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杰蹙眉,“你有那么缺钱吗?你爸没给你留遗产吗?”
“不许提我爸。”乔生的声音很冷。
邹杰握了握拳,“行,我不提。那......那你要不要跟小业见一面?这些年他......”
“我跟安业还有你都不想再见了。”乔生推开面前的人径直离开。
邹杰站在原地愣怔半晌,良久,他回过神,自言自语说:“刚才那种脾气的人,是生哥吗?”
正在恍惚间,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从衣兜拿出手机,他看到是安业的来电。他没有立刻接通,毕竟,他很纠结要不要将见到乔生的事情告诉他。
回想高中毕业那年,安业找乔生时几乎要疯掉了。他跑了好几座城市,那些都是他和乔生计划着毕业后要去旅游的地方。他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见乔生死了。他发烧住院,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现在的他,情绪终于稳定了些,听见乔生的名字也不疯了......若是告诉他,乔生又回来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时,邹杰知道这个电话必须接了。
“小业。”邹杰说话的嗓音有些紧张。
“你在哪儿?”
“我......我还在你们家大厦里。”
“......怎么去个厕所这么久?”
邹杰清清嗓子,“和你签了合同太激动,肚子有些不舒服。”
“我办完事了,老地方一起吃个饭吧。”
“好,我去找你。”邹杰挂了电话,盯着暗下来的屏幕想了又想。
到底要不要说?
要不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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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邹杰来到饭店,看到桌上的菜叹了口气。他坐下后忍不住说:“小业,你也点些自己喜欢吃的菜吧。这一桌都是生哥喜欢的菜......你看着也不舒服......”
安业抬眸看了看他,“你今天为什么一直提他?”
“我是怕你魔怔了......”
“我为什么会魔怔?”安业淡淡咬着菜。
“毕竟,你那么喜欢他......”
安业捏着筷子漫不经心地回:“那是以前,现在没感觉了。”
“啊?真的吗?”
安业没理他,继续埋头吃饭。
邹杰大着胆子问了句,“要是再见到他呢?”
他本以为安业不会回答,却没想,安业说:“见到就见到了。他要愿意打个招呼就打,不愿意就当不认识。”
“你不会难受啊。”
“我为什么要难受?”安业盯着说话小心翼翼地人,“他当年扔下我跑了,还要我为他独守空房吗?”
邹杰耸耸肩,“我是被你当年找他的样子吓到了......”
“当年我找他,是因为他是我的指腹为婚,我从小就想娶回家的哥哥。现在时间久了,这种非他不可的感觉早就淡了。”安业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水杯,“我妈让我周六去相亲,我同意了。”
邹杰猛地站起身,“你同意了?你......真的同意了?”
“对方条件不错,和我们家也有生意往来。长得又高又帅,还比我大一岁,会照顾我。”
“听着跟说生哥一样。”
安业瞪他一眼,“别再提他了。我当年找他多久,就怨他多久,这个我永远也不会忘了。”
邹杰本来想跟他说见到乔生的事情,现在听他说了‘怨’这个字,就把要说的话噎了回去。
“周六相亲?”邹杰嘟嘟嘴,“也就是后天对吧?”
安业不想回答明知故问的问题。
邹杰撇嘴,“听你刚才提起相亲对象,好像见过他一样。跟你合作过吗?”
安业面无表情地回:“没见过,我在网上看过他的照片,资料不难找。”
“叫什么?”
“席柯。”
“就是那个年少大成的席家大公子?”
安业继续不回答。
邹杰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我以为,我们三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呢。”
他抬眼看了看嚼着米粒不说话的人,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安业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席哥。”他淡淡开口,“我在跟发小吃饭呢。”
邹杰对还没和人见面就有话题聊天的人吐吐舌头,心里一阵阵的悸动。他很后悔刚才一进门没说见到乔生的事情,现在听安业说了这么多打算放弃寻找乔生的话,他心里纠结极了。
这两人,是不是没缘分?要不要被自己强行安排一下?
邹杰急的锤了锤桌子。
等安业挂了电话,邹杰说:“我刚才......”
安业没等他说完,站起身准备要走,“饭钱我结过了,你吃不完打包带走给别人,不要浪费粮食。”
“我还没说完话呢。”
“我公司有急事,陪不了你了。”
邹杰拦下他,“晚上去酒吧,我想喝酒。”
“好,我忙完给你打电话。”安业绕过他,离开了。
邹杰盯着满桌子乔生喜欢吃的菜叹了口气,他喊了服务员打包,也离开了饭店。
办公室内,安业接过秘书递来的文件,打开后看了里面的照片一眼就扔回了桌上。
秘书呼了口气,看来人还是没找对。
过了好半晌,安业握了握拳,对身后的秘书说:“给那个私家侦探结清工资,告诉他,这人以后不用再找了。”
秘书惊讶,毕竟是找了几年的人,会突然停止吗?她不确定地问:“不......不找了吗?”
“不找了。”安业拿起桌上的文件撕成了两半,递给秘书说:“扔了吧,扔远点。”
他坐在椅子上双目放空,视线汇聚的地方有一张照片,是他和乔生考上同一所高中时一起拍的庆祝照。那时候,乔生紧紧搂着他的胳膊,生怕他飞走了一样。
他曾经盯着照片感叹过,没想到先飞走的竟然是乔生,而不是他。
那张照片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合照。以前他想着,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所以每天都会见的人,要照片干什么?
现在呢,他24岁了,和高中时期的样子有了很大的不同,那个人呢?变没变样子他都不知道。
“生哥,我以前是不是太自信了?觉得你没了我就会活不下去......”安业盯着照片冷笑一下,“原来活不下去的人竟然是我......你却可以潇洒地离开。”
想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笔筒想要把那个反着光的相框给砸了,可是看着乔生的脸,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生哥,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连心疼都没感觉了?”安业将笔筒慢慢放下,他从照片上移开视线,盯着落地窗外的耸密高楼,曾经多少次想跳下去。
“生哥,我为你活了几年,不想再继续了。”安业声音很浅,“我累了生哥,你也心疼心疼我,放过我吧。”
他轻轻闭上眼睛,想要将那人的样子慢慢从脑海里抹去。
入夜十点,安业从大厦离开,左右护法跟在他旁边。一个是他爸给他安排过来的导师,叫素间,比他大六岁,金融学博士,负责在生意场上给他意见和指导。一个是他的司机兼保镖,叫阿东,是他把命交给的人。
素间坐在副驾驶扶了扶眼镜,扭头对后排那个盯着窗外发呆的人说:“小业,一会儿酒吧我就不去了,媳妇在家里生我气呢。”
安业浅浅一笑,“好,一会儿让阿东送你回去。”
阿东从后视镜看了安业一眼,回了句:“好。”
车子在酒吧门口停下,阿东给安业开了车门。
安业拍拍他的肩膀说:“送完间哥以后你就回家休息,这里有我几个朋友,你不用担心。”
“我还是在外面等您吧。”阿东看安业心情不好,怕他在里面闹出事情。
“我有分寸,你听话。”
阿东不放心地点点头,“是,老板。”
他话音刚落,几只手便将安业一把拽了过去。阿东刚要去打,却见邹杰凑了过来,他对阿东摆摆手,“电灯泡赶紧走,别耽误我们跟你家小哥哥约会。”
见是他,阿东神色稍缓,对安业点点头,“老板,我先走了。”
安业还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就已经被几个人拥进了酒吧内。为首的是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人,把他按在卡座上就开始灌酒,“今天你必须陪哥几个喝高兴了,不然不让你走。”
安业推开酒瓶看向熟人,淡淡一笑,“冯丰?你什么时候回绅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