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大佬拿了地狱难度剧本[穿书](42)

她说得兴起,意识过来后掩了掩嘴,红着脸笑了。

“失礼了。好在令堂如此待你,你也不会把我们对她的嘲弄放在心上吧。”

陈悠然眨着眼细想,说不出是惊是喜。

“这样说,堂姊是有意助我吗?”她决定开诚布公。“就算有着王氏牌匾在后撑腰,也很可能送命的。”

陈靖言无奈一笑,伸手为她盖好棉被。感觉到她身子一缩,堂姊也不在意。

“说实话,如果不是你碰巧掉到我家院子,以我和夫君的微薄修为,未必会在这大城中逐家逐户翻找你出来。我们都是有家底的人啊,冒不起风险。”

她顿了一顿。

“但是,假如眼看着亲人落难到自家院子里,仍不伸出援手,那么陈家人的脸面到哪儿放去?”

陈悠然笑了。“我以为你要提起王家的脸面呢。”

“夫君那些兄弟只是胆子小,哪儿会真碰上危难?你却不同啊。而且,你向来与我亲近。”

堂姊握起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大概已想出一大堆法子,助你安全离开此地。但若你相信堂姊,还请治好了伤再走。北方目前的局势,可不是一个伤者可以与之周旋的。”

她心头一紧。“堂姊夫定知晓许多北方的事。你得跟我说……”

“是的,是的,我正想设法说服他让你留在这儿呢。你知道的,他素来小心谨慎得过份。然而这刻,先睡一觉。”

陈悠然这觉一睡,就已到了日落时刻。

她不禁暗暗纳闷。这段日子以来,她好像全把时间放在修行上,若再虚度光阴,日后出了甚么事她可应付不来。

但若要她静下心来,打坐练气,又怕再次引起龙气共鸣,把敌人全引到堂姊家中。

她叹了口气,双臂为枕,躺在床上。

现下看来,闹得好大阵仗的龙吟声之所以没助众人定位到她所在之处,该是王氏布在宅子边上的结界模糊了声势来向。

世家子弟中,王坦之向来不以修为拔尖见称。然而他在家族绝艺的结界术上的造诣,却教人意外。

和我一样,他也是努力型的那种人才吧。

她记得当日,婚事尚未商议妥当,陈靖言曾向她抱怨王家公子性子呆钝,虽过得了日子,却难教人倾心相爱。

才气高的堂姊有如此想法,也属正常。如果不算上王氏高居十姓之一的超然家世,堂姊家中也不会看中王坦之吧。

假若他已有所成就,那倒好办。堂姊只爱看得见的才,既已发掘出来,从前的不满大可一笔抹掉。

她猛地一摇头,中断了胡思乱想。

自家的事还没个说法,就担心起旁人家事起来了?

连被她看作稳守怕事,大有可能把她行踪泄露的堂姊也选择站到她的一边,她也不得不争气了。

此刻想来,与轻歌会合是第一要务。

似乎与洛姊姊有关的张幽兰或许可以信任,而且,他还欠她轻歌去向的交代呢。

假若不幸,他是友非敌,她也只得任由龙气冲杀出来,占据身躯,盼望轻歌注意到她在城里闹出的大风波了。

“接下来,还得由他身上设法打探出洛姊姊的下落……”

一阵不安掠过心房。她相信直觉,下床到窗边细看。

她也没忘了二山主早前给她的玩笑,当下折出一头纸鹤,以血画了只眼睛,抛出窗户,然后潜伏窗底,聚精会神院子里动静。

对方想必清楚屋主王坦之不在家中。不然,潜入者决不敢光明正大地遁上墙头,耳目如猫窥视宅子内外。

哪怕足上穿着的是陈悠然好不容易找来,赠给侍女的无声鞋。

鞋子落地,当然有声响。无声鞋名字由来,在于鞋底上的符文为静默法,免受结界法术感知。

连母亲也写不出来的珍宝,她轻易送人,今儿人家却穿起它前来害她。想起这,陈悠然心头自没甚么好感受。

然而她可没昏了头脑,情知以目前状态,与观鱼肉搏凶多吉少,便即环顾四周,心生一计,钻进了衣柜。

借着柜门细缝透光,她察看手中纸片眼形,看着观鱼轻飘飘地溜下高墙,没触发半点机关。

霎时间,陈悠然对王坦之那呆鹅的评价急转直下。

难怪堂姊一直不待见他。自家本就身在险地,随便布置好几个机关应对入侵者,真有多难吗?

奇怪的是,观鱼的金刚体魄本来于练气士眼中极是惹眼,就算王坦之设下的结界如何粗糙,总会引起宅子里别人的注意。

她却没察觉到异动。

也好。堂姊要是闻声赶来,近战中定为观鱼所杀。甚么同宗间的情谊,母亲定然理也不理。

她心情复杂,只见观鱼已震开门闩,走了进来。

侍女第一眼,便看向衣柜。

一瞬间,陈悠然心房几乎停顿。

观鱼却只叹了口气,晃了晃震碎门闩时碰到木屑的双手,径直往前。

“小姐的气味,奴婢可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喔。虽然在出手前说这样的话,实在教人不好意思……”

她面色一冷。

“但是,这难道不是小姐的错吗?若然小姐嫁给了桓玄,您既不爱他,奴婢就成了您唯一的亲人。但若跟着那傅轻歌逃跑……”

满月脸上,霎时现出切齿怒容。

“……就算小姐信他,但没观鱼跟在身边,一旦被他抛弃,可不是天大地大,没处可去吗?与其如此,观鱼宁可与小姐同困囚笼,一切罪孽,都教奴婢日后承受。”

她的手已触到衣柜门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陈悠然心想,不要怪人啊。

剎那,剑光一闪。

侍女没来得及回首,木剑已自陈悠然被窝之中飞出,刺穿了观鱼的心脏。

她跪倒地上,一双眸子瞪着走出衣柜的陈悠然。

“别忘了在你熟悉我的同时,我也对你很了解。”

陈悠然蹲到观鱼身前,视线与之平齐。她的声音放得很轻。

“这柄木剑,我很早便要它另寻藏身之地,直至我昏迷过去,它才被无意识地召唤过来,顺手被堂姐捡进屋内。”

“它沾染我的味道太轻,你大概察觉不到。”

“加上本命物被毁不久,你的反应和体魄远不如昔。中这一剑,本是必然。”

她手里夹着五张水爆符,贴上观鱼面门,指缝间恰恰露出侍女说不出滋味的眼神。

“我现下总算明白母亲捡你回来的原因了。你的金刚身,与东海郭氏,也就是清馨一脉同宗。因此,母亲才命你作近身护卫。”

“你本该大有作为。”她静静说道。“可是这夜,你不必来的。”

符光溅射一刻,陈靖言急奔进屋,惊惶目光,正对上陈悠然止不着的泪流。

☆、第三十九回

意外地,这夜陈悠然睡得很沉,如鱼入水,宁静自在。

唯有同在水里,她才看不见湖面游动的鱼儿。

是了,某天母亲领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进门,要她为之取名时,她正在湖边洒着小米粒,喂饲着或红或白的鲤鱼。

或许一天,当中某一条将鱼跃龙门。

可惜,她已看不见那一天了。

陈悠然猛地惊醒过来,不知不觉,冒出一身冷汗。

就算在梦里碰见甚么,她也不害怕。但当黑暗覆盖视线,她确信接下来将闻鬼哭神号。

在这个世界,没有甚么是不可能的。

天色未明,灯火昏暗,映出空寂卧室。她低着头,视线落上冷冰冰的地板上,也就是木剑刺穿观鱼心脏的地方。

堂姊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命府中暗卫速速为其善后。这些人面对强敌入侵时呆钝如猪,平时的手脚倒不慢,半晌后,王家就不再存留观鱼的踪迹。

她盯着洗擦干净的地砖,发着呆。

“果然,得等到事后才晓得痛啊。”

四处无声,正好让她从容张开手掌,透过纸上耳目,与这座房子的四角相连结。

王坦之自身修为不济,固然不在话下,王家对这好歹也算为家族打探情报,因而置身险地的自家人也太刻薄了。她潜行宅邸各处,竟未为人所觉,而传说中一人可当百兵的龙卫,更是不见踪影。

她暗地布置同时,亦为堂姊心生感慨。

当日两家通婚,陈氏可是为着高攀王氏而欢天喜地。

此刻想来,人家根本没把一个湘境小门阀放在心上。要不是看在父亲位高权重,王氏决计难容零陵陈氏的血脉出现在自家族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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