业,“我怎么过来的?”
“像小时候一样,被我抱着。”安业坐在另外一张空床上。
“你......长大了就别做这种事情了。将我喊醒了就行。”
安业脸色阴沉,淡淡问他,“你有多久没休息了?”
“什么?”
“叫醒你是吗?”安业有些生气,“我确实叫你了,可你他妈不是睡过去的,是昏过去的。医生说你是劳累过度,你要解释一下吗?”
乔生浅浅一笑,“成年人了,劳累点不正常吗?”
“是啊,成年人了。”安业冷哼,“你一走,再回来就二十多岁了。”
乔生握了握拳,他缓缓坐起身子,低着头看浅白的被子,慢慢说:“对不起,小业......”
“你他妈闭嘴。”安业打断他,“老子要睡了,你想跑就跑,不想跑就他妈躺下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