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大佬拿了地狱难度剧本[穿书](51)

却见眨眼不到,袁净壶没持缰绳的手自布幕后伸了出来,轻轻一弹。

一点水穿过雨帘。

张幽兰随即发现,之所以它会被自己判断为水,全因着先入为主造成的错觉。它无色,不起眼,仅此而已。

无阻其顷刻掀起的风压,带给站立于它跟前对手的无情打击。

若非时寒座下轮椅材质特异,早就陪着街道上所无寄托的一切被强风吹去了。

虽是如此,她以双臂护着直劈头顶的雷闪电光,早见一双长袖声息扑扑,恨不得早放弃抵抗,化蝶随风归去。

雷行车当头撞来。

电闪劈开街道左右脉络的剑,断开两侧峡谷的刀,这就是经过“风王珠”加持后雷行车全盛一击的威力。

终于,使出宝库所藏的秘宝了!

只见洛时寒双掌一合,晶石生光,霎眼电流弹跃着劈穿地面,飞石灰屑散洒着血。

而因此击出的五雷,造诣自然决计说不上比天师府中拔尖者为弱。龙虎山祖传雷法,因着这晶石化为媒介,于运行轨道上尽情挥洒对于这个世界的愤怒。

袁净壶啊,你一直没想明白。时寒的愤怒,从来不止于对他人的怨恨。

然而教她落入今日的痛苦中的,只有你!

啪啦一声巨响过后,天翻地覆。雷行车堕入右街上一座大院,砖粉沙尘,一时扬于空中。

偶有本该随着风王气流直击洛时寒的零散电流,也不过在半空中偶一闪灼,就没了动静。

张幽兰眼前一花。

一道人影直扑出尘如飞鹰。

天师府中,杀人手法深奥处穷尽一生,亦难精通。

然而那仅是真气运用与双手技艺上的修行,身法、反应、决断,才是近身搏杀中的胜负手。

论及这些,他竟似仍不及洛时寒之敌。

时寒口中的天工坊,抛开本家自有体术承传的洛氏子弟,几乎无人以体术高明见称。常人半世造一物,一生制一艺,灵气心力已彻底耗尽,休谈分心他事。

他原该想到,只有袁净壶决不甘于因着体术上的不足,而被时寒真真正正地比下去。

她本来就非愚笨,把制艺心神用作体术修行,所得也当胜于分心他事之人。

因此眼看她抽出一双短剑,如鹰往下扑击,张幽兰自问双腿若不可动,无法可破。

此时他就算真要上前,也已太晚了。

风尘瞬间于金石碰击声中尽散。视线澄明一刻,医者这才想起雨水仍旧在下,点点渗进袁净壶衣衫里。

虽因后者快速移动,渗入不多,却也将她这电闪一击减慢了些许半分。

洛时寒双剑已折,当下十指连弹,丝线如拉直弓弦,坚韧犹似精钢,顷刻布满轮椅上空小半片天。

银剑交错线间,银线浮动如波浪。袁净壶连环十三剑,竟无一剑可得。

洛时寒再度抛出晶石。

这回,五雷于水雾空间中回荡所引起的连动爆破,威力远胜于张幽兰对一名雷法初学者表现的预期。当今天师府中能轻描淡写施法而具此效者,五根指头数得完。

洛氏家主之女,确实是无容置疑的天才。

时寒巧手织起银线,虽然仓卒,却连对雷法激起电流于这雨中的溅射角度也顾及妥善。这近乎贴面施放的一阵重击,竟没伤及丝线阵中的洛时寒一分一毫。

不,这一手用意本不在于伤敌。雷流倾注之际,晶石原有奇效已然发挥作用,无情地将袁净壶偷自宝库,为自家衣的“命法衣”击得破碎不堪。

那层无形屏障,逃不过道门出身者的法眼,时寒却理应无法看清。她,只是算准了对方定会动用宝库中这一份秘宝而已。

既可说是知识广博之故,然以临场而思绪应变奇速至此……

张幽兰一颗心这才稍稍一松,被雷电击得翻滚六七丈外远的袁净壶一翻手,又站直起来,焦黑脸颊不减目光锐利,如箭穿心。

她瞬即前冲,银手直刺洛时寒胸口,在这遥遥看去,好比流星堕落。

医者咬紧了唇。唯独这一着,时寒无法防避。

时寒迅速下了判断,银色丝线直刺袁净壶面门。然后者重心本低,一手拦挡上身,另一手斜击而下,抓破空中早已严阵以待的丝线阵。

但见银丝所成阵势一攻一守,瞬间为其摧枯拉朽。

洛时寒面色不变,挥拳轰向袁净壶头顶。

可未防得袁净壶贴着地面扫出的一腿,比她快上一剎那。

喀啦声响,即便是长年累月加以法术防护的轮椅,仍难硬抗显然受到符咒强化的猛烈踢击,四射里刺出碎片。

本体犹有一身隐藏法器加护的袁净壶只轻挥双手,沙石飞碎于她犹如无物。

银手闪烁,如万花筒镜面来回乱转。

她的眼神,也变得如胜利者般的睨视。

“真是令人失望。先师教你多年,一生最大的期望,均已托付于你身上。谁能想到洛家的天才于危难前如此脆弱?”

“连我好不容易试出来的,你的本命物,也及不上你那贫弱得可怜的晶石家底棘手。可惜的是,你手头上的存货也差不多用光了吧。”

她眼里也似闪跃着无比真实的怒焰。

“我好失望啊。我期待了这么多年的目标,竟是如此简单之事!”

一步步,银手靠近跪坐在地,披头散发的女子。

“真知晶石,道门二十七遗藏之一,特性是分析且协助破解后天加持于死物上的术式,配合你自天师府借取的雷法,可破天下法器。”

“唯有这双通体由真知晶石编织而成的手,你破不了。”

她叠起手掌。

异光撕裂空间,一个约与前臂等长的窄领银壶落入其手。

“为了超越你,我只得把寄望投放于极有可能将为你所独占的宝库。这天,总算不负我。”

袁净壶捧起银壶,壶口渐生月白亮泽,看起来带着服没来由的冷意。

“这,就是我的本命物。”她说道。“在此为师姊开路。”

接下来的异光透穿数条街后,整整削去了王家外层三分之一的阴影。

☆、第四十七回

漆黑处闪过白光。

当发现那光芒未随时间消逝,而是长久宁定,指引着前路,殿中一道人影不由得急趋而去,如飞蛾扑火。

然而一道斜劈而来的赤红剑光,断开了前路。

人影不得已跃回原地,长笑一声,挥动手中玉杖。但见蓝光自龙首中放射而出,飞快化作焰火乱扑,燃起厅堂诸物。

半刻不到,王坦之府上正堂已陷入火海。

只是这火,仍是冷静而有节制的,不至于波及整座府第。它的作用,仅是为了让点燃它的人得以看清所在地,而又不至为火焰的温度灼伤。

真正可能灼伤他的,是从天而降的流星。

于他看来,毒辣如赤练蛇吻。

虹光映照蓝焰所不及映照处,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都明亮了。坐在厅心的女子本来满脸茫然,可一与他对上目光,无神双眸登时被怒焰填满。

随即玉杖与赤剑相争。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始终只用虞家所传剑法的因由吗?为了把自家秘剑,全留到有把握消灭我的时刻?”

“使过一回的剑,就教人有了防备。”面对桓家少主的质问,轻歌从容说道。“我没信心在被你看破底蕴后杀掉你。”

“是吗?还是你也察觉到,谢广寒传你的剑法不宜让悠然瞧见?”

一声猛吼自桓玄喉间震鸣,惊动满城。玉杖上劲力猛增,成功与赤剑拉成均势,同时借着陈悠然毕生所见最为精纯的柔劲,将傅轻歌的剑意引往一旁。

只听蓬然响声,边上玄木桌椅被震得弹起身来,四散横飞。尘埃乱散,陈悠然举袖掩面,眼看轻歌再接再厉,双手持剑下劈。

桓玄面临生死关头,反应也是奇快,挥腕扫杖挡架。

火花溅散开来,桓家少主半膝跪地,右手试图飞快结印,却被傅轻歌接连不断的剑刺逼得左支右绌。

就是这样,陈悠然心下急切,只要不容他拔出剑来……

奈何事与愿违。一退身后,桓玄走上四象方位,手足应变自如,为剑光灼红的脸容渐渐生出笑意。

再退两步,他看准空隙,反手抽出身后半鱼为柄的长剑,急挑轻歌小腹。

轻歌横剑相迎,他正好连抖剑花,剑尖回环着形成光虹,一层一层迭于轻歌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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