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番外(178)

嗯,正常帅气的自己,没有带淤青肿胀的右眼,也没有乌青发黑的黑眼圈,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和训练,史溟简直就是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当史溟满怀期待的在床上早早睡过去时,贺子兴没回家吃饭也没拿箱子,揣着自己的充电线手机身份证就往S市的机场赶。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贺子兴因为在课上激动的接电话、拍桌子踹凳子扰乱教室自习秩序,被罚站到楼道外头吹了半个多小时的冷风,那沉静无声的三分钟,就是贺子兴死命捂着手机被班主任怒喝着滚到外面去的那一小会儿。

他一出来就跟赶紧跟人约地方见面,一挂了电话就赶紧去查这今明两天飞去广州市的航班,一看到今晚凌晨一点半还有飞机票就立刻庆幸着赶紧买了,而他这么着急,竟然就只是单纯的觉得史溟的语气情绪不太对劲!

深入骨髓的习惯,只要那个人情绪一开始低落,他就要不顾一切的陪在他身边。

他一定是疯了,他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上次缺考去广州也就待了一个多星期,回来后就被他妈狠狠收拾了一顿,史溟要实习,他又不用实习,他办完需要他做决策的几件大事后,早就拎着行李回来了,可他就偏偏吃饱了撑的去作死,跟史溟说他没走,还特么在这种已经分手的状态下,同意跟人约着睡酒店!

“傻逼!”贺子兴低骂了自己一句。

晚上的机票便宜,但晚上的航班容易延误。

贺子兴空着肚子在机场大厅里溜达了几圈,临出来前手机已经快没电了,他先找了个插线口给手机充满了电,然后去自助贩卖机里买了面包和水当晚饭。

贺子兴扫码的时候,腿脚边蹲着一个小男孩也在底下等,等贺子兴的面包和水都掉出来了,小男孩还在安静的蹲在机子底下等。

小男孩盯着贩卖机的眼神有点呆呆的,穿着一件有点脏的小羽绒服,头上戴的深蓝色卡通毛线帽还掉了一只眼睛,双颊红扑,还有点流鼻涕。

贺子兴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蹲下,从兜里掏出一袋纸巾递给他:“怎么了小朋友?你买的什么?”

小男孩看着递到他面前的纸巾,转过头警惕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错步往后退了退,眼神畏惧。

“我不是坏人,”贺子兴挺无奈的朝人笑了笑,然后扯出一张纸递给他:“擦擦吧。”

小男孩盯着贺子兴递过来的纸有点犹豫。

“我叫贺子兴,我也是来等飞机的,”贺子兴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他把纸巾塞到他手里,然后把那一袋也塞到他的衣兜里,又一次的问:“你想买什么?”

小男孩低头摸了摸手里的纸巾,很珍惜的叠成三小段,沿折线小心撕下一段,剩下的两段叠正放回兜里,然后擦了擦鼻子,又起身扔到了垃圾桶里,忍不住回头看贺子兴。

贺子兴视线从男孩脚底没有鞋带的明显比他脚大一号的鞋上立刻移开,他对上男孩的有些防备的眼睛,对人笑了笑:“你刚才是在买东西吗?”

男孩走过来蹲下,拽着羽绒服往下扯了扯遮住他的鞋,然后立刻偏头看了眼贺子兴。

贺子兴朝他笑了笑。男孩有点紧张的抿了抿嘴唇,终于鼓起勇气,仰头抬手指了指贩卖机里最顶层摆的一个金黄蓬松的羊角包,然后又看向贺子兴。

“你买的这个是吗?”贺子兴顺着他的指向看了眼贩卖机,又看向小男孩,问:“你投币了,但是他还没掉出来?”

男孩摇摇头,然后张开手心给贺子兴看他手里攥的一块钱硬币。

贺子兴挑了下眉。

“我够不到,”小男孩声音很小,“我爸爸说,只要在这儿投硬币,再点一下想买的东西就可以了。”

“你爸爸在哪儿?”贺子兴摸了摸他的头。

“那里。”小男孩给贺子兴指了指不远处躺在一排座位上盖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呼噜震天的男人,酣睡的男人身下压着两捆用化肥袋装起来的行李,头被大衣蒙住,只能看到耷拉在两只脚,脚没穿袜子,就套着一双沾满泥土的布鞋。

贺子兴忽然低头看了眼小男孩,小男孩紧张低头盯着贺子兴脚下穿的那双很酷的军工风格的黑色短靴。

“我爸也打呼噜,我爸打呼噜比你爸还响呢!”贺子兴笑着摸了下男孩的头。

男孩闻言抬头看他一眼。

“比地震还响!”贺子兴又说,然后伸手跟人夸张的比划着:“你是不知道,我家这么高,好家伙!我爸那一个大呼噜都能把房顶给轰炸了!”

男孩没忍住笑了笑,仰脸问着:“真的吗?”

“真的!”贺子兴笑呵呵的掏出手机,然后伸手给小男孩要钱:“我没有硬币,你把钱给我,我帮你扫码买行吗?”

男孩攥着手里的钱,又开始犹豫。

“那我先帮你扫码,”贺子兴低头朝他笑笑:“然后你再付给我钱,行吗?”

男孩点点头:“谢谢。”

“没事儿!”贺子兴低头看着手机,随口问:“你想要几个啊?”

“一个。”男孩说。

“嗯?”贺子兴看了他眼:“你爸爸不吃吗?”

“不是给我买的,”男孩认真解释:“是给小妹妹买的。”

“小妹妹?”

“妈妈今晚就要生小妹妹了,爸爸带我回去看她,”男孩说:“我想给小妹妹带点好吃的。”

“哦哦哦,”贺子兴点点头:“我今年十八了,你几岁了?”

“五岁,”男孩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顿了一下,然后仰头认真的说:“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用可怜我,我没有鞋带,但是我有脑袋,爸爸说了,一个硬币只能买一个吃的。”

贺子兴在付款界面上刚加上的数字四立刻又减成了一,他付了款,低头朝男孩笑笑:“怎么可能,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男孩郑重的把钱递给他,蹲下身从底下拿出面包,跟他说了声谢谢,然后跑回到那个盖着军大衣男人的身边,从军大衣兜里掏出一个小老年手机拿在手里,抱着面包坐在椅子上,像个背负着某种重大使命的卫士,静静的在那里守着。

贺子兴站在自动贩卖机前,啃了几口面包,然后贴脸凑近最顶层那一排面包底下的价格标签。

他手指在上面戳了戳,叹了声:“你们啊你们!”

小男孩和他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贺子兴吃完就坐在等候区的凳子上发懒犯困,晕乎乎的,但死活就是睡不着。

他出来的急,就穿了件黑夹克外套,往头上扣了个棒球帽就过来了,贺子兴挺煎熬的仰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打喷嚏打的一阵一阵的,他在心里痛骂了史溟王八蛋一万遍后,终于等来了自己的飞机。

凌晨三点二十,贺子兴登机前看了眼手机,然后鬼使神差的就又打开通讯录看了一眼。

一个陌生来电。

史溟的微信他没删也没拉黑。

史溟的电话号码他倒背如流。

S市飞往广州的时间约四个小时,贺子兴是早上近八点走出的机场,打车的时候还觉得有点热,南北温差太大,纵是他这么一个皮糙肉厚抗揍又抗冻的人,总这么来回折腾也禁不住。

贺子兴临到公司前先给高远打了个电话,跟史溟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他既然过来了这边,公司堆在办公桌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文件他还要赶紧处理。

高远作为一个职高的副校长也挺忙的,他和贺子兴商量好,两个人的时间错着来,贺子兴回S市时留高远在这儿看着,高远学校有不得不推辞的任务需要他亲自回去时,贺子兴就过来,这次贺子兴没提前打招呼就突然回来,高远也有点惊奇。

“是有什么急事吗?”贺子兴一进办公室,高远就站起了身:“连夜过来的?”

“嗯,”贺子兴摘了帽子,有点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招手示意高远坐下:“我这次就待一天,远叔你还得在这儿多待一阵子。”

“没事儿,”高远说:“我的课已经上完了,就剩他们自己复习了,我找了其他老师帮忙盯着,你学校忙你就安心去学习好了。”

贺子兴摇头苦笑一声,然后进了办公室里面单另给自己辟出的一见卧室洗澡换衣服。

热水澡是个神奇的东西,贺子兴洗完澡后顿时又神清气爽起来,他没再休息,整理好了自己状态就坐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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