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渣了谁(6)

庄琳没有见过她小学转校被同学欺负过的情景,是在民办的学校不用穿规整的校服。陈美娟没被生活屡次打磨前也是个拥有闲情逸致的少妇,喜欢把女儿当洋娃娃打扮,穿着漂亮的裙子,头发用蝴蝶夹子理成漂亮的发型。

不懂事又缺乏足够家教的男生掀她的裙子,揪她的辫子,沈夏第一次遭受那种待遇哭着去找班主任,可班主任只是敷衍的安慰她几句又说了那些男生几句。

沈夏在模糊的泪眼中盯着班主任漠不关心的神情,确定了这件事班主任最多也就说几句后,当天回家的路上就买了铁尺。

第二天再有男生来掀她裙子,对她说那些不堪的话时,她的铁尺抽在那个男生的脸上、胳膊上。

她站起来,女生比男生发育早,那个男生是班中的小霸王,沈夏和他身高齐平,他惊讶地发现这个事实。

下一刻,沈夏拉着他的衣领,把他甩到桌子上,笔和书散了一地,全班人,包括讲台上还没走的班主任,看着那个穿着公主裙发辫精致的女孩双手掐住男孩的脖子,男孩像条上水了无力反抗的鱼,被憋的通红。

之那后,那所民办小学没有同学愿意和她玩,她就是那种不肯吃亏的小孩,长大后看校园欺凌的电影愤怒大于同情,为什么不打回去呢?专门盯着带头人打,我遭受到的痛苦要让他们也遭受一遍。

她总是喜欢以牙还牙,比如现在笑着问庄琳,“我数学基础还好,去市图主要复习英语和背文综。”

她回想着高一的庄琳,总是被英语老师点名的后进生。

她是一只河豚,不管庄琳是不是有意惹她不开心,她炸开不起眼却暗□□汁的刺回敬,文科的数学纵然比理科简单,但她的数学也不是随便一个理科生说教就教的。

她喜欢小白脸的皮相,远远看着赏心悦目,但也只是赏心悦目罢了。

第 5 章

沈夏在周末也起的很早,和平时要上课的时间差不多,她是被迫养成的生物钟,陈美娟在被工厂辞退之前,她也喜欢趴在床上睡懒觉。

陈美娟没有工作后选择卖早点,买了好几台豆浆机,为了赶在上班族上班之前做好,天没亮就起床磨豆浆。

“轰轰轰,轰轰轰……”机械磨碎豆子的声音断断续续,没完没了。

那个小小的出租房中,没有几室几厅,床都是上下两床,父母睡在床下,沈夏睡在床上,她在机械声中茫然醒来,看着陈美娟一桶一桶地把豆浆倒在大桶中,沈强不上夜班时偶尔会帮忙,升腾的热气中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沈夏迷迷糊糊看了会,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在轰轰轰中的噪音中浅浅补眠,到了陈美娟出门前再把她叫醒。

沈夏踩着桌子下床,陈美娟一手拎着一个大桶下楼。

她的早餐就是陈美娟摊子上卖的那些东西,豆浆、黑豆浆、玉米汁中的一种加上散装的小面包或者绿豆饼。

她在新闻声中慢悠悠地吃完绿豆饼,拎着书包出门。

市图八点开门,她到门口时还没有开,工作人员进去了准备,其他人坐在外面的小沙发上等待,沈夏来的早,抱着书包看窗外淡黄浅粉两色鸡蛋花在同一棵树的枝丫上绽放。

和她拼桌的是一对母子,应该相当有素养,母亲问她是否能拼桌的时候用到“劳驾”这个词,让沈夏愣了一下,此时,母亲正抱着孩子小声给他读英语绘本,画面美好温馨。

门开的时,那本绘本还没有读完,沈夏拉起书包径直去了二楼自习室,虽然她和那对母女没有聊天,但他们应该回去一楼的儿童区。

她见到庄琳是一件必然时间,在学校上课时一节课45分钟,虽然有些老师会拖堂,但总会给一些外出放风以及解决生理问题的时间。到了周末自己复习,沈夏不会计算的那么清楚,觉得专注力不足了便出自习室走走。

市图前面有一片广场,平时经常有小孩在上面练自行车或者直排轮,有时候也租出去办车展。

沈夏上学期和同学来时,经常顺着他们的喜好一起去广场晒晒太阳,看着小朋友玩玩闹闹,颇有隔世之感——几年前她也是在街上学直排轮的小孩之一,几年之后她就在公车上被人叫阿姨了。

她一个人的时候便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看着小孩追忆年华,她更喜爱去一楼图书馆自带的小花园逛逛,看看游鱼,转转眼球,拯救一下她日渐加深的视力。

小花园里种着几株翠竹,竹下有人看书,沈夏也尝试过坐在竹下看书,光线让她的眼睛很不适应,不知道是不是她近视的缘故。

从沈夏所在自习室到一楼小花园有三条路,最近的一条是出门直走经过二楼的走廊下楼梯,走廊对着市图大门,中间摆着几副饶有风情的像咖啡厅里的那种座椅,楼下是大家进出和办理借书的地方,难免比市图的其他地方热闹些。

市图在那里摆放的座椅沈夏所知最大的用处在于等人,那个地方直面大门,没有玻璃阻隔,坐在一楼的小沙发上等人受到视野限制难免会错过,坐在二楼进门的人一览无余,看见要等的人进入打个电话叫她抬头就能看间。

庄琳就在那里戴着耳机写作业,一沓书放在圆形的桌上,看着拥挤,他时不时往大门看一眼,像是在等着谁,但此时已经九点多了,一般该来的早来了。

他可能是在等我,沈夏想,不过她的直觉一向不太准确,她也不能确定。

不知道为什么,沈夏想避开他,她选了较远的一条路,为了避免不可知的可能性,她选择走庄琳视觉盲点的那条路。

学习还是一个人学比较有效率,沈夏想。

那天他们还是见了面,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她从正门出去,准备找一家快餐店吃饭,坐在大门口附近的小沙发上的庄琳看了她一眼。

他背着黑色双肩包,黑色T恤,这种颜色在沈夏熬夜感冒时总是将她黯淡的皮肤显得更加黯淡,平时里也不显白,她今天才发现黑色只是不能让她等正常黄种人的肤色显白,对于某个天生白皮的男生来说愈加衬得肌肤欺霜赛雪。

但白皮男直勾勾盯着你看时哪怕他外加貌美如花也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多年前慕容冲兵临城下抬头远望,苻坚望着他那张艳压六部的小脸,第一反应也是“白俘敢至于此”的愤怒,而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欣然。

沈夏现在便享受着苻坚的痛并快乐,她压下心中的惊讶,冲庄琳相当淡定地点头,然后自然地出门找家快餐店吃饭。

庄琳跟在她身后,沈夏是在打完菜结完帐之后发现的,庄琳就坐在她的斜对面吃饭,对上她的眼神还了她一个淡定的笑。

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沈夏可能会把汤泼他一脸,可惜了。

很自然地,当沈夏回到自习室午睡醒来后发现庄琳坐在她的斜对面写卷子,如果不是她对面的位置有人,沈夏想他可能会坐在她的对面。

不知道是谁给了他没脸没皮的勇气,像虱子一样附在有用的人身上,她靠在椅背上醒神,冷冷地想。

那个下午沈夏的心情很不好,平时的分心疲惫都被恶心愤怒掩盖,一口气写到市图闭棺,效率比平日高了不少。因祸得福,可喜可贺。

第二天,沈夏是在门口看见的庄琳,她视若无睹地走进去,找到固定的位置坐下,庄琳熟练地坐在他对面,从书包中拿出练习册和纸笔。

“我对面有人。”沈夏直觉地恶心。

“他来了我就把位置让出来。”庄琳说。

沈夏冷冷剐了他一眼,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移到另一个光线充足的地方,然而她下午从午觉中醒来时对面的人却变成了庄琳。

“你爸妈没教过你礼貌吗?”她没戴上眼镜,看不到3m远的庄琳有些模糊,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刻薄言语。

庄琳也面色不善:“图书馆是政府拿税建的,又不是你家开的,你对面的人走了,为什么我不能坐这里?”

沈夏冷笑,“随你。”

她没有再换座位,觉得再换下去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在闹脾气一样,她端坐起来,默默地写面前的去年高考卷。

文综、语文、数学、英语,沈夏对着答案估计出分数,和去年高考分数大致相当,她去年考完试以为这辈子不会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了便没有对答案,经过一个暑假的摸鱼,她的底子和去年也没什么差别,但她去年的年段排名可没有排到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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