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时,严获见到熟人去打招呼,律师陪盛稚等他,可能是觉得不说话很尴尬,律师感慨了一句:“盛小姐,严总最对你真好啊。”
盛稚听了一怔,随即一肚子火,语气十分不善:“你从哪儿看出他对我好?”
律师被她问愣了,过了会儿才解释道:“是了,我刚才就察觉盛小姐有些走神,看来您果然没有留意协议的内容。刚才您和严总签的协议里,严总给你那么多财产,还不算对你好吗?”
盛稚皱眉,打开协议认真看起来。
原来就在刚才,她已经成为繁星的老总,名下还多了几处国内国外的房子、庄园。
严获一向大方,只是这次大方的过分了。
盛稚觉得这几页纸沉甸甸的,合上协议,抬头瞥见律师一副“看吧,我说的对吧”的得意样儿,她心里冷笑,心里回怼:“你懂什么,这是我的卖身钱好吗?”
和律师说也是白费口舌,盛稚直接将协议塞给他,“他给的这些我都不要,协议作废,你看着办吧。需要我签名的话,给我打电话。”
“好好的又使什么性子?!”
第 43 章
严获突然出现,将协议从律师手里拿回,和他告别后,将盛稚拽上了车。
“我没弄清楚协议的内容就签字了,刚才等你的时候才知道,你给的那些我什么都不要,是让律师立新协议还是怎么办,你和协商吧,需要我签名的时候告知我就可以。”
严获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握住盛稚的手,“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我想给的,也一定会给出去。这是我的心意,你必须要收。”
说完,将盛稚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
严获看清来心情不错,盛稚没有不知好歹,想着以后再说这事,便主动岔开话题,“你今天不忙吗?”
“怎么,这才和我呆了多久,就要撵我走。今天陪你,吃晚饭我们去试试礼服。”
连礼服都准备好了,盛稚不知道这场婚事严获到底筹备了多久,心里没有半点欣喜,只有恐怖和心慌。
她一直逃避去想,但严获今天的所有行为,都在提醒她,婚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了,而且即将来临。
沉默了半晌,盛稚将刚才思考的,故意用撒娇的口吻柔声说出来:“严获,能不能不办婚礼,我之前参加别人的,仅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累,咱们两个带着樱樱一起找个海岛,舒心玩几天,算结婚了好不好?”
“真不想?”严获见盛稚点头,想了一会儿,点头同意:“好。”
他答应地这么痛快,倒真是出乎盛稚的意料,她趁热打铁,继续娇滴滴地哀求道:“那我们结婚的消息可不可以先不公开?等过几年再说……”
“不行。”严获打断了她,语气坚定,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追了你这么多年,终于娶到你了,干嘛要藏着掖着。舆论方面你不用担心,这些我都会派人处理。”
盛稚生气,抽回自己的手,坐正了身子,气鼓鼓地看着前方。
感觉出门没多久,但暮色降临,华灯初上。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吃饭的地方在郊区的一家私人菜馆,他们到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这家菜馆的老板是严获的发小谭年,也是盛稚的老熟人。
菜馆位置偏僻幽静,但并不妨碍它的人气,门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能来这里的人身价都不菲。
谭年亲自迎接,见到盛稚明显一愣。
她与严获的事情,谭年算少数几个知情人,这几年没见到她,还以为他俩彻底没戏了。
今日一见,两人手牵着手,关系昭然若揭。
他面上不由得一喜,和盛稚热络地招呼:“小盛你可好久没来了,今日大驾光临,真是鄙人荣幸啊。”
他这话说的幽默,盛稚却笑不出来,还是严获颇为得意地回他:“还小盛,你以后得改口叫嫂子了。”
谭年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严获的肩膀,一脸艳羡:“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早说啊,哥,恭喜!”说完,又对盛稚一抱拳,“嫂子,刚才是小弟不懂事,给你赔礼了。”
盛稚可不愿意作他嫂子,“你比我大那么多,叫我嫂子都把我叫老了,还是叫我小盛吧。”
谭年这种人精,一听盛稚这话,什么都明白了,朝严获使眼色,严获不以为意,笑着让他带路。
谭年带着他俩去了一间十分古香古色的包间,陪严获说了会话才离开,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事,对他说道:“冯然今晚也过来了。”
盛稚听了这个名字,却是心里一惊,冯然!是严获的情敌,冷安妮的竹马吗?她留心观察严获的表情,但是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见他冲谭年一点头,“行,我知道了。”
谭年一离开,他却突然看向盛稚,盛稚没来得及收回打量的目光,心里惴惴,却听他十分不悦问道:“我给你的戒指呢,怎么没戴。”
盛稚一愣,想起那晚严获给她戴上戒指,第二天和他分开后,她就摘了下来,随手一扔,不知道丢没丢。
但她现在心思都在冯然那里,敷衍道:“等结婚的时候再带吧。我要去趟洗手间。”
“去吧。”得了严获准许,立即往外走,在走廊正好碰见一位服务员,轻轻叫住她,带她走远一些,低声问道:“今晚有位冯然先生在这里吃饭,你知道他在哪一间吗?”
“抱歉,我们有规定的,不能随意透露客人的信息。”
她都这么说了,盛稚也不好继续为难她,让她走了。
想着要不要假装走错挨个房间闯一闯,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要是这样做了,严获岂会猜不出来。
盛稚并不是真要去洗手间,不过既然出来了,又不想和严获呆在一起,还是去趟为好。
慢悠悠地往那里走着,谁知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令她绝对不会想到能在这里碰到的人。
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周意身上,不由得屏住呼吸,等他一步步靠近。
谁知周意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经过她的身边,仿佛她是陌生人。
盛稚听到开门关门声,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一眼,抬脚继续往洗手间走。
大脑一片空白,心头却是酸涩不已。
在水池前呆站了许久,瞥见镜中失魂落魄的自己,连精致妆容都掩盖不住的憔悴疲倦,终于回过神,苦笑两声。
盛稚啊盛稚,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还以为周意离开了你定会痛不欲生,谁知人家好得很,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你。
思及此,她忽然想起白天董老师给她打过电话,一咬牙掏出手机,略一犹豫,给她拨了回去。
董老师秒接,“栀子吗?”
“老师,是我。”
董老师确定这次是盛稚,立即跟机关炮似地说了一大串:“栀子,你和一一怎个情况?今天早上看到有人爆料说你们分手了。我给一一打电话,他说没事,但是我还是不放心,给你打电话,一个男的接的,说是你未婚夫。他是你朋友,在和我开玩笑对吗?”
盛稚嘴巴张开,又闭上,酝酿了几秒才出声:“老师,对不起,我和周意分手了,都是我的错。”
“什么?!”
尽管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董老师听了还是万分吃惊,她到底是心疼周意多些,忍不住埋怨盛稚:“栀子,我早就说过,你要是没打算和一一认真谈恋爱,就不要和他在一起。你说说你,这不是害一一嘛!”
“老师,对不起。”
盛稚心痛如绞,可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既然分了,那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和一一联系了。他、他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哎,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董老师挂了电话后,盛稚忽然觉得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站都站不稳,连忙扶着洗手台,以防跌倒。
胸口犹如压了千斤顶,堵得喘不上气来,她想哭,想大喊大叫,最终却只是默默地用厌恶的眼光看着镜子的自己。
直到严获发来信息催她,她才整了整仪容,慢慢走出去。
看到门口对面墙边站立的周意,立即垂下眼,大步往前走。
“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