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
秦瑶大摇其头:“我之前也就是开开玩笑, 你要是真想拿下他,那可太难了,别说走心的了, 你就是想走个肾我看都够呛。”
宋拾一眨眨眼,想说自己还真走过。
不过对秦瑶的话,她有点好奇:“为什么?”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总之我劝你放弃,他要是那么容易被拿下,至于年年荣获钻石单身狗的头衔吗?咱还是找个性价比高点的吧!”
宋拾一对秦瑶这话不置可否。
秦瑶:“行了行了,咱能不提他吗?我不想在大好的周末都忘不了被贺总支配的恐惧!咱还是想想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吧?”
宋拾一挑眉:“不是喝酒吗?”
秦瑶拍了拍塞着“特殊功效睡衣”的那个包,暧昧地笑道:“当然是为了让它派上用场!”
说着,她像是发现了猎物,当即就抛弃了宋拾一朝舞池对面一个卡座走去。
宋拾一的目光尾随着秦瑶,最后落在了被秦瑶搭讪的男人身上。
看清那男人的长相,宋拾一不由得“啧”了一声,先不说长相如何,就说那双被他修的又细又长的眉毛,确定这是个喜欢女人的男人吗?
没想到秦瑶竟然喜欢这种类型 * 。
结果还真出乎宋拾一的意料,两人聊了不到半小时就一起离开了酒吧。临走前重色轻友的某人还不忘得意洋洋地朝她拍了拍她身上那只装着“特殊功效睡衣”的包。
宋拾一:“……”
不过秦瑶一走,她顿时觉得再待着这里也是索然无味,而且看她一个人,上来搭讪的男人也多了起来,她还得花功夫来应付他们。
又有人来搭讪,她头也不抬地拿出手机假装忙碌:“在等人。”
等对方悻悻离去,她这才注意到自己随手打开的,竟然是和贺培风的微信聊天界面。
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或许在和盛铭喝酒吧。
而他们那群人无论在哪好像都不乏美女环绕,贺培风又是那种对所有女生都是来者不拒的类型——即便他和她们不会有后续,但至少场面上表现出来的都是彬彬有礼的,好像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这么想来他对她也算特别了。
宋拾一越想越不爽。
她当即发了个定位给他:“我遇到点麻烦,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借口还是很拙劣,但他们之间一直有着一种不用言明的默契,他只需要知道,她现在想见他就行了。
不过他不会因为不想见她就把她“遇到麻烦”的事告诉盛铭,给盛铭创造机会吧?或者他来也是带着盛铭一起来?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连忙又追了几条微信给他。
“对了,不许告诉盛铭!”
“他要是来了,我不确定我会说点什么!”
一边求人,一边威胁人,她在他面前从不讲什么话术,当然意料之中的,他也没有回复她。
一旦动了想让他来找她的念头,这念头就越来越强烈。
然而正当她绞尽脑汁试图找出一个他非来不可的理由时,她忽然感到肩膀上沉了沉,回头一看那是一只又短又粗男人的手。
再看那手的主人,正是刚才被她打发走的搭讪者之一。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她的视线冷冷从男人油腻的脸上移到他那只手上,很明显地警告意味,男人这才收回手,但很显然,他也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给个面子啦美女,请你喝杯酒。”
面对这种不识趣的人宋拾一一向不会太客气。
“你哪位?”她不咸不淡地问。
要是一般人见她这样多半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但她偏偏遇上的不是一般人。
那油腻男朝身后一个卡座扬了扬下巴:“兄弟们都看着呢,让我来请美女喝杯酒,就给个面子啦!”
宋拾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出意外的,是另一群油腻男。
她不耐烦道:“不喝。”
这回她算是拒绝的够直接了,可那油腻男格外有韧劲,短粗的手掌再度搭在她的肩膀上开始死缠烂打起来,颇有一种宋拾一不喝下这杯酒,他绝对不肯罢休的架势。
“你不会是担心我下药吧?放心,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
宋拾一很在意和陌生 * 人之间的距离感,如果是她不喜欢这个人,对方出现在距离她一米之内的范围内,她的某根神经就会报警。
所以这油腻男第一次搭她肩膀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极力隐忍了,此刻油腻男非但不退让反而凑得更近,宋拾一几乎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她看了眼油腻男手里的那杯酒,冷笑着问:“没完了是吧?”
油腻男见状也冷下脸来:“又不是什么大事,就当交个朋友呗。”
宋拾一见好话说不通,也就“顺从”地接过那杯酒。
而正当油腻男以为她会被迫喝下这杯酒时,却见她手腕忽然翻转,紧接着那酒杯里的液体就那么扑面而来……
他起初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待回过神来后,一边恨恨地擦着脸一边骂骂咧咧道:“臭女表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他直接拿过旁边客人的一杯酒,也都招呼在了宋拾一的脸上。而与此同时,油腻男的那帮朋友似乎是见事态不对,也都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宋拾一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初中的时候就因为忍受不了当地一小混混隔三差五的骚扰和对方大打出手。
她的脸注定她不能像大部分女同学那样度过平淡的中学生活,就算她不去惹事,事情也总会找到她,再加上她这人脾气不好,大多事都不会忍着,所以整个中学时期,没少打架斗殴。
渐渐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有着一张欺骗同胞的脸蛋,所以时间长了也就再没人轻易地去踢她这块铁板了。
上了大学和其他同学生活在一起后,她也意识到该收敛收敛脾气,但是那时候她已经认识了盛铭,并且很快成了他的女朋友。
以盛铭的高调,至此再没人敢打她的主意惹她的麻烦,也就没再给她机会,让她不顾一切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时间久了,她以为自己变了,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还是那个她,尤其是她今晚还喝了不少酒……
她抹了把脸上的酒,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她自打搬家后就随身携带的防狼甩棍,然后把那包往旁边的把台上一推,对吧台里的调酒小哥说了句“报警”后,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上去。
然而刚才还傻傻愣愣没回过味儿来的调酒小哥好像忽然被那句“报警”激活了,在她冲上去的前一秒探出大半个身子死命将她拦了下来。
毕竟要是真报了警,那今晚的生意也别做了,他的工资和提成要少一大半不说,可能还会被老板训斥。
生怕把事态扩大,他两边安抚着:“算了算了!又没什么大矛盾,有话好好说!”
与此同时,酒吧其他的工作人员像是也早注意到他们这里的不同寻常,几乎是同时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将油腻男以及他那群狐朋狗友和宋拾一隔了开来。
宋拾一还在气头上,丝毫不觉得自己或许会吃亏,质问调酒小哥:“他骚扰我 * 你让我算了?我让你报警你拦着我干什么吗?”
油腻男一听要报警,似乎有点心虚,面上虽然还在骂骂咧咧强撑着,但明显已经有不想惹麻烦的意思。
酒吧的工作人员也看出这一点,连忙给他递台阶,说什么今天的消费全免。
最后经过酒吧工作人员的两边调停,油腻男那边决定“不和她计较”,悻悻离场。
而宋拾一想再追究也找不到人了,而且冷静下来后,她也庆幸这事情没有闹大,毕竟闹大之后搞不好还是她吃亏。同时她又很委屈,要是贺培风来了,她至于受这窝囊气吗?
她愤愤不平地收拾东西想离开,一回头,发现有人竟然在拍照。
那人见被她发现,立刻就想收起手机,但宋拾一比他动作还快,在那人收起手机前,她已经到了他面前。
她伸出手,那意思不言而喻:“拍的什么?”
对方大概也是见识了她刚才拿甩棍的架势,很顺从地把手机放在了她的手掌上。
“也没什么,没拍脸……”
她的本意只是想删掉自己的照片,但当她看到照片里自己背对着镜头,手拿甩棍面对五六个彪形大汉的英姿时,她忽然又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