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稚赶紧从被子里钻出来,身体往后挪了两下,警戒地瞪着他,“你要干吗?”
“你连死都不怕,害怕我会把你怎么样吗?”
听出严获在嘲讽她,她却无力反驳,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这件事情上只能接受周意一个人,她干嘛要为他守身如玉?!
盛稚将被子掀开,动手就要脱自己的衣服。
第 42 章
她的双手交叉捏住上衣的下摆,胳膊却像绑了沙袋一般,沉地举不起来。
严获压根没指望她在自己面前表演脱衣秀,看了看时间,催促道:“行了,赶紧换身衣服,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
他说完,撇下盛稚去了客厅,打电话交代助理送来一些衣物后,开始忙工作。
盛稚将房门紧锁,之后才迅速脱下衣服,擦干身体后换了另一身运动衣。
她慢悠悠地将头发吹干,见严获没来催,又磨蹭着换了一身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
最后选了白色针织衫和红色格子长裙,出门的时候外面再穿一件白色短款羽绒服。
搭配好后,她有饶有心思地化了精致的妆容,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听到外面有开门关门声,终于走出卧室。
一出门就看到在客厅换衣服的严获,他身上的白衬衣还没系扣子,盛稚不经意看到了他结实有型的腹肌,尽管反感他,但没法否认,严获的确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男人四十一枝花,这十年的光阴并未在严获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说他二十七八估计也有人信。
一米八多的个子,英俊的面庞,加上雅痞的气质,特别招桃花。
盛稚对上严获满是笑意的眼神,急忙撇开目光,却听他命令道:“过来,帮我穿衣服。”
闻言,盛稚冷笑一声,“你又不是小孩子,有手有脚,自己穿!”
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瞥见手机,略一犹豫还是开了机,好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有两通是董老师打来的。
盛稚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说自己和周意分手的事情,呆呆看着手机,突然铃声响起,董老师又打来了。
盛稚吓了一跳,手机没拿稳,一下子落到了茶几上,严获却眼疾手快地拾起来,摁了接通:“你好。”
盛稚急得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到他身前,就听他说:“我是她未婚夫。盛稚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盛稚都快急哭了,扯着严获就要去夺手机,严获却挂断了通话,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一把圈住呆站在一旁的盛稚。
“听话,帮我穿衣服。”
盛稚抬头,眼泪汪汪地瞪了严获一眼,对上他审视的眼神,心底发寒。
他永远这样,让她听话,让她乖乖做玩物。
将眼泪收回,低垂着头,僵硬地给严获系扣子。
屋子里安静地可怕,只能听到严获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盛稚不由得暗自警戒,系完最上面第二颗扣子后,立即要往后退一步,却还是被严获一把搂在了怀里。
他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在她唇上亲亲碰了一下,语气里满是宠溺:“多少次了也不长记性,总是这样自讨苦吃。”
盛稚僵硬的身体抖了一下,严获察觉到,笑了起来,放开她,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约了律师,去签婚前协议。”
盛稚圈里很多人结婚前都签了协议,但她还是觉得被羞辱到,冷笑一声,“你的钱我一分都不稀罕,既然怕我侵吞你家财产,这个婚不如不结了……”
还没说完,“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她被被严获拽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一关,严获就将她圈住,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盛稚嫌弃地推他,不由得看了眼摄像头,“放开我,这是公共场所,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严获轻笑一声,还没开口,电梯门又开了。
盛稚见他还不松手,一肚子气,无奈之下只好搂紧了他,钻进他的大衣里,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脸。
“羞羞!”
突然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不用想也知道小孩子说得是她。
她狠狠地使劲掐了严获腰一把,没想到严获竟报复得将她从怀里拽出来。
她气得瞪着严获,见他笑得一脸得意,牙都快咬碎了。
还没来得及躲到他身后,就又听到一声惊喜的尖叫:“盛稚!你是盛稚吧?”
这么丢脸,盛稚绝对不会承认,只是她还没开口,严获先替她认了:“盛稚刚搬来,以后还请多关照她。”
盛稚骑虎难下,这才转身看向刚才进来的人,应该是一对母女。
“好好好”,这位妈妈激动地声音发颤,连忙将自己女人往盛稚身前推了推,“快跟姐姐、叔叔打招呼。”
“叔叔、姐姐好。”
盛稚看到严获脸都僵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心情不由得大好。
她蹲下身,猛地撞上小女孩那双乌溜溜的充满好奇的大眼睛,心生欢喜,真心夸赞道:“你好漂亮啊!”
小女孩羞地推到妈妈身后,抱着妈妈的大腿,却偷偷探出头继续打量盛稚。
“这孩子,平时可闹挺了,一到关键时候就害羞。小蔓,你问问盛稚姐姐可不可以一起拍张照片?”
妈妈拉着小女孩胳膊让她出来,小女孩不愿意,最后索性将她抱起来。
盛稚站起来,笑着对这位妈妈说:“用你的手机拍吧。”
出了电梯后,盛稚和这对母女告别,瞥见严获还是脸色不好看,她忍不住火上浇油:“你都四十了,被四五岁的小孩叫声叔叔正常吧,有什么好生气的。”
严获冷笑:“幼稚,我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鬼才信你!
盛稚不搭理他,径自去找严获的车,听到身后的严获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顿住脚步。
“小稚,咱们生个孩子吧。”
孩子?严获还敢跟她提孩子?!
要不是他捣鬼,她和周意的孩子也不会没了。
盛稚心里生出一股恨意,她继续迈脚往前走,权当他在放屁。
严获倒是没再说什么,但是上路之后,他还是提了:“今晚我留你那儿。”
盛稚被他烦地不行,厉声和他对质:“严获,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哦,我说过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严获耍赖,盛稚却不吃他这一套,冷嘲热讽道:“记性不好,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我先说明白,你不给我一份体检证明,证明你从脑子到脚指头都没毛病,否则我是不会同意和你睡觉的,如果你用强,我就是身败名裂,也要告你。”
盛稚说得坚决,一副大义凛然,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严获气笑了,“走,现在就去医院。”
盛稚冷哼一声,她不信严获会去体检,不再看他,将头瞥向窗外,过了十多分钟,见严获真将车停在了医院,她扭头皱眉看他。
严获动手解开盛稚的安全带,还顺手拍了她脑袋一下:“下车,你不是要我体验嘛!”
盛稚懒得再去想他的意图,下车跟着他走,只想着自己的心事,丝毫不关心去哪里。
谁知到了一个诊室,严获将她往凳子上一摁,盛稚不解地抬头看他,却见他丝毫不搭理自己,而是对着医生说:“她被扯下一缕头发,现在秃了一块,您给她看看吧。”
盛稚秃地猝不及防,经严获一提,她顿时觉得被扯掉头发的那处头皮像针扎一样疼。
乖乖配合医生的检查,涂了一点药,又听医生嘱咐这两天不要洗头等等,然后医生开了药方让严获去抓药。
严获一走,医生将纸笔往盛稚面前一推,“盛小姐,您给我签名吗?”
盛稚尴尬地笑了笑,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诊室出来,严获一直牵着她的手,盛稚挣脱不开,不过好在刚才问医生要了一个口罩,她一直低垂着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恨不能张双翅膀直接飞回车里。
第二站是一家严获投资的私人会所。盛稚之前曾跟他来过几次,知道这算是他的基地之一。
律师已经到了,简短寒暄之后,他拿出一叠资料开始讲解。
律师说的话盛稚本来就没兴趣,加上昨晚的宿醉令她大脑昏昏沉沉,结果愣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最后协议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在上面签上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