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柳音。
柳音看到她问询的眼神，点点头，帮助她确认猜测。
柳音再坐下的时候，白芷像往常一样挽起她的胳膊，她突然有些僵硬。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既然已经达到目的，就不用这样了吧？”
“你很在意吗？抱歉。”白芷以为这段时间她们都会慢慢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接着假戏真做的。原来她并没有那样的想法。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芷还是没松开柳音的胳膊，把头也靠在柳音的肩膀上，
“但是突然就疏离的话会显得更奇怪的。”
“啊，也是。”这样的确是刻意了些，既然白芷不介意的话，柳音其实也并不介意的。只是如果是白芷主动退开的话，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有些失落。
本来是本着自我了结的心态说的这些话。这样的温存反倒让她受宠若惊了。
于是每个人各怀心思的度过了一下午，一转眼，外边的云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鉴于柳音家实在是远，我没再婉拒柳音派司机送人。于是后座上坐着我和白芷，中间是白前。
真是熟悉的排列方式，但心境竟和那时完全不同了。突然手指一暖，白前偷偷把手搭在我的小指，起初还以为她是无意，看到她闪躲的表情我才知道。
没想到小哭包这么会，那我也来点回礼吧。
“怎么了前前？车里冷吗？”白芷觉得奇怪，车里的冷气开的也不算足，坐在旁边的妹妹怎么就突然打颤了。
“啊，没，没事。”
怎么会没事？！芒销到底在干嘛呀？！
芒销今天穿着一条修身的连衣裙，露出纤细的胳膊和雪白修长的颈，让白前想起自己和她对视的时候，看着她的唇，试图吻上去。却因为看到柳音才突然停下的尴尬瞬间。
白前喉咙有些发紧，咽了一下唾沫。偷偷地想把手靠过去，搭上芒销的手指，因为紧张还有些抖，最后也只敢搭上芒销的小指。怕芒销察觉她是有意，还把头别过去特意不看她。
结果芒销做了什么？？她的小腿突然感到从布料传来的温热，低头一看，芒销线条漂亮的小腿正贴着她的。
然后轻轻摩挲。
白前觉得像是触了电，整个人更是颤了一下。最后就是姐姐的问候了。
“你在干嘛呀？！”
白前像是怕白芷听到或者发现，只是小声地质问我。
“嗯？你指什么呢？”白前的脸肉眼可见得红了起来，好像那天在她家那样可爱。
“是说……你不小心搭上我的手吗？”我看着她搭在我小指上的手，小指勾起她的食指，像是工地的吊车吊起材料那样，悬到她与她视线持平的地方才停下。
虽然也料到小哭包不会这么容易认怂。
悬在她视线面前的手突然被她按下，她的另一只手覆上我的脚踝。真是直白的接触。
“是说不安分的它啊，当然是。”
顺着脚踝一路滑上膝盖，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小色狼。
“前前，是什么东西掉了吗？”
小哭包听到白芷的话马上又坐起身来，没看到我慌张的表情，有些气急败坏，又因为突然被发现，自己反而有些慌张。
“啊……我……”
“是我的发夹掉了，今天穿的裙子不便弯腰，才麻烦阿前的。”
“啊！是的是的！”小哭包像是抓到稻草，连连点头。
“那找的怎么样了呀？还要不要继续找找？”我趴在她耳边，有些憋不住笑地说着这些话。
“咳，光……光线太暗了，不是很好找，下车再看看吧。”
“诶……摸还不够，还想看吗？我们还没交往呢，可不要起歹心哦。”
“你！”
看到小哭包彻底失语了，我才满意地不再逗弄她。偷偷握着她的手，这样的安抚方式看来很有用，她乖巧地靠着我的肩膀。
车里重归寂静。
等到了家附近，被司机叫醒，才发现我们这样睡着了。先到了她们家，小哭包还是很记仇的，看见姐姐打开车门下车了，赶紧使坏地咬了一下我的肩膀，做了一个鬼脸才跟着下车。
这个幼稚的家伙。
但是我好到哪里去了吗？哦，也没有。
触感像是还停留在脚踝，车里微弱的光线掩护了我烧起来的脸，加上转移注意力的缘故，让慌乱的我看起来游刃有余了很多。
然后转头看到了车窗映着我脸上的痴笑。
没想到送给白月光的第一件礼物是狗粮……
第20章
日子像流水一样不咸不淡地过着，要说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就是白前有时会来看我，留在桌上一罐冰饮吧。
或者我去看她。
但其实那样的时间并不多，学业比想象中繁重得多，我也希望把时间尽可能放在学科上。
讲道理，如果学科有人形的话，我绝对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
不不，也许是觊觎对方钱财想要迫切联姻的卑鄙家伙也说不定。
只是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的洒扫逐渐见了成效，物理这座荒芜废墟终于开始整洁一新了。
第二位，和那个人还差一点儿。
虽然只差一个位次，87分和95分果然还是两个等级。
为什么数学最多只能有150分呢？即使拿了满分，也只能甩开两分的差距。
“芒销，芒销？”
“怎么了？”
“叫你半天啦，在干嘛呀？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啊，我这该死的好胜心，一想这些事就容易入神。
站在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吧。”悦耳的声音。
与之对应，也的确是个美人。
没人知道这个年轻的学术天才怎么临时起意，来这作一名高中老师，有多年轻呢？她才22岁。
而这是我在门前犹豫进入办公室的理由吗？
不。
是因为我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看到了些不该看的。
比如说，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和那位榜首钉子户在吵架，最后被吻得站不稳，直接背靠在墙上，如果不是对方的腿抵住，应该会直接瘫软地坐在地上吧。
我也不是想给对方起外号，只是这个人向来独来独往的，这么直接讲陌生人的名字不礼貌。
“嗯？怎么又发呆？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不不，倒是没有。那找我什么事？”
“是竞赛的事情，如果成绩好的话，可以获得保送的名额。但相应的，竞争也可能会更激烈。这是报名表，如果感兴趣的话，填好再来找我吧。”
“嗯，谢谢。”拿过了报名表。
“嗯……”
我就知道她还有话和我说，果然她昨天向这边看来的时候，看到我了吧。
“嗯？还有话说吗？”
“放学之后有时间吗？聊聊吧。”
“说没时间可以吗？”
“咳，如果我告诉你，我还教高一十班的数学呢？”
真狡猾啊，是白前的班级。
“好吧，那就有时间。”这个刚成年不久的人还真是意外幼稚。
报名表虽然一张纸，但有些沉甸甸。是一次大冒险吧，我听说过的，什么少年天才，从几岁就开始进行训练的。和这些人去竞争的话，难度肯定比普通的考试高多了。如果不成功的话，其他被忽略的学科再想复兴就要花更多的时间。
但是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报名表并没有带出办公室，直接填好就留在那里了。
一个月之后水平测试，通过之后就要去集训。
总想着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没想到很快就来到了戛然而止的那个点。
“放学还有些事情，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家啦。”
白前从原来的等姐姐变成了等我和姐姐，但白芷又总带着柳音，这样放学的阵容就意外豪华，可以用声势浩大形容了。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带我去的吗？”白前不开心，干脆就问出来。
“倒是没有，一起去吗？见个人。”
“那我？”白前回头和白芷确认眼神，白芷点头算是允许。
“嗯，那我们走这边，再见。”到了校门口四个人分成了两拨，像是有了新进展，白芷和柳音会偷偷地拉手。
“今天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当然不开心，你午休都没出来吃饭。去哪了？和谁在一起？”
“啊呀真是好强的控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