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哼笑,帮他把被子掖好:“那怪谁?先前勤政殿不是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宫女,您自己不上眼,现在说不是晚啦?”
南胤腆着脸,耳根微红:“我不就对你上了眼,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知意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淡声道:“您把这话收回去,奴婢当没听见,往后也别再说了。”
南胤腾地一下坐起身:“为什么?”
知意去收拾他书案上杂乱的奏疏,彼此拉开了一段距离,声音毫无波澜:“我是奴才,您何必在我身上花心思,不值当。”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南胤掀了被子,穿着中衣便下了床,急急忙忙的去拉她:“对不起知意,朕……我以后再也不摸你屁股了。”
知意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嗔怪道:“你胡说什么!”
南胤脚下虚浮着,就要往她身上倒:“你为什么总是看不上朕……”
她隔着一个桌角,被他拉扯的心烦:“皇上再说奴婢就走了。”
南胤心里慌起来:“朕都病了,你还这么狠心?”
不得不说他装病还是有天赋的,一说难受便软软的倒在地上。
知意抿着唇,看他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眉眼憔悴,虚弱得不得了,一时又忍不住心软。
她心里迟疑着,正要躬身,他却伸手来抱她的腿,知意踉跄了一下,一时没有稳住身形,连滚带扑地压倒在他身上。
南胤被她生生压得磕在地上,那柔软的身躯贴在身上,让他忘了脑袋的疼痛。绸缎一样的发丝落在他脖颈上,带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体内气血直冲脑海,顿时汹涌澎湃起来。
知意挣扎着爬起来,一掌拍在他肩头,恨恨道:“您是皇上,怎么净做些不要脸的事?”
南胤嘶了一声,被她打的地方仿佛都冒出一股热气,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
“还坐着干什么?”
南胤坐在地上,神色有些怪异,雪白的中衣微微敞开,露出美玉一样的胸膛,头发松松垮垮系在脑后,活像被人蹂躏的黄花大闺女。
她忽然就心狠不起来,蹲下去扶着他的手臂,往床榻那边走。
南胤浑身僵硬,感觉自己衣裳下的肌肤和血液都在滚烫翻涌着。他小心翼翼的喘着气,生怕自己身上的动静让她发现。
好不容易躺到床上,南胤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知意便抱了被子过来:“虽然开春了,可依旧冷的很,皇上让人好生伺候着。”
南胤拉着被角,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知意眉头一皱:“您拉着做什么?”
她不由分说扯过被子,整整齐齐盖在他身上,忽见中间突起一团,以为是里头有皱褶,伸手去抚平。
硬邦邦的,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手上捏了一下,南胤一声难以遏制的低吟溢了出来,她一惊,忙不迭的收回手。
南胤喉结微动,面颊微红,有些羞涩地看着她:“知意,那个……大小……可、可还合手?”
知意感觉一道惊雷劈在了身上,满脸通红,忽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羞得恨不得遁地而逃。
她再没脸留下去了,仓惶的跑了,小富连喊了几声,她也没停顿。
浑浑噩噩回了慈安宫,一时顾不上去见太妃,自顾自的回屋子,把脑袋埋进被褥里,惊声尖叫了一番。
飞燕从外头路过,闻声停下脚步,疑惑的探头进来:“知意,你怎么了?还好吧?”
“嗯……人还活着。”知意欲哭无泪,捶胸顿足,满心悔恨:“就是脸没了!”
第29章 皇上,您这是怀春了!……
知意夜里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全是南胤没穿衣裳追着她跑,笑得一脸下流的模样,醒来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浑身都湿透了。
由此可见,他留下的阴影有多大。
知意呼出一口气, 神思有些恍惚,好在今日飞燕当值, 她不必起得太早, 等天色大亮,才穿戴整齐去了前面伺候太妃,不想去时徐太后已经陪着老太妃在庭中晒太阳。
见她来,太妃招招手:“太后带了娘家的龙眼干荔枝干来,你来尝一尝。”
知意敛去昨晚噩梦留下的情绪, 恭敬屈膝:“奴婢谢娘娘赏。”
知意尝了一口,夸赞道:“这季节能吃上龙眼荔枝,实属不易, 也就太后娘娘能让奴婢一饱口福了。”
知意话说得好听, 徐太后脸上有了笑意,忍俊不禁道:“这才初春,只能吃上果干, 再多几个月, 就能吃上新鲜的龙眼荔枝了。”
徐太后祖籍广东, 那里果类繁多,每年上贡贡品多不胜数,知意伺候太妃,每年有幸能分上一点,并不是多稀奇的东西, 可这凛冽冬日里也尝出了些温暖夏日的滋味。
太后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也不知道今日为何来慈安宫,还特意送了这么多果干来。
知意心里困惑着,没等她细想,就听太妃问:“昨儿勤政殿请太医了,也不知道皇上如何了?”
问题落在头上岂敢不答,知意很想说他病了身上有处还能斗志昂扬,肯定也不会病得严重,但这话万万是不能说的。
只低头道:“奴婢去瞧过,不是太严重,皇上年轻,养两日便好了。”
徐太后在一旁接了一句:“听说皇上今日照常视朝,想是大好了,太妃娘娘莫要过余担心。”
太后话才说完,外头有了动静,宫人来报皇上驾到,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将人迎了进来。
南胤一身如意云纹常服,金冠束发、容光焕发,大步流星走过来,全然不像生病的样子。
待一一朝太妃和太后见了礼,才抬眸朝知意轻轻一笑,自有温雅蕴藉在眉梢滑过。
太妃上下打量他一番:“听说昨日你传召太医了,可是哪里不好?”
南胤脸上闪过一丝微妙,耳根悄悄红了:“一点小毛病。是小富大惊小怪,兴师动众请了太医来,已经好了,让祖母担心了。”
知意耷拉着眼皮,全当没看见这个人,若非太妃传唤,她就当自己是根柱子,决计不会主动和南胤说话。
南胤满心欢喜来的,结果遇上她这样的反应,顿时浇灭了大半的热情。
太妃见南胤的确是好了,便不再担忧了:“如此甚好。”
徐太后把手边的碟子推到南胤跟前:“皇上要尝一尝吗?”
南胤是来找知意的,没想到太后也在,有些话不好当着她的面说,只得点头:“多谢母后。”
要说南胤和徐太后在一块儿根本不像母子,至多算是姐弟,太后保养得体,丝毫不见老态,这么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哪里想得到是尊贵无双的太后娘娘呢。
闲聊几句,太妃擦了手,随口问:“二月二快到了,皇上打算怎么过?”
知意在旁边听见这话,心头一荡,差点忘了二月二是南胤的生辰了。
皇帝不愧是皇帝,连生辰都是在龙抬头这样的大日子上。
不过南胤近来貌似不喜欢别人提他的年纪,这生辰估计也不会怎么铺排,果不其然,太妃问了问,南胤就摇头。
“倒也不必折腾,生辰年年过,没什么意思。二月里是父皇祭日,孙儿想着去皇陵祭拜先皇和先皇后。”
太妃想了想,赞许的点头:“也好,你如今亲政了,的确该上报你父皇一声。”
南胤低眉,温声询问:“祖母和母后可否要一同前往散散心?”
“我一把老骨头了,出门也是给你添麻烦,倒不如不去。”
太妃年过花甲,身子还算硬朗,但此去皇陵来回要一天,舟车劳顿怕也受不了。
南胤拱手,态度恭谦,也不强求:“祖母受累,是该颐养天年了!”
太妃接过知意送来的茶水漱口,顺口问:“太后可要想去?”
徐太后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南胤一眼,眸中有光浮动,随即点点头:“也好,我许久没出宫了!”
在座的人都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同意出门,她深居简出多年,连寝宫都难得踏出一步,今日主动来看了太妃,又答应去皇陵,着实让人震惊。
不过只惊讶了一瞬,南胤便温煦颔首:“如此儿臣便吩咐人准备车驾。”
徐太后出来有阵子了,稍坐一会儿便告辞离开,庭中少了人,知意顿时又觉得尴尬起来,借故去殿里煮茶,便撒腿跑了。
南胤依依不舍看着她匆忙逃跑的身影,心里尤为不满,昨天那么摸了他一把,他神魂颠倒还没来得及品咂出什么滋味来,她摸完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