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朋友的界线(6)

“妈的你是不是有搞错重点?”

“Gregory,我会搞定的。晚上八点,巷子口等你。”

“之前不是说九点?你他妈嗑药恍神了?”

“既然会议和报告都帮你处理好了,我合理的要求一些餐前甜点应该不为过吧?”

“你最好给我皮绷紧一点,我明天一大早还要上班。”

“那么,七点。我让司机直接到门口接你。”

“你他妈可以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行为顺便张开耳朵打开脑袋听人讲话好么?”

“Gregory,你要是再不结束这段对话我可能得……用一下洗手间然后直接去找你了。”

“妈的,我突然觉得巨后悔接了你这通该死的电话……三十分钟。我在巷口咖啡店等你。”

“乐意之至,悉听尊便。”

第五章

约翰在加护病房中待了四天,这一次是真的重伤。

心脏上方被开了一枪,医生说要是距离再往下移个三公分,就可以连急救都省了,何况他还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从伦敦桥上摔下冬天里的泰晤士河里,要是麦克罗夫特的特工再晚个五分钟把他救上岸,也一样没戏唱了。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夏洛克也进了急救中心。

不同以往大吵大闹的被架进去强制勒戒,这次他是毫无生气的摊在担架上,不醒人事的被推了进去。原因是溺水和低温引起的休克症状。

全英国的新闻频道都以头条跑马灯的方式做了现场实况转播,内容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谘询侦探奋不顾身的跳入湍急河中,试图抢救不顾自身安危为他挨了致命一枪的同伴,那感人的一幕被喻为二十世纪最该被电影化的英雄行为,成天在电视和网路上轮番播放着。

只有当时在场的雷斯垂德看到了真相,侦探纵身一跳前曾经回头看了他一眼,而那一幕始终在停留在探长心里像梦靥一般缠绕着他,一个令人震惊而心碎的画面。

他考虑了许久之后终于提起勇气打了通电话给麦克罗夫特,告诉他,夏洛克在跳河之前脸上的表情不是焦急和不顾一切……而是觉悟了之后坦然面对与这世界的诀别。

“那该死的家伙是自、杀——”雷斯垂德无法控制自己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

“为什么?”麦克罗夫特在病床旁看着自己亲爱却无法避免日行渐远的弟弟,不解的问着。

“因为我们有病,而且病的不轻,麦克罗夫特。”夏洛克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回答着。

“我以为你想当海盗——因为他们只管豪夺抢取,完全不管付出的。”麦克罗夫特眯着眼睛把玩着手中的黑伞,抬头望了一眼夏洛克,提醒他。

“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哪一天要是全世界的宝藏都消失了,海盗剩下的日子要怎么过?”夏洛克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浅灰色的眸子收敛起平时一贯的轻蔑与不屑,他看着眼前一度熟悉而令人怀念的身影,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最后一次没有居心的叫他哥哥是什么时候?

一定是在遇到约翰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约翰,你醒了?一切还好吧?觉得怎么样?”雷斯垂德在病床边一脸关切的问着。

“唔……还好吧,我想。又是同一家医院?你等会可能得到柜台帮我办张会员卡了。夏洛克呢?”约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室内,意外的没发现室友的身影。

还真不寻常。每次约翰住院的时候那家伙总是像地狱看门犬一样死守在他床边,寸步不离。

“他去做脑波检查,应该没什么大碍,过一会就会回来了。”像是看穿了约翰的心事,雷斯垂德解释着。

“那疯子早该去做脑部检查了,天知道他都在脑袋里装了什么……等等,他受伤了?”约翰心头一惊,他摔得太过仓促,掉下去前还没来得及确认夏洛克的安危就失去了意识。

“他没事——只是跟在你身后跳了下去,结果溺水休克了一阵子,麦克罗夫特的手下及时救了他,除了前两天肺部有轻微发炎之外,检查的结果一切正常。别担心。”雷斯垂德试着安抚眼前这位明显把室友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的痴情种,说真的,难怪全世界没人相信他们不是一对儿。

“他跟着我跳下泰晤士河?你确定他不是被推下去的?或是跌了一跤摔下去的?”约翰睁大眼睛一下子脑袋整个清醒了过来。

那家伙不是才煎熬万分外加拍着胸脯保证过自己不会为他牺牲什么的?那他该死的跟着跳河是在演哪出?

拚收视率?见鬼的他又不是新闻从业人员,不可能;增加民众好感度?少来,夏洛克从来没在关心世人眼光这种无聊庸俗的小事,没门;打响知名度?哦,拜托,夏洛克已经够出名了,没差这一跳……这么说,他铁定是在做实验,人类自由落体的重力加速度配合风向水流气温之类什么鬼的。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约翰在心理说服着自己。没事的,别多想。

“关于这件事……约翰,站在朋友的立场,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老实告诉你。”雷斯垂德迟疑了一下,犹豫不决的看着约翰。

“怎么了?”

“夏洛克他……算了,这样说吧。你知道我干了十几年警察,也不是没见过跳河的人,但是……”

“但是怎样?”约翰被雷斯垂德欲言又止的谨慎态度给弄糊涂了,下意识露出了紧张的神情盯着他看。

“我分得清楚跳水救人的英雄和那些跳楼自杀的混蛋脸上该有的表情,该死的,夏洛克绝对不是为了救你才往下跳的——那个疯子根本没想过要活着回来你知道吗?”雷斯垂德在万分挣扎之下说出了真相,他不确定约翰是否能承受的住。

“……你确定?”

约翰震惊的看着他,嘴巴开开合合了许多次才终于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他妈的当然确定——噢,抱歉,我太激动了,约翰。”雷斯垂德抚摸着下巴,为自己冲动的发言感到有些困窘。

“别放在心上,探长。我不是真的怀疑你的判断,只是……有些事儿你就是非得亲眼见到才能信服,特别是跟夏洛克有关的一切。”约翰努力隐藏住自己声音里的动摇,和一股油然而生的愤怒。

“——跟我有关的什么事?”

夏洛克眯着眼睛微微歪着头突然出现病房门口,门也没敲就闯了进来。

“夏洛克,你来的正好。约翰已经醒了,之后就交给你了。”雷斯垂德起身轻轻拍了拍约翰的肩膀,低声告诉他,“别把他逼得太紧。”

接着他缓缓转身离开,临走前加重力道拍了夏洛克的背,一句话也没说。

这两个人都伤得太重,突然降临的沉默的让人难以呼吸,雷斯垂德只能狠下心来让他们自己去面对。

夏洛克走向约翰,脚步谨慎而迟疑着,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约翰则是直直盯着他看,眼神里有一种夏洛克从未见过而难以形容的感觉。

但这很不妙,足以让他知道自己铁定搞砸了什么。

“约翰——”夏洛克伸出手想碰碰对方,哪里都好,他只是想确定约翰完好如初的回来了。

“住手!别碰我——”约翰出乎意料的打掉了夏洛克伸向自己的手,紧紧抓住床边的栏杆,发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夏洛克愣住了,约翰从来不曾拒绝过他,哪怕是再无理的要求。他扶着自己的手凝结在半空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约翰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他惹约翰生气了……真正的生气。

他破坏了约翰最珍视最重要的东西,让约翰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去保护的东西——

夏洛克的生命。他自己的生命。

他很清楚当自己放手一跳的时候,就是亲手将约翰托付给他保管的宝贵东西给砸个粉碎殆尽。他知道约翰一定不会原谅他,但谁在乎呢?

他原本以为约翰再也回不来了。子弹几乎贯穿了心脏,流了那么多血,还摔下别人用来跳河自杀的桥梁,水温接近冰点水流又这么湍急,根本没机会存活了不是吗?

约翰是他的世界,世界一但崩溃了他还留着自己干麻?

当时的他站在桥上向身后望了最后一眼,那景色简直无聊透顶,颜色都不见了,空气混浊黏滞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肺脏还能不能从中得到足够的氧气来让呼吸持续,令人难以忍受的烦躁苦闷持续蔓延着,而且这次估计可卡因和LSD都派不上用场,因为约翰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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