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花(66)

“让乳母带下去吧,我有事和你说。”王彦之看着小皇子说。

荣妃这几日过得快活极了,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太子,而自己也成了后宫中除了皇后之外位份最高的女人,她还从来没这么舒心过。

“哥哥,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小皇子被乳母抱下去后,荣妃问。

看着妹妹容光焕发的样子,王彦之勾唇一笑,“妹妹现在如日中天,已经可以帮衬家里了。”

“爹娘抚养我长大,我当然要尽孝了。”荣妃笑着说。

“听说镇国公府的事了吗?”王彦之问。

“这么大的事,当然听说了,不过这事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和我们家表面没什么关系,但是这里面也有你哥哥我出的一份力,为的就是帮英国公出出气。”

“出气?”荣妃不解。

“是啊,沈渊曾两度拒绝长乐郡主,现在他和谢家小姐新婚燕尔,长乐郡主的亲事却迟迟未定,英国公心里能不气么?”

“哥哥的意思是,是你帮着英国公报复了沈家?”

王彦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这也算是替他自己出了口气,要不是七年前在武举中他落败沈渊,哪里轮得到沈渊领兵出征,而他自己只是皇上跟前的小小侍卫,能看沈渊家破人亡,他自然要出一份力了。

“如今我们帮了英国公一把,英国公欠了我们一份人情,自然也要帮我们一次。”

“我们有何事需要帮忙啊?”荣妃不明所以。

“太子年幼,等他登基还得等多少年,难道你要再熬上个几十年,等后宫里多出几个皇子来和你儿子争皇位吗?”王彦之看着妹妹,恨铁不成钢地说。

荣妃领会出哥哥话里的意思,骇了一跳,眼睛睁大问:“哥哥,难道你想……”

“不是我想,是你想。”王彦之瞪了妹妹一眼,“让太子尽早登基,你就是太后,幼帝不能理政,你便可以垂帘听政,到时候你就是天下权力最大的人,天下人都得听你的,妹妹,难道你不想要吗?”王彦之抛出一块大肉,引得荣妃蠢蠢欲动。

但是她也知道,谋害皇上,是灭九族的重罪,一旦失手,别说太后了,她死后连个墓都没有,整个王家也都完了,她的儿子也当不上太子,今日她拥有的一切都没了。

可是一旦成功,那就是另一番造化了。

“哥哥,这件事你容我想一想。”

“还想什么,英国公会帮我们的,你看这个。”王彦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你只要每日给皇上服用那么一点,不出三月,便可成事。”王彦之将药瓶塞进妹妹手里。

荣妃手里拿着毒药,像是烫手一般放到桌上,站起身说:“哥哥,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毒就连太医也查不出来,只要防着点你宫里的人,就不会被发现。”

“哥哥,这药哪儿来的?”

“这你就别问了,只要做好你该做的,等着做太后吧。”王彦之了解自己的妹妹,虽然胆子小,但是在足够诱惑的利益面前,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次日,谢初年一早就得到了三哥的答复。

那卢氏进京不过三日,一个人在三井巷住,三井巷位置偏僻,倒适合藏人。

“走,我们去见见那卢氏。”谢初年带着冬白,让谢兴驾车,去了三井巷。

来到门前,谢兴上前敲门,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卢氏谨慎的声音,“谁啊?”

谢初年没答话,谢兴继续敲门,卢氏将门开了个小缝,第一眼看见谢兴,不认识,再往后看见一个戴着薄纱的女子。

“你们找谁?”卢氏只在门缝里问话。

“伯母,我是沈将军的夫人,我姓谢,昨日在宫里见过的。”谢初年自报家门,也不隐瞒。

卢氏一听是沈家人,下意识就要关门,谢兴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一把将门推开。

“你们要干什么!私闯民宅,我要报官了!”卢氏见状,大声嚷起来。

谢初年示意谢兴把门关上,而后看着卢氏,伸出一根食指,“嘘,伯母,我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那苦命的孩子,熙儿。”

卢氏狐疑地看着谢初年,倒是不再吵嚷了。

“伯母一路奔波上京告御状,定然辛苦,我这里准备了小小心意,还请伯母收下。”

冬白自谢初年身后走出来,拿出了一个荷包。

卢氏伸手接过掂量掂量,打开一看,眼睛都瞪圆了。

里头居然是金子!

“你想说什么说吧。”卢氏紧紧攥着那金子说。

“不瞒伯母说,我两个月前才嫁到镇国公府,好日子没过上几天,这府上就出了这样的事,按律法,窝藏罪臣是重罪,虽然镇国公戎马一生,但功过相抵,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谢初年说着微微低头,手伸到薄纱中像在拭泪。

卢氏见谢初年这幅柔弱的样子,心中的警惕放下大半,“没嫁对人是你命不好,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伯母,虽然熙儿有那样的身世,但与我关系倒是不错,我看那孩子是个好的,昨日在宫中听闻伯母说,那孩子身上流着张副将的血,难道伯母是想让熙儿回去,认祖归宗么?”

卢氏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会带那孽种回去?姓张的瞒着他养个外室,还生下孩子,要不是那孽种被镇国公府抱走了,她早就掐死了。

不过这话她自然不能跟谢初年说。

“人不是在你们府上养着吗,好吃好喝的,跟大小姐似的,她能愿意和我走?”

“其实伯母若是想带走,我们也是舍不得,不过熙儿继续在京里是待不下去的,皇上绝对不会让一个罪臣之后活在他眼皮子底下,最好的结果就是把熙儿送的远远的,若是能和伯母回去,倒也不错。”

卢氏一听急了,现在那孽种成了烫手山芋,你们家大业大的不想养,就想扔给她?门都没有!

“那孩子娇生惯养的,跟我回去也住不惯,她爹也没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生活不易,家里还有老人要养,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卢氏两眼一眯,挤出几滴眼泪来。

“伯母,您先别急,不如您和我说说老家的事,说不定我能想些办法。”

卢氏眼珠一转,眼前这位可是个有钱的主儿,刚一见面就送一袋金子,这可比之前那位大方多了,不如再捞几笔,回去也能换个大宅子,穿绫罗绸缎,买几个下人伺候了。

“唉,我是个命苦的人,嫁了个莽汉,自成婚后,他便一直在外打仗,说好的等他成了大将军,就给我最好的,结果呢,偷偷在外养了人!他爹娘身体不好,我在家辛辛苦苦操持,侍奉公婆,他在外面和贱人私会生孩子!结果他战死了,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朝廷的抚恤金,早就给他娘看病用完了,我只能靠做些针线挣钱养家。”卢氏眼泪不断,声情并茂,当真是一出苦情大戏。

“那现在张副将的爹娘可还在?”谢初年问。

“在呢,重病缠身,用的药还都是名贵的药,我也买不起,每日看着老人受病痛折磨,我心里也难受。”

“伯母没有考虑另嫁他人?”

卢氏一愣,顿了一下说:“我认命了,虽然姓张的对我不好,可是毕竟是他的人,这辈子就这样了吧,再说了,我这把年纪了,嫁给谁呢?”

谢初年将卢氏的反应看在眼里,轻叹口气说:“伯母,我对您的遭遇感同身受,如今镇国公府遭难,以后光景如何还未可知,伯母您打算何时回老家啊?”

卢氏犹豫了,雇她来京城的人也没说让她什么时候离开啊。

她想了想说:“再等两天吧,京城里什么好药材都有,我替家里人看看能不能买到药。”

“也好,伯母,今日叨扰了,晚辈就先回去,您有什么需要的,就去镇国公府上找我,我一定会帮忙的。”谢初年诚心诚意。

有钱拿,卢氏也高兴,将人送走后,打开荷包看着金子笑得合不拢嘴。

谢初年回到府上,派司棋和司南轮番守着三井巷,看卢氏平日里都和谁来往。

沈渊这几日没去军营,陈兵却担心不已,来到镇国公府探望。

“沈将军,营里的兄弟们听说了,都很担心,要是有什么事兄弟们帮得上的,只管开口。”陈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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