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工俭学啊。”温阮心了然地说,想了想,认同地点头,“也是,姜维现在这情况比较尴尬……安排好没啊?”
“人家为你这师父来的,不领我的情。”
温阮心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无情地抽回手,想了想又没好气地警告他:“别乱说啊,等下怪我带坏未成年。”
“现在的姜维你好意思说未成年?温小姐,零零后都二十了。”
“……那、那我也没答应当他师父啊。”
谢重楼很讽刺地笑了声:“是,他是你的守护神。”说完,男人自己都恶心了一下,重复道,“守护神,啧啧。”
“……”
温阮心不想在这种问题上跟他吵,往回走了一段,见到一个戴着帽子跟口罩的女孩。温阮心立刻拉着谢重楼,往前走了几步,指着女人介绍:“就是她,那个被抢的女人。”
“重楼?”
女人被划伤的手背,已经有好心人给她做了包扎,当温阮心拉着谢重楼出现在她面前时,女人看着谢重楼明显一愣。
温阮心眨眨眼,也被她出声吓了一跳。
认识的?
她回头去看谢重楼,只见男人安静地打量着对面的女人,就在温阮心准备催他出声时,他笑了笑:“周瑶。”
谢重楼取下温阮心一直拿着的包包,递给女人,对温阮心说:“阿阮,这是周瑶,川浓的妻子。”
说完,他看到不远处,从商务车下来,一脸担忧赶来的男人,改口道。
“不,是周太太,川浓前妻。”
☆、火妖①
下一秒,站在他们对面的周瑶变了脸色。
就在这时,在附近谈生意的丈夫,已经赶到周瑶身旁,他捏着女人的手微微用力,一脸紧张地问:“有没有怎么样?”
温阮心转头看了眼女人身旁的男人一眼,认出是在电视上出现过的某企业总裁。她认真地看了眼戴着口罩的周瑶,眉眼含情,皮肤通透,确实看半张脸也能猜出是个大美女。
难怪谢重楼一眼能认出。
周瑶摇了摇头,耐心地说了温阮心他们帮她追歹徒的事,下一秒,男人像是不认同地抓了抓她的手:“一个包而已,丢了就丢了,我们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
周瑶不想解释太多:“去警局吧。”
男人叫她回家休息:“我去处理。”
周瑶执意要去,并说麻烦温阮心他们了,叫丈夫陪着自己去警局录口供了。谢重楼面无表情地目送他们离开。
温阮心:“他老公好像并不想我们插手这件事,回去吧,谢大侠。”
谢重楼勾勾唇,扫了眼之前姜维站立的方向,已经不见他人影。
夜幕渐渐降临。
温阮心有点调侃地说:“霍川浓妻子看来过得不错,一身的奢侈品,那男人好像是搞房地产的,有钱人。”
谢重楼打着方向盘,语气平淡:“周瑶比川浓小了十多岁,川浓出事时,儿子才三个月。”
温阮心“呃”了声:“那是挺难的,她再嫁也不奇怪。”
谢重楼垂下眼:“嗯。”
见他不愿多说,温阮心嫌弃地看了谢重楼一眼,问他“要不要去喝酒”,谢重楼没直接回答,把车开到了他以前常去的那家酒吧。
晚上六点,酒吧夜店还没正式开始上班。他跟温阮心穿过有点冷清的舞池,来到吧台前坐下,吧台后面的人见到他一愣:“谢哥?”
偏头看见他旁边站着一个美女冲他一笑——女人年纪看起来不大,一头短发分外利落,染成了很时尚的银灰色,穿着黑色短款t恤和黑色长裤,露出纤细的腰肢,身材看上去特别好。
左耳廓一排绿色耳钉,衬托着画着精巧的心机妆,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又野又乖。
男人笑着伸出手:“这位小姐姐怎么称呼?”
温阮心打量着眼前气质狂漫的男人,狗狗眼,黑背心,剪着一寸长的莫西干发型,一身漂亮的腱子肉彰显着力量。
整体颜值七分以上。
“阿阮。”温阮心冲他笑得更灿烂,趴在吧台上,手还没伸进男人掌心,被谢重楼四两拔千斤地挥开了。
莫西干“啧”地嗤笑一声,打趣道:“难道是要喊嫂子?”
谢重楼冷哼:“迟早要喊。”
温阮心:“……”
莫西干不介意地笑了声,按照老规矩给谢重楼倒了一杯朗姆酒,摸出一根烟递给谢重楼,谢重楼嘴边叼着烟草,凑到莫西干的打火机上点燃了。
温阮心挤到两人中间,眨眨眼,很感兴趣地问:“以前没见过啊,你是谢重楼好基友?”
莫西干笑出声,指了指自个儿脑袋:“我本名贼难听,就叫我莫西干吧。”
谢重楼半眯着眼,给温阮心介绍他:“莫建仁,28,男,爱好女,退役兵。”
温阮心咯咯直笑:“哪个‘贱’哪个‘人’呀?帅哥儿。”
莫西干轻咳一声:“建设的建,仁义的仁,单字分开意思挺好,凑一块总被人误会。”
“那我还是叫你莫西干。”
“成。”
温阮心跟莫西干聊了几嘴,莫西干已经给谢重楼加了几回酒。
时间在等待中过去。
温阮心打游戏都打得无聊了,客人渐渐多起来,莫西干腾出地方给调酒师,自己则坐在了温阮心旁边、
谢重楼把杯子重重地往吧台上一搁,问莫西干:“你说的那人今晚来不来?”
莫西干轻笑:“得来吧,每晚都来了,每次都带不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尼玛老子怀疑他家里有金矿啊。”
温阮心有点莫名其妙:“谁啊?”
莫西干:“金主爸爸。”
温阮心准备多问,莫西干突然把目光投向了门口,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来,有些记忆就轻易被揭开了。
那张脸!
温阮心只感觉谢重楼吸了一口冷气,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了过去,温阮心忽然意识到那张脸有多么不同了。
那张脸她见过,因为太妖孽了,很难忘记。
难怪谢重楼会有那么大的动静。
她一把抓住莫西干的衣袖,身体也一下子站直了,语气是不敢置信:“是霍川浓!”
太不可思议了。
这根本不是该正常相遇的一幕。
*
温阮心追过去时,谢重楼已经在包厢里跟人干起了架。
男人带着保镖跟女人来的,四个保镖已经被谢重楼撂倒了三个,最后一个捂着额头准备冲时,一柄枪抵在了他额头上。
保镖立刻摸了摸口袋,发现身上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眼前这人手里,保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跪了下来:“霍先生,我……”
男人拍了拍缠在胳膊上的女人,女人立刻知趣地走开,男人语气带着清冷:“没事,你们本来也不是他对手……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昏暗中谢重楼勾了下唇,低下头,把夺来的枪放在男人面前,隔着茶几的距离,他也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势凌厉冷酷。
“川浓,想不到你还活着。”谢重楼试探地开口。
抬起头,打量着眼前昔日的好战友,霍川浓恍惚了一会儿才“啊”地一声想起来什么:“谢警官。”
被这个称呼讽刺到的谢重楼,把目光放在了男人脸上。
“我也想不到……”霍川浓盯着谢重楼看了一会儿,嗤笑一声,又抑制不住凶狠的语气,“你还活着,还没死么?”
反应过来男人在指责什么,谢重楼头发都要竖了起来:“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希望中枪的那个是我!”
“是么?”
直到额头前被冰冷抵住,他才猛地抬起头看向那双含着笑意的黑沉眼眸,侧头去看茶几上的枪——这男人还是那么可怕,谢重楼就没见到他出手拿那把枪,此刻命已经到了对方手里!
谢重楼手比了个枪的手势,指在自己的太阳穴,平静地与他对视:“来,这事终究是我亏欠你,你报仇,我无话可说。”
“嗯。”没想到男人居然淡淡地点了点头,手往下一移,扣动扳机,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砰砰砰,三声。
全是对着心脏位置开的。
又准又快又狠。
“谢重楼!”
温阮心抬起头看向被子弹冲击到墙边,重重摔在血泊中的男人,惊慌地喊了一声跑过去。她瞥了眼霍川浓,不确定这人是不是疯了,忍不住恼羞成怒:“你这个疯子,你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