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稚笑出声,对着服务员说:“就上我刚才点的那些,另外给这位先生上一杯饮料,算我账上。”
那人脸色很难看,一拍桌子,朝盛稚大喝:“你什么意思?”
盛稚心里不痛快,正愁没人欺负,她冷笑一声,“请你喝杯饮料的意思,听不懂?”
那人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眼珠子都快睁出来了,指着盛稚吆喝道:“死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嘛!竟敢这么瞧不起我?!”
“我管你是哪条疯狗?”
“两位客人,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们解决吗?”
经理就在不远处,听见动静,立马过来劝架。
不少人已经认出了盛稚,纷纷拿手机拍她,盛稚毫不在意,甚至还对着手机的前置镜头优雅地整理妆容。
那个男人倒是像长舌妇一般,喋喋不休,一直在和经理骂盛稚,“神经病”、“婊/子”之类特别难听的字眼从他嘴里一个个蹦出来。
盛稚看都不看他一眼,喝着刚刚上来的一杯酒,好在经理给力,将他人劝走了,又特意回来跟她道歉:“盛小姐,让您收到打扰,实在抱歉,今天我们给您免单,希望您心情愉快。
听了他的话,盛稚好不容易愉悦的心情反而不愉快了,“那人犯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干嘛要你和我道歉。不用免单了,我不差这几个钱。”
被这么一搅和,盛稚觉得格外无趣,想起来陆斐,给他发了信息,问他忙不忙。
陆斐很快打过视频,一见她这边灯红酒绿,嫉妒地面目扭曲,“你还活着啊,给你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我差点就飞回去找你了,你倒好,喝着小酒,抽着小烟,快活地不是人。”
“羡慕吧?嫉妒吧?”
盛稚忽略他骂自己不是人的话,嘚瑟了一顿后,才问他:“你找我干吗?”
“草,你失忆了还是喝断片了,前天严总非得带你走,你俩到底谈什么工作啊?他没欺负你吧,怎么老周没头没尾地想我打听严总。我听着老周声音不对,你是不是又和他闹别扭了啊?”
乍听到周意的名字,盛稚脸一下子僵住,猛地灌了一口酒,才对陆斐道:“我和周意分手了,这次是认真的,以后他再问你我的事情,不要告诉他。”
“盛稚,你这个渣女!”
陆斐气得从床上跳起来,指着盛稚怒骂,“老周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又说分就分了,有你这么玩弄人的吗?”
“是,我是渣女,真后悔当初招惹了他。”
盛稚说着,突然落下两行泪,吓得陆斐愣了一下,随即赶紧哄她:“那什么,你别哭啊,刚才是我不对,不该把话说那么重,盛稚,你这么一哭,我有点害怕。”
“你害怕什么?!”
盛稚一抹眼泪,懊恼刚才失态,她很快冷静下来,“《红颜》要上映了,李泽山也会下台,严获能给我想要的一切,我要嫁给他,所以和周意分手了。”
“盛稚,你!”
陆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及时咽下已经到嘴边的责备,他叹了口气,“你想好了?不后悔?”
容得她想吗?
后悔有用吗?
这些她都不能跟陆斐说,淡淡一笑:“老陆,我累了,这样挺好的。我和严获的婚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不想公开。”
她打算到时候跟严获商量,隐婚几年再公开。
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看她,但是她不能不考虑周意一家人的感受。
她还没有和董老师夫妇说和周意分手的事情,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挂了陆斐电话,盛稚一杯接一杯喝着,渐渐有些头晕眼花,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边,夺下她手里的酒杯,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盛稚眼睛眨了几下,她有些迷糊,眼前这人长得怎么一会儿像周意,一会儿像严获呢?
怎么又想到那个讨厌的坏人了!
这是周意,对,是周意!
盛稚不再去看那人的脸,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笑着喃喃道:“周意,你不生我的气了?”
第二天醒来时,头疼欲裂,看着陌生的环境,想了半天,才想起这是严获给她安排的住处
。
躺了好一会儿,嗓子干得难受,挣扎着起床去找水喝,结果看到自己竟未着一缕,胸前还有点点红痕,惊得一下子清醒了,察觉到身体没有异样,才稍稍心安。
下床后,看到地上凌乱散落着昨夜穿的那件吊带裙,裙子被撕地四分五裂,阳光下亮色熠熠闪光,十分刺眼。
盛稚快速弯腰将裙子拾起来揉成一团,胡乱塞进衣橱里。
转身时瞥见梳妆台上的镜子中映出的自己,白皙的身体上紫红一片,心里升起一股怒火,暗自将严获骂了个狗血淋头。
随意套了一身运动服出去,乍看到客厅里坐了个人,吓了一跳。
一看是姬姐板着一张脸,受了她一记白眼后,就听她张嘴大骂:“盛稚,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严总说你们五月份举行婚礼,我打心底里替你高兴,可你看看你这样子,天天酗酒,喝得烂醉如泥,你是有多不情愿嫁给他?!”
盛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任由姬姐骂着,她去厨房接了一杯水,咕噜噜灌下去,嗓子终于好受了一些。
姬姐住嘴后,她面无表情地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要洗澡了。”
“盛稚!”
姬姐深吸一口气,按捺性子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要是想继续在圈里混,就心甘情愿嫁给严总。这两天我就权当你在宣泄分手的痛苦,之后不要在这样了。既然答应了严总,就要为他想想,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夜夜买醉。还有,昨天你去酒吧被人拍到了,又上了热搜,网友都推测你分手了,不如趁机发个分手公告吧。”
“好。”
盛稚答应地很干脆,但姬姐听出她的敷衍,扔下去“以后让严总亲自管你吧”,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拎起包气呼呼地走了。
终于清净了,真希望再也没有人来打扰她。
水龙头哗哗地流,盛稚一愣神的功夫,已经接了满满一浴缸的水。
她回过神来,将水龙头关掉,衣服也没脱,直接站进浴缸里一屁股坐下,水哗啦溢出一小半。
“就这么结束吧。”
心里有个声音在引诱着她,她将头往后一仰,慢慢沉下去,水从四面八方漫过来,渐渐将她淹没。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却释然了,嘴角上扬,平静地等待终结的那一刻。
很快这份静默被“哐啷”一声踢门声打破,盛稚吓得心头猛然一跳,但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
来人却不打算放过她,一把揪着她的头发,用力将她拽出水面。
空气一下子钻入鼻腔,盛稚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想死?!”短短三个字,说得十分有力,里面包含了浓浓的愤怒。
盛稚终于抬眼去看严获,他微眯着眼,眼神冰冷如刀,恨不得将她凌迟。
头发依然被他拽着,盛稚仰头时,头皮突突地疼。
这疼提醒她自己还活着,压抑住咳嗽,凄惨一笑,“可惜没死成。”
这句话将严获更加激怒,“好,我成全你!”
他说着,发狠地将盛稚的头猛地摁进水里,盛稚没有防备,灌了好几口水。
见她没有丝毫挣扎,任由自己折磨,严获忽然害怕,将她再次拽出水面,一把抱起,丝毫不介意她身上的水弄湿他的衣服。
将她快速抱回卧室,轻轻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之后就坐在床边看她咳嗽。
盛稚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头皮疼得厉害,轻轻碰触那处,结果薅下来一缕头发。
呆呆地看着头发从手中落下,忽然头皮又是一阵刺痛,她回神看着故意弄疼她的严获,所有的委屈在顷刻间爆发,伸手去挠他的脸。
严获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冷笑着问她:“终于知道疼了?!还想死吗?”
想和你同归于尽!
盛稚闭上双眼装死,不想再看到严获这个恶魔。
严获一放开她的手,她就将被子拉过头顶,谁知严获从另一头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