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你是龌蹉后的物件呢。你说,你活着是不是都是一种错误?”
“顶着自私的名义,去破坏其他人的感情!”
“你说......阮软,你是不是该去死?”
这些话,像是针那般尖锐地划过阮软的耳膜,刺耳又让她的心颤都了起来。
她这么脏的吗?
好像宋其瑜说得是对的,她连活着都是种错误呢。
阮软夹杂着嘴角的血,缓缓启唇道:“那你杀了我,好不好?”
宋其瑜冷笑,挑着眉,道:“想死?孤还没说完呢。”
“孤可会仔仔细细地说清楚......”
阮软紧紧抱着双手,四肢缩卷成一团,没有说话。
宋其瑜见状,笑得更愉悦,道:“宋谋逸收养你,是因为你是他朝父皇夺权的棋子!让你爱上他,控制你,要挟父皇!”
“孤可真想不懂,你们可是同父异母呢!他怎还真与你成了亲!还真是伤风败俗啊!”
“真不知,亲妹妹的滋味......九哥觉着好不好呢?”
说着,他缓缓地将脑袋勾起阮软的下巴,轻视地打量起来。
“你说......我便信你吗?”
阮软淡定地看向他,一双眼睛像是虚无缥缈的云烟那般,让人捉摸不透。
宋其瑜很是惊讶,笑着道:“还不信吗?”
“难道与他相处如此久,你就没有看出问题吗?”
“难道如此巧,你从他身边逃走,陈府就救了躺在门口的你?而后,便给你派来不听陈老太只听你的丫鬟初春?再然后,之夏的腿如此碰巧般地摔坏了?”
“是你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呢......小不点。”
“他对你哪里来的爱呢,都是算计啊,小不点。”
“又或者......那嗜血的宋谋逸,怎会多了善心救你?”
说着,宋其瑜又想到一件有趣的事,道:“你知道宋谋逸,最欢喜的是什么吗?”
“我可亲自见过他将宫里的御鸟,生吃掉了呢。”
“满嘴的血......啧,真不愧是青楼女子生出的低贱之人。”
宋其瑜说着,便叹了一声长气。
仿佛十分忧伤,自己的哥哥会做出如此的行为。
阮软愣愣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周围,是干的,淡淡扬起了唇。
分明,心头早已是心如死灰。
可她一滴泪,都哭不出来。
这一切都是算计,哪里来的什么救赎?
原来......
人到了足够的失望,便哭不出来了。
梅子青......
哦不,宋谋逸。
她还真是期望,
自己从未认识他。
若是重来,她不会朝他笑,不会朝他说话,
更不会......
把他,视为白月光。
——
赤朝寝宫。
“苏公公,若是父皇醒来,还望您能早点告知。”
苏海满眼慈祥地看着面前面露悲伤的宋谋逸,他纵横皇宫十几载,这眼神,他定能判断出没有作假,是真诚得不得了的。
虽说这宋谋逸由于生母的问题,不讨圣上的欢喜,但着实让他十分欣赏。
皇上这一病倒,他更是忙了大半夜都还未曾消停。
“宋大人宅心仁厚,圣上定会放在心上的。”
宋谋逸淡淡一笑,微微鞠躬,转身离去。
转身的刹那间,微微扬起的嘴角遭抚平,一双凤眸透着凉意。
一见主子出来,影便立即朝前,哆哆嗦嗦道:“爷,夫人夫人遭太子的人掳走了!”
宋谋逸的身子微微向后一颤,随即三枚银针便射向影的胸口处。
影只觉着,全身上下传来钻心的疼!
“爷....奴奴失职了!还望爷放过奴!.”
宋谋逸深深呼了口气,冷声道:“备车,去东宫。”
☆、彼岸毒
“殿下......”
壹拾微弯着身子,快步走近宋其瑜,伏道耳畔轻语。
“殿下,宋谋逸来了。”
“哦?”
宋其瑜微扬唇,笑道。
随后,转眼看了一眼那蹲在牢房墙角,双手抱胸,眼睛里透着绝望,一动不动的阮软。
他本就愉悦的心情,更是愉悦了起来。
即便外边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但他没有一丝慌乱。
只是翘着二郎腿,缓缓地将手中还冒着白气的龙井,品尝完后,才慢慢悠悠地站起,朝外走去。
宋其瑜一踏进房内,便见着单手晃荡着桃丝折扇的宋谋逸,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案几面。
从容不迫,没有半分焦急神色,甚至还有似悠闲。
“哟,九哥。如此晚来拜访,可是有何事?”
宋其瑜笑得无良,没有半点截了人家新婚娘子的歉意。
宋谋逸淡淡抬头,看着缓缓走向他身旁榻椅的宋其瑜,微微扬唇,道:“阿弟,我为何而来,你定比我清楚。”
宋其瑜眉头紧蹙着,一只手撑在案几上,快速地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眼前人。
“什么?九哥,我可不知。”
宋谋逸淡笑,侧头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调皮的孩子。
自顾自地说道:“若是你想与你的嫂子想谈谈话,我自是可以安排。倒是没想到阿弟如此热情,到这个点还请嫂子来,可有不妥?”
“哦......原来九哥知道了啊。”
宋其瑜说着,缓缓低头。
而后又扬起一抹笑,露出牙齿,问道:“九哥......怎的知道我请嫂子来喝茶了?”
“我不太放心你嫂子。”
宋其瑜了然,点了点头。
朝外头吩咐,道:“将人带上来!”
“诺。”
宋其瑜转头,一双黝黑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宋谋逸,他想要从这张无波无澜的面容,看出一丝不一样的神色。
可惜,没看到。
那他倒希望.....
待会,宋谋逸还能如此呢!
不一会儿,两位官兵,便压着阮软走来。
阮软急促地喘气,方才浑浊的气息让她难受。
身上,有着一些零碎的干草,因此染上了一些臭味。
还布着一些擦伤,渗出些些血丝,裸露在空气之中。
但阮软根本不觉着疼,从始至终也没有抬头看着坐于椅子上的二人。
宋其瑜愉悦地勾唇,看着跪于地上穿着单衬衣的阮软,道:“九哥,还要装吗?”
宋谋逸目光早已在女子一进入他的视线时,便快速地闪过一丝心疼。
但此刻他只是端起在案几上的瓷杯,轻轻抿了一口,表情淡淡,道:“阿弟,怎如此胡闹?如此对待你的嫂子?”
语气平淡,没有半点关心。
宋其瑜冷笑,看来宋谋逸,比他想的还要铁石心肠。
看到阮软如此模样,还伪装成好哥哥人设?
果真,宋谋逸没有心啊。
是真的没有吗?
想着接下来的游戏,他嘴角的弧度扬得更大。
“你配是孤的哥哥吗?”
宋谋逸此刻好似才有了一丝不悦,轻轻蹙眉,道:“阿弟,不可胡闹。”
“啧......”
“来人!”
宋其瑜朝外大喊道。
随后一个小厮,端起一个案盘便缓缓走进。
案盘上是一个青花瓷瓶,用着红色绸布封的口。
小厮道:“殿下......”
宋其瑜饶有兴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宋谋逸,道:“九哥,孤近来得到一个宝贝。”
“这个宝贝啊,只要人喝了,便会全身长出红色花纹,像是彼岸花那般,好看的很!但这个宝贝不好在,就是喝了得差不多一月之久,才能长得出花纹。”
“而彼岸花最盛之时,便是......登入彼岸之时。”
“听说是古人为与天地融一,创造出来的呢。”
“喝了这个,便可以升天。九哥,你说它是不是宝贝?”
宋谋逸摩挲着手中的瓷杯,一双凤眸敛下,轻道:“看来.....阿弟果真寻得宝贝了。”
“那给她喝,好不好?”
宋其瑜急忙发问,手指指着跪于地上的阮软,问道。
而后他又试了一个眼神,给身侧的小厮。
小厮看到后,缓缓靠近在跪于地上的阮软,将一把刺刀抵在她的身侧。
感受到冰凉的阮软身体一僵,而后煞是无事地淡淡一笑,便猛地向后一靠。
幸好小厮眼疾手快,将刺刀往后一退。
宋其瑜若无其事地瞅着这一幕,随后转了视线,打量着着宋谋逸的神色。
宋谋逸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