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一团糟的关系。
“现在要找到周天阳。”
林淮问:“如果找不到呢,如果他不出现,或者他们已经离开了,又或者最坏的消息是,他真的死了。”
陆寂川露出一个苦笑:“那样,江山不会放过我们,最坏的结果是他死,我亡,你……坐牢。”
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但因为车祸的撞击和飞入的玻璃碎片,那些细小的伤口还在流血。
陆寂川看着面前的孩子,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说,别怕,只要我不死,我就会在你身边。
陆寂川揉着林淮通红的眼尾说,别怕。
林淮摇头,声音很轻:“我不是怕,我只是心疼你,如果不是我,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也没有今天了。”
陆寂川说完主动凑上前亲了他一口,又亲了一口,他从没主动过,这是他第一次。陆寂川捧着林淮的脸细细舔吻,舌头轻柔的钻进他的口腔,他的每个动作都很轻,但依旧让林淮感受到他心底浓厚的悲伤。
无法忽略掉。
陆寂川和他拥吻,开始还掌握着主动权,但是他后背太痛了,胳膊也没有力气,后来就被林淮反客为主,毫不犹豫侵略般的回吻他,林淮双手细心的绕开他身上的伤,搂住他的屁股,把他吻红了眼睛。
陆寂川第一次感到怕死。
从他知道江山杀了他父亲,给自己灌药,为了独吞生意搞的他家破人亡时,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让江山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他接管家里生意,黑白两道费尽心思的拼命,他做了这么多,铺了这么多路,从没有担心过自己的死活和自己的未来,他觉得完成自己的使命就够了。可是现在,他变得更贪心了,他想要的更多。
他不想死,也不想让林淮死,他想他们都好好活着。
可一切事情都在想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就像林淮说的那样,一切已成定局了又该如何,他又有什么办法,他不是不能让手下所有人和江山拼个你死我活,只是他这样做了,以后呢,林淮呢?
他被林淮推到窗边,望向外面烧起来的晚霞,感觉世界末日快要到了。
陆寂川过单手解开皮带,用受伤轻一些的那只手脱掉裤子,凑上前吸允着林淮的下唇说,做爱吧。
林淮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他:“什么?”
陆寂川嗓子沙哑的说:“做爱吧。”
他曾经幻想过,如果有一天到世界末日会做些什么疯狂的事,而如今到了,他只是想和心爱的人做爱,酣畅淋漓,热烈,疯狂的做爱,他们在这熊熊的烈火里像发情的蛇交媾那样缠在一起,一起高潮,一起逃离这世界,去往极乐永生。
第34章
火光好像烧过来了,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近,林淮额头冒着汗丝,小心翼翼避开他的伤口,双手撑着阳台猛烈的干,几乎嵌入他身体里,林淮亲吻陆寂川的下颌,低声问:“痛吗,痛了你就告诉我。”
陆寂川摇头,毫不抑制自己的欲望,仰着头大声呻吟。
“好爽,小淮再深一点,用力干我……”
陆寂川的脖颈修长,林淮不止一次想过,他像只高贵的天鹅仰着头睥睨众生,只是这只高贵的天鹅曾经冷漠的看自己,现在却坐在自己身下喘息。
陆寂川下巴尖尖的,不知是眼泪还是汗珠,顺着他下颌线流到下巴尖上,再滴到胸口。
陆寂川被顶爽了,高亢的叫了声他的名字,垂下浓密的眼帘看他,那双眼睛里是火光的倒影,仿佛他们躺在燃燃大火中喘息,他黑色的瞳孔被烧的通红,映着天边的落日余晖。
那双眼睛里有太多林淮看不清的含义,有欢愉,有悲伤,有难过也有快乐,他们参杂在一起,全都融进陆寂川甜软的叫声里。
陆寂川开始是站着,被抬起一条腿,脊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那些伤口胀痛发热,和墙壁贴在一起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就像他穴口内传来的那样,他一条腿缠在林淮腰上,另一条腿虚虚的站在地上。后来这个姿势做累了,陆寂川就敞开腿坐在后面的窗台上,他把盆栽推向一旁,轻柔的窗帘也勾起来,毫无保留的感受着玻璃窗的阳光。
林淮的动作比以往轻了很多,因为他看陆寂川的表情不知是痛是爽,怕撕裂伤口会更严重,但是陆寂川不要他停,不就不停。
林淮硬挺的性器埋在他身体里,徐徐插进去,拔出来,又再一次顶进最深处,开始他把握的很好,但是后来陆寂川叫的太骚,又一直抿唇勾引他,嘴巴里什么都叫,他年轻气盛,忍不住双手撑在玻璃上猛烈的干,把陆寂川柔软的屁股撞的前后晃动,在阳台上狠狠摩擦着。
穴道里的汁水流出来,全都喷在阳台上,林淮掌心绕开他的伤口,搂着他肩膀,几乎要把人按进身体里。
虽然已经简单处理过了,但伤口未痊愈,到后面两个人都没轻没重的操,动作越来越烈,陆寂川高潮时浑身绷起来,胳膊上的伤口被轻轻撕裂了。
有细长的划痕和擦伤的痕迹,伤口像断裂的苹果冒着汁水似的,流出鲜红的血。
那些刺眼的红流淌在陆寂川白皙的皮肤上,仿佛形成一条蜿蜒的小河,上臂的伤口最重,撕裂后像轻蔑的耻笑咧开嘴巴,暗红色被一点点吐了出来。
顺着他肌肉的形状,胳膊的轮廓,一点点流过手肘,小臂,最后嘀嘀嗒嗒落在阳台上。
其他伤口也未能幸免,都多多少少崩开痕迹,仿佛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画一幅狰狞的油画,把他身体完全包裹,变成另一种形态。
皮肉间的疼痛和快感夹杂在一起,让陆寂川有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他后穴达到高潮时,身体里的疼痛也更加明显,可两种感觉夹在在一起似乎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他脚背几乎绷直成一条平线,双手也勾住林淮的脖颈。
好痛,那些伤口都好痛,像被人生吞活剥似的,像被火灼烧一般,每一寸肌肤都好痛。
好爽,身体的每一寸都爽,仿佛到达了高潮,从头发丝到脚尖,都被快感支配着到达了高潮。
他浅浅的呻吟,含糊不清的叫:“林淮,好爽,我要射了——”
林淮伸手抹了把他小臂上的血,柔声说:“宝贝,你流血了,需要包扎。”
“不,快点干我,用力干我……啊嗯……”
不想停下来,不想要停,他想短暂的把自己封闭在另一个世界,不想面对现实。
让我在疼痛中睡过去吧,让我在高潮快感中迷失吧,让我融进这火光里永远永远,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这样永远不要停下来。
陆寂川想,就在这最快乐的时候按下暂停键吧。
他的过去,他的未来,通通不重要,只有当下这一刻,在快感达到顶峰的这一刻,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刻。
他扬起头,柔软的头发松散的落下来,像一只火红的凤凰,飞进那烈火之中。
陆寂川做累了,就收起腿休息,那双长的没边的大腿垂落在阳台上,他屁股夹了两下,异物感太强又稍稍分开双腿,浓稠的精液就顺着臀缝一点点往下淌。
陆寂川让林淮给他拿了根烟,他抽到一半时又想做了,就分开双腿继续让林淮干他,他觉得自己性瘾犯了,也可能就是单纯的想做爱,他欲望重,干不坏的。
他叼着烟,吸了两口,清淡的烟雾萦绕在两人之间。
血迹干涸在他胳膊上,伤口因为短暂平缓的修养已经愈合,他从阳台上站回地面,弯起腰高高抬起屁股给林淮干。
那里面还有没流干净的精液和汁水,晶莹的黏在穴口。
林淮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他知道陆寂川很累,知道他想逃避。
大人和少年的分界线究竟在哪呢,少年一腔热血勇往直前,但是可以害怕,可以说累,可以逃避,随时都可以大哭着放弃,但是大人呢,没有这个机会了。
小孩子可以坐在地上撒娇打滚哭着耍赖,可以肆无忌惮说着自己的委屈,成年人只能在无人的深夜里掉眼泪,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又要继续生活。
成年人选择的路,从来没有后退的选项。
少年可以做逃兵,会被人理解,但想做逃兵的大人只会被枪抵着额头,每后退一步都会开枪。
血肉模糊的炸裂开来,告诉你,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后退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