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样的恋人很难不幸福吧？
可瓜果也要分时令的。
我看到白芷身旁的白前，明明很期待地望过来，却又在我望过去的时候，假装不在意的别开了眼。
第一名还要补习啊，这个不坦率的家伙。我心里的欢喜快要溢出来，但是一想到一年后我即将面临人生中的一个重要时刻，那份沉重又压低了我的情绪。
我没把握一次处理好两件重要的大事，我想那一定会影响我。于是只得打消了逗弄白前的念头。
她今天穿的衣服我熟悉的，是上次我穿走的那一件。真是巧，我穿的裙子也是上次去送衣服的时候穿的那一条。
“还真是严防死守呀，这种时候也要跟过来吗？”念头打消了还可以再生嘛，我还是没忍住，想和她说说话。
“哼，那当然。不过你也别太自以为是了，我可不是为了你才来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学习，学习。”像是心虚似的，学习重复了两次。
“哦？这就是稳坐第一名的秘密吗？不懈努力？”
“你，你怎么知道的？”心思一下被戳破，她有些慌乱，脸也羞红了。
她的头发今天没束起来，披散着，有到肩膀，离近了可以闻到熟悉的柚子香气。想起来时车上亲密的两人，我忍不住也抱了抱白前。
深吸口气，熟悉的气味让我想起她生日前来我家作客的时候。触感也喜欢。她此时意外的乖巧，不作声，任由我抱着。等她刚意识我在抱着她，手也开始回应，放在我腰上的时候，我才提醒自己不要沉迷太久。
只在她耳边说了“高中可禁止早恋，不可以答应那个叫杨术的男生。”
白前没预料到芒销会抱住她，也没想到又很快离开。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反应快些，只搭上了芒销的腰。
上次环着她的腰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怀念的触感并没有持续很久，她的心里有些遗憾，放下的手默默地收紧了。
不过芒销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已经很明确了吧？她果然在意自己的是不是？
“你在意我？”
“是啊，身边少了一个对手，轻易胜利的话不就无趣了嘛。”
什么啊，那种无聊的理由。白前有些失落。总归是好的开始，离毕业还有时间，她还来得及的。她又打起精神来，挑衅的说：“算了吧，就算是没有我，我觉得你也没机会了，喏。”
那边柳音和白芷说着话，两人望着对方，好像要望到眼底深处去。如果眼神是实体，两人怕是已经胶着不下了。
昔日的目标现在看来倒是成了挡箭牌。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于是想着就这样吧。
“嗯……看来还有一段路要走，所以你看，你姐姐都把一部分时间给柳音姐姐了，你如果真的被那个男生骗了去，那你姐姐就更没时间分给我了。嗯，就是这样。”
反倒是这样刻意的解释让白前添了些底气。
“那为什么不是直接和柳音姐姐竞争，反而是把目光投向我？”
第18章
我现在才发觉故事里看到的爱情有多虚假。
其实哪有什么慢镜头呢？只要说出那几个字。行或者不行，答应或者不答应，这个对话，也不过就是一天中的几秒钟而已。
可是然后呢？故事失去乐趣好像也就是那么一下的事。原来我是喜欢暧昧期的那种人吗？
原来叶公好龙是这样的故事，也或者那像是踢足球时快速飞到脚下的球。
也不是不想上前拥抱一下或者帅气地把球踢飞……
“那不是因为我对你这个类型的漂亮面孔没有抵抗力嘛。”用了她最不喜欢的，轻佻的语气，说了这句话。
“呵，我就不该对你有期待。”原来她只是喜欢这样的类型，那自己算什么？白前又气又伤心。见芒销没有了后文，自己干脆也不说话，心里更是失落。她看过的小说漫画里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浪漫情节一个都没发生，一想到这，就更失望了。
但多数情况还是会因为情况发生的太突然，昏厥的叶公醒来没能记得龙的模样，球也只是仓促的从脚下滑过。
我在找什么借口呢？那不就是因为畏惧而退缩，最后又因为想要而没能抓住机会的后悔嘛。
这样怎么看都无法让人静下心来。
“可能是坐车太久，我有些晕车。你们先进去吧，我在外面透透气。”
那种心绪其实有些复杂，明知道不应该要但是却想要。但这不就是一个很容易喜欢别人的年纪嘛。这可能也是一个考验关卡也说不定。
“没事吗？”
“那、那姐姐你们先进去，我留下来吧。我作业不多。”芒销这家伙退缩的话，她前进一步不就好了？既然总有一个人要走在前面的话。白前这样想着，振作起来了。
“啊……”我以为她会失望地离开，没想到她会站出来。心里涌上一种强烈的情绪，我还没明白那是什么，就先下意识地说了声“好。”
这样空旷的庭院只剩下我们。
既然她表现出了如此的诚意，我也应该和她好好聊聊的。
“或许我有些，但是我不确定。”
“平时那么轻浮的样子，干嘛这会儿开始遮遮掩掩了啊。”她不满的嘟哝着。
像是受到了挑衅，又有些哄她的意味。我忽略快要跳出来的心，深吸口气，又呼出去。
“我想我有些喜欢你，但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一时冲动。如果是的话，我不知道那之后该怎么面对你。
而且这三年会是我们人生的转折点，这么重要的时光，我不想把它浪费在情绪上，也不想你浪费它。”
她没说话，只是走过来抱住了我的腰，头像是失了力气一样靠上我的肩，脖子被她的发丝扰得有些痒，但温度也传递过来，很温暖。
然后我听到了她的叹息声。
“这不是已经认真起来了？干嘛还说不确定什么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这样撒娇的她也超可爱。
她抓起我的手，小指勾过我的小指。
“那到了大学你的心意还没变的话，可要好好给我表白才行。”
确定了心意之后，整个心就踏实起来，我又开始猖狂了。
“哈？你这是什么强迫拉钩啊？还有，凭什么要我先表白？说不定明明是你先喜欢我的吧？”
“刚才还小心翼翼的这么快就暴露本来面目了吗？可别忘了是谁先来搭讪，勾勾搭搭的，哼。”
“对啊，就是啊，你看初遇是我主动的，那这次就该轮到你主动才对。”
“你这家伙还真是会说，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打算跑路了。既然这次是我主动来找你，那你说，是不是又该轮到你了？”
“咳。”我有些不自在，压下所有的紧张和害羞，的确到我了没错。
“如果，如果你也能坚持到那个时候，那也不是不可以。”啊好害羞又好兴奋，我想自古以来无数人坠入爱河不无道理，那感觉过于美妙，像是身体没了重量，轻盈地走在云上，整个人变得有些轻飘飘。
两年，在我度过的人生里也没有很多个两年。这份约定让我感到安心，勾着的小指也变成了十指相扣。心里甜滋滋，又有些痒。这真是前所未有的快乐，或者以前也有的那么开心的事，但是我忘了。
柳音本来有些不放心，就出来看看这两个人，结果正看到这一幕。她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芒销的什么战术，比如嚷嚷着要追求姐姐，其实目标是妹妹。
所以白芷早就看出来了吗？所以拜托自己和她表现得亲密一些，好让芒销早点认清内心，原来不是认清白芷对芒销无感，而是芒销喜欢她的妹妹而不是她。
柳音实在不太擅长想这些，觉得有些绕。
不过总归，白芷的委托应该是完成了，那就可以到此为止了吧？
第19章
柳音出去后，白芷就一个人坐在房间发呆，看着对面柳音做好又修正了一半的卷子。
她的字和她的人一样，看起来很温柔却每一笔都很有力，像水一样。很多时候只是默默的在一旁，可需要她的时候，她总是会给人及时而体贴的帮助。
甚至当自己提出和她假装亲密的请求的时候，她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答应了。随着接触多起来，会觉得这人像小羊一样乖巧可爱。
三个人是一起回来的，看来芒销和妹妹应该是说开了，两个人脸上有些羞涩又幸福的表情，那不就是恋爱的状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