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边城浪子同人)西顾(路小佳同人)+番外(32)

作者:兔尔特工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路小佳说:“是来找你的?”

白兔叹气:“我哪有那么大的排面,多半是找马空群。不过我也还是避一避的好,若被他找到,也是一场麻烦。”

☆、第38章

穿过树林又向北走了很远,斑衣教的传讯声才被彻底抛在了身后。路小佳拦住一个过路的樵夫打听一番,得知最近的城镇要再往西走三十里,不过若想找地方过夜,前面倒是有个村子。两人奔波折腾了一天,此刻都有些力竭,谁也不愿意舍近求远,便向村里去找人家借宿。

村子不算太大,统共六七十户人家。庄稼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路小佳和白兔来的时候夜色已浓,大多数人家早已关门闭户吹灯拔蜡,两人在村里转了一圈,只看到一所还亮着的房子。路小佳上前叩响院门,不多时,一名猎户打扮的男子出来,小心地打量着他们:“两位是?”

白兔抢在路小佳前面开口:“我们兄妹初来此地,不小心迷路错过宿头,不知这位大哥可方便容我们借宿一晚?”

男子有些犹豫:“我家地方小,就一间空屋,怕委屈了两位。”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路小佳手里的无鞘剑上瞄,显是有些顾虑。

白兔笑道:“我们不是歹人,大哥不必担心,兄长佩剑,只为出门在外防身之用。”说着,从耳上取下一只镶珍珠的坠子递过去,“我们只求个地方歇脚即可,还望大哥行个方便。”

男子看着耳坠上指顶大小明晃晃的珠子,正踌躇着要不要伸手去接,身后的房门内又走出一个女人,看着年纪比白兔大不太多,长相也算秀气,粗布衣裙下小腹微隆,应是四五个月的身子了。男子赶紧一面回身去搀她,一面说:“你身子重,出来干什么?小心摔着。”

女人道:“哪就那么娇气。看你说了半天,门外是谁?”

“路过借宿的。”男子说完,十分小声地补了一句,“一男一女,好像是江湖人。”

女人向门外看了一眼,对丈夫道:“江湖人也不总是喊打喊杀,不要紧的。这大半夜也没处去找客栈,就让他们住一晚吧。”

他们夫妻商量的声音不大,但门外两人耳力何等灵敏,自然听的真切。路小佳掸了掸衣角,一副挺委屈的样子,对白兔悄声说:“我看起来很像坏人?”

白兔含笑道:“在本分庄户人家的眼里,咱们这些舞刀弄枪整日腥风血雨的,大抵都不是什么好人。”

路小佳道:“那女主人倒是个有主意的,我看比她丈夫胆子还大些。”

白兔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摇头道:“都要做母亲的人了,怎的也不谨慎点。”

路小佳心下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说起:“你到底是想人家留我们还是赶我们?”

白兔没说话,似乎喉咙不适,咳嗽了几声。门内的夫妻俩此时也已商定,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位不嫌弃的话,就请进来吧。”

男子将路小佳和白兔引进房间。房里陈设虽简单,却也干净整齐,男子拿了两套被褥来,简单客套了两句,待他走后,路小佳直接拽了一套铺盖,往窗根底下一摊,打了个地铺。白兔刚一张嘴,喉头一阵刺痒涌上来,忍不住又是几声低咳。路小佳见她咳得脸颊微红,走过来要探她的额头,被她扭头避开。

“没那么夸张,就是嗓子有点不利索。”她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了隔壁的主人家,“许是水里泡久了有点受凉,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见她咳了一会儿就平复下来,路小佳也没再坚持,拎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出来,抿了一口,低声道:“是冷的。”

白兔道:“我只润一下喉咙,天气热,冷的正好。”她嗓子里毛毛躁躁地难受,只是强压着不咳出来,见路小佳递来水杯,自然接过来一气灌下去,直到一杯凉水都入了喉,才觉得嗓子眼里平顺了些。正要将水杯放回桌上,突然意识到什么,不自然地扭头看了路小佳一眼。

“看我做什么?”路小佳不以为意地看着她,“喝都喝了,嫌弃也晚了。”

白兔也没多纠结。之前危急之时,两人抱也抱过搂也搂过,眼下不过是用同一个杯子喝水而已,算不得多出格。她放下杯子,坐回床上整理被褥,忽然听见房门被轻叩了几下。路小佳去开了门,见女主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站在门口,道:“前头听见姑娘咳嗽,正好院里有枇杷树,就拿枇杷叶煮了碗水,姑娘趁热喝吧,能舒服点。”

白兔赶忙道:“多谢这位姐姐,三更半夜吵得你们不得安睡,实在抱歉。”

女人道:“多大点事,快别说这样的话。”说罢,拿出白兔之前塞给自家男人的珍珠耳坠,就要放回她手里,“还有,姑娘这坠子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白兔侧身闪过她的手:“本是我们叨扰,姐姐不收,我们实在过意不去。”

女人还要坚持,就见路小佳也接腔道:“我这妹子打定的主意,十头牛也拉不回,您就甭客气了。”

女人推辞了一会儿,看他俩态度坚决,只得收了东西。出得门来,正要回自己房间歇息,就见路小佳跟了出来,不由问道:“公子找我有事?”

路小佳顺手带上房门:“我妹子白日里淋了雨,烦您帮忙找一套替换的衣物可好?”

女人笑道:“这个容易,您等着。”去不多时,拿了一套石榴红的衫裙来,道,“这是我没出嫁时候穿的,旧是旧了点,不过还算干净,给姑娘将就着穿吧。”

路小佳说道:“多谢。”

女人目光柔和:“您客气了。姑娘也是有福呢,有这么疼人的哥哥。”

路小佳道:“可惜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成天就盘算着怎么把我往外推才好。”

女人说:“哪能呢,亲兄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对了,有个事,不知道方不方便跟您打听一下?”

路小佳回到房里,白兔已经在床上和衣躺下,闭着眼,紧抿着嘴唇,看不出睡没睡。他把衣服放到她枕边,就见那双眼睛忽然睁开:“聊什么了,出去这么久。”

路小佳道:“聊了点有意思的事。怎么,我不在睡不着觉?”

白兔说:“怕你打扰人家休息,能不往自己脸上贴金么。”

路小佳笑了一下:“这么关心,看来那女主人当真没认错。”

白兔目光一凛,坐起身来:“她说什么了?”

路小佳倒平静得很,摇了摇头:“她只说你看着面善,然后旁敲侧击地问我是不是姓白。”

白兔的脸色放松下来,笑道:“看来,我得暂时跟你姓路了。”

路小佳微微笑了笑:“路晓寒么?单听名字,倒真像是我妹妹。”

白兔皱紧了双眉。

☆、第39章

房内一灯如豆,路小佳借着微弱的灯光观察白兔神情,见她并不像被戳破什么秘密大为光火的模样,只眉心蹙出一道深纹,似在回忆,又似沉思。他心中涌起一股好奇,把灯芯拨得亮些,顺手拖过条凳往床边一坐,挑着眉眼问:“你跟那女主人,怎么认识的?”

白兔不说话,只是兀自出神。

绿杨烟外晓寒轻。

幼时念书,只知道词句极美,如今长到十九岁,才越发明白什么叫浮生长恨欢娱少。

路小佳皱着眉头看她一会儿,估摸着她是不肯说了,于是没趣地站起来熄了灯,回到窗根底下往地上一躺。结果刚闭上眼睛,就听见白兔的声音:“她救过我的命。”

路小佳掀起眼皮:“她走路虽轻盈,却不像习武之人。”

白兔向后斜倚在床柱上,缓缓摇头道:“她叫成双,从小跟着戏班走南闯北,一手古彩戏法很是出色,十三岁已经是百戏班子里的台柱。那一年,她跟着戏班在江南卖艺,碰见了半死不活的我,求了班主半日,好说歹说把我捡了回去。我当时全身上下都是伤,几乎没一块囫囵地方,伤口溃烂,高烧不退,又整整五日水米不曾沾牙,眼看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要没有她,我早跟我师父团聚去了。”

路小佳抬头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语。

他还记得那一日偶然看到的,白兔伤痕累累的左肩。那些伤疤经过这么多年依旧如此狰狞,不难想象当初刚刚落在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女身上时,是怎样的惨烈光景。她如今轻飘飘地说起来,语气一丝波动也无,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路小佳却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攥了一下,攥得有点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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