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稚脚步一顿,“嗯”了一声,继续走,却被周意追上,拉住了。
“我妈说你有未婚夫了,是严获吧,你和他定婚了?要结婚了吗?”
盛稚没有看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对,他向我求婚了,我们五月份结婚。”
“不要嫁给他。栀子,你听我说……”
周意语气急切,握住她胳膊的手力气大了许多。
盛稚终于转头看他,轻轻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他对我很好。”见周意皱眉,满脸不赞同,盛稚狠心继续道:“如果当年没有和你睡了,我早就跟严获在一起了。周意,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我现在才彻底想明白,严获才是最适合我的人。之前都是我不对,不该引诱你。如果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察觉到周意的手松开,盛稚逃似地离开他。小跑到包间门前,停下来深呼吸,平静之后,推开了门。
“怎么去了这么久?”
严获十分不满,但是盛稚在他那里受了那么多教训,还是没长记性,没好气地怼回去:“怎么,以后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要限制我吗?”
说完,果然见严获眯起了眼睛,盛稚懊恼刚才的冲动,她坐到严获大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前,低声喃喃:“对不起。”
这三个字最近成了她的口头禅,盛稚突然想起一句话:“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她是真得累了。
本来是讨好,现在直接将严获当成了栖息的地方,严获也察觉到了她的颓废,叹了口气,所有的怒气都转换为疼爱,紧紧搂住了她,将下巴靠在了她的头顶。
满桌的珍馐都凉了,两人也没有心思去吃。不知过了多久,盛稚小声说:“我想回家。”
“好。”严获放开了她,牵着她的手离开,走到大厅时,看到两个熟人,脸色一暗,松开盛稚的手走了过去。
盛稚一直无精打采,低走走路,察觉到异样,抬眼看向严获,顺着他前进的方向,又一次看到了周意,他的身边还有一位高大结实的中年男人,他带着眼睛,长相周正,但算不上英俊。
盛稚觉得他眼熟,仔细回想曾在哪里见过他,突然脑中闪过一张照片,是冯然!
第 44 章
周意怎么会和冯然在一起?
盛稚不由得跟上严获,严获听见脚步声,停下来转身等她。
随后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向冯然那里。
冯然和周意也注意到了严获,一脸肃然地看着他俩走近。
最后还是严获先笑着打招呼:“冯然,好几年没见了,没想到今天这么巧。这位是?”
他的目光转向周意,一副不认识的表情,却见周意的目光垂在他与盛稚相握的手上,不由得握地更紧。
“这位是我朋友,周意,你应该认识吧,他之前是盛小姐的男朋友。”
冯然不动声色的推回去,严获丝毫没有被人打脸的尴尬,“瞧我这记性,我说怎么看着眼熟,真没想到你们还有交情。”
“我会去Q大开讲座,小周是Q大副教授,我们会认识,不奇怪吧。”
冯然是位太极高手,见招拆招。
严获笑笑,“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哦,对了,我和小稚5月21日结婚,到时候你们二位如果有时间,还望赏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他说完,察觉到周意终于抬头看他,眼神冰冷,不由得笑得更盛。
盛稚真是恨透了他,他就是个恶魔,非要折磨周意,而且之前明明答应她不办婚礼的。
她的脸都快贴到胸口了,没脸也没勇气去看周意,只想逃,自己一个人逃得远远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周意他们的,总之是被严获拽上车的。
一上车,严获接了一个电话,主要是对方在说,盛稚只听到他最后淡淡说了一句:“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立即联系姬姐,“盛稚从今天起会住在花间集,你现在给她安排四个保镖,全天保护。最近不重要的活动都给她推了。”
盛稚一听,炸毛了,狠狠瞪着他,“你要拘禁我!”
“对,我要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都接触不到你。”
严获伸手在她脸上摩挲,盛稚对上他执着到病态的眼神,吓得头皮发麻。
严获疯了!
她呆若木鸡,忘了挣扎,严获的手指温热,摸在她脸上并不难受,但她却觉得凡是被他摸过的地方,都像是被刀割破,她终将毁在他的手里。
“你最好祈祷你前男友老实点,要是让我知道他跟冯然在背后算计我,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怨我对他下狠手!”
一听到事关周意,盛稚一激灵,“周意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干嘛要替他祈祷。再说,他和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算计你,是你自己亏心事做多了吧。”
虽然不知道严获为什么会怀疑周意,但她不想让周意涉险,故意说得轻松,心里却始终不安。
严获放开了她,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车开得飞快,盛稚一路提心吊胆,却始终没有劝他,任他发泄。
严获已经没有心思带她去试礼服,以及征服她的身子,将盛稚带到花间集的小区门口,将她交给早已等候的姬姐后马上离开。
花间集是B市前三的富贵小区,位置、环境、安保没得手,严获常住在这里。
房子是复式,都市简约风,黑白为主,低调奢华。
盛稚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四个排成人墙的保镖,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一旁的姬姐:“姬姐,你能不能帮我和严获说说,我会乖乖呆在这里,绝不出门一步,不需要这几位保护。”
“你自己和严总说不必我跟他说有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但严总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你好好在这儿呆着。”
姬姐说完,指着桌子上她带来的一摞剧本说:“这几个是我觉得还不错的本子,你正好看看,有中意的告诉我。还有照现在这个情形,严总不会乐意让家教上门教你,我会给你安排网课。”
姬姐看了看那四名大汉,又看着跟她一同来的小A嘱咐道:“这段时间你陪着盛稚,睡觉就睡在她隔壁,其他时间寸步不离,知道吗?”
小A本来都下班了,被姬姐火急火燎叫过来,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过上司发话,听着就是,她点头。
姬姐走后,四个保镖倒是十分有眼力见地藏了起来,盛稚不关心他们住哪间屋子,反正不在她眼前乱晃就行。
打发小A去休息,她趁机偷偷去了严樱樱的房间,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了声:“严樱樱,对不住。”
随即开始翻找,具体找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想找到和冷安妮有关的蛛丝马迹,但是她最终失望了。
除了照片,再也没有其他信息。
她失望地坐在严樱樱的床边,闭眼沉思,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一切从头捋了一遍。
严获突然这样,定不只是因为碰见了冯然和周意,必定和他上车后接到的那通电话有关。
他到底在防谁呢?
盛稚没有头绪,心里还是担心周意多一些。
如果冯然说得是真的,他和周意是在校园里认识的,那一切都只是严获的臆想。
但是如果严获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冯然和周意在一起,唯一的联系就是冷安妮,而且冷安妮进精神病院却有蹊跷。
会不会周意从严樱樱那里得知了什么,才会去找冯然的。
盛稚越想越心慌,迫切地想要联系上严樱樱,但是她却如人间蒸发了一般,除了知道她去了英国,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在英国,其他信息一点都没有。
盛稚站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着,除了姬姐,她不知道还能问谁。
姬姐极有可能知道严樱樱的下落,但是绝对不会告诉她,她该怎么打探出严樱樱的下落呢?
对了,她可以问周意啊!
盛稚一拍脑门,拿起手机,将周意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略一思索,给他发过信息去,“我有事问你,现在方便吗?”
刚发过去,周意的视频就打了过来,盛稚朝四周看了看,虽然没有看到摄像头,还是进了房间的厕所里,将门锁死,才摁了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