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一切为爱所做的错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林淮胸腔内似乎燃起一场大火,把那天漆黑的夜晚烧的透亮。
陆寂川把他安顿好后,换了身黑色西装对他说:“你在家里等我,哪都不要去,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林淮问:“你要去哪,去干什么?”
陆寂川打好领带,已经走到门口,林淮就跟在他身后。
“好了,不用担心。”陆寂川故作轻松的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说:“我一会会叫人来在外面看着,你不会有任何危险,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相信我。”
但是在陆寂川脸上看到的,只是故作镇定,因为这件事,林淮的安全又无法得到保障了,而且他对于江山的计划也被破坏,一切都变得更糟糕了。
他本以为躲过这几天一切都会变好,没想到江辰正居然出事了,而且绝不是表面这样简单。
林淮说:“我不是在担心自己,我是在担心你,我怕他想要对付的是你,而我只是利用的工具,我怕你不安全。”
陆寂川问:“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那你会相信我吗,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陆寂川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轻声说:“我当然相信你了,我们早上说的话都算数,我都记得,等我回来,等这些事结束,我们就住在一起,好好生活。”
林淮感觉这气氛太像生离死别,他不想这样,凑过去吻了吻陆寂川的嘴角说:“好,一定不要受伤,我等你回来。我什么都没做,问心无愧。”
“嗯,等我回来。”
陆寂川看着他,压抑着心中一切不安的情绪,展示出一个笑容,伸手拥抱了他。
外面阳光正好,一切美好事物似乎都在这个时候开始苏醒,但是他们的世界里却卷入了乌云,林淮关好门,双脚一软,颓然的陷入沙发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天阳这些天的反常,偷偷的计划对象居然是自己,他把十根手指都插进头发里,把松软的刘海撸到头顶,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还会好起来吗,他会去坐牢吗,他还能再见到陆寂川和他一起生活吗,周天阳究竟为什么这么做,他计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想知道答案。
滚热的太阳照着他,把整个房间都晒的暖洋洋的,可他一点都不觉得暖。
陆寂川走后,林淮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从他知道陆寂川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过自己的人生轨迹将会有改变,但是他才十八岁,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巨大的变动。
他本以为他和喜欢的人终于两情相悦,要开始谈甜甜的恋爱,但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杀人凶手,而那个人的父亲一直想置他于死地。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他恍惚间还觉得刚和陆寂川见面没多久,他们还在学校的隔间里接吻做爱,可几个月之前的事,却恍若隔世。
窗外吹进来的风很轻,带着夏天特有的温度,这让他想起在学校里的那些时光,那个破旧不堪的风扇,透过玻璃的燥热阳光,还有教室中的嘈杂,和他想见陆寂川的欲望。
他渐渐来了困意,半睡半醒间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刚认识陆寂川那天的校园里,他和周天阳游完泳回来,换了校服准备去大会议室开会,路过厕所时听见里面格外诱人的声音。
他睡着了,可眼前的一切都格外清醒。
陆寂川见他进来后没有拒绝,反而主动的和他拥在一起,陆寂川那张阴柔漂亮的脸被欲望折磨的够呛,他脸颊红晕,眼尾湿漉漉的,凑过来亲手拉开他的校服摸进去,柔声说,要做吗,听说高中生的几把都很硬,你硬了吗?
陆寂川热烈的和他接吻,主动褪下西装裤,在他面前赤裸着下身用手指扩张,然后撸他的几把。
他们做过很多次了,陆寂川现在也会释放自己在他面前毫无保留,但梦里他还是心动的不行,毫无预兆的勃起了。
他用手掰开陆寂川后穴,几把挺了进去。
陆寂川的叫声很细,像女人那样细,但是又更有味道,被他干的什么荤话都说,说你好棒啊,我要死了,快点干死我好不好,我要高潮了。
林淮猛烈的在他身体里干着,就在他快要射出来时忽然被阳光刺痛了眼睛,他揉了揉眼尾,再睁开眼睛发现他们站在教室里接吻,他们站在教室的角落里,所有人都不在,可能是体育课,也可能已经放学了,只有走廊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和打笑的学生。
陆寂川那张精致而漂亮的脸和他靠的很近很近,睫毛都戳在他脸上,林淮吃着他湿热的嘴唇,舔他的嘴角。
林淮一直觉得陆寂川不适合做黑社会大佬,他私心想让陆寂川去做老师,虽然听起来滑稽可笑,但他很想看陆寂川拿着书本教书育人的模样,那样生冷淡漠的一张脸,训斥学生的时候一定很有趣,他会很严厉吗,凶巴巴的从口袋里掏出枪,指着自己的脑门说,给我回答这道题,如果说不出来我就扣动扳机。
他相信,陆寂川的性格会做出这种事的。
但是他觉得不管陆寂川做什么,在床上都一样的诱人。
陆寂川的目光虽然凛冽,看起来令人脊背发凉,但是他眼睛的轮廓很柔和,他睫毛很浓密,眼尾像画了细细的眼线似的勾起来,他抿嘴笑时撩人的要命,林淮想想就要勃起。
他感到开心,他每一次勃起都是因为陆寂川。
林淮和他很用力的接吻,直到他看见陆寂川身后的窗外,落下了一颗火球,好像是太阳掉下来了,也可能是其他小行星撞击了地球,总之那火光几乎要把他眼里的人点燃,消失殆尽。
他猛地睁开眼睛,这一次看见了火光之外的人。
林淮已经睡在沙发上了,诺大的客厅被窗外的火烧云染红一片,比梦中还要热烈,他睁开眼时陆寂川就站在沙发旁边看他,目光柔和且深情。
林淮这才知道自己醒了。
他坐起来,发现陆寂川看起来有些疲惫,脸上还有擦伤,他去厨房倒水,关心地问:“怎么了,你脸怎么受伤了?”
他把水递给陆寂川,走近才发现陆寂川西装外套也有擦破的痕迹,他伸手帮陆寂川脱下来,傻了眼。
陆寂川里面穿的白衬衫被染红一片,像窗外的天那样灼烧着他的眼睛,陆寂川的胳膊,手腕上全都是血迹和伤口,林淮颤抖着把他里面的衬衫也脱掉,发现他伤的很重。
“是江山吗?”
陆寂川赤裸着上身,突出的脊骨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似乎是碎玻璃片溅上去的,有擦伤,也有淤青,但陆寂川平缓的喝着水,喝完后才说,没事。
林淮手上沾满了衬衫上的血,浓烈的味道汹涌而来,他鼻子一酸想用指尖摸摸陆寂川身上的伤口,但怕弄疼他又立刻收了回来。
他那么疼爱,那么珍惜的一个人,只出去一个下午而已,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心疼死了,疼的快要无法呼吸,他宁愿江山什么事都冲自己来,宁愿受伤的是自己,宁愿他去坐牢,或者付出更大的代价,都不希望陆寂川受一点点伤害。
他曾以为由于陆寂川职业的特殊性,他会坦然接受在未来生活中受到的伤,单当他亲眼看到这一切时,还是难受的想要哭。
林淮几乎呼吸停滞,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无法压抑的腔调和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
“疼吗?”
陆寂川抓住他的手腕,说道:“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没关系的。”
“到底怎么回事?”
陆寂川本不想告诉他,但是像林淮说的那样,这个时候他们最不该隐瞒的就是彼此,他们要坦诚相待,一起熬过去。
他说:“我本来是想去找江山的,想问问他这件事到底想怎样解决,也想知道江辰正去世这个消息,你被指认这些都是不是真的。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在去的路上出了车祸。我这边的人才知道消息,江山已经放话,要我,和你的命。他要我和你给他儿子陪葬。”
“我也找人联系了周天阳,但是关机,还没有找到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他查出真相,他一定什么都知道,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么就是周天阳和江辰正有问题。”
“如果江辰正没有死,那么他们一定密谋着什么事,现在看来江山还不知道他儿子吸毒,我觉得可能是他们两个再利用我们,用来对付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