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福华]Dreaming on the Thames(43)

雷斯垂德无奈地摇摇头,他看着福尔摩斯依然全神贯注地蹲在地上,扫视着整个房间的地面。

“我只是在这里跟你说,医生,福尔摩斯先生是个厉害人物,没有他很多棘手的案子不会得到解决。”探长说话时声音很低,接近耳语。我在想这是为了不打扰福尔摩斯,还是他说这话时依然言不由衷?

我撇了撇嘴。这时福尔摩斯突然从地上跳起来,猛地扑到靠近门边的地面上,紧紧盯着地上某些我和雷斯垂德看不出来的痕迹。他这样生龙活虎地跳来跳去,最后起身时,我看到了他脸上那个熟悉的笑容。我也不禁扬起嘴角。

“我们有线索了。”我小声地跟探长说。

“什么?”探长皱着眉头看着我。

“福尔摩斯,和我。”我冲探长扬了扬眉毛。

“前几次干得都很漂亮。”我和探长看向福尔摩斯,他激动地两眼放光,“但这次他太得意忘形了。”

“福尔摩斯,你说什么?”探长张着嘴看着他。

“雷斯垂德,这次的纸条呢?”

探长愣了一会儿,“啊,哦,对,纸条,纸条,在这里。”说着他从记事本里拿出一张夹着的纸条。

福尔摩斯拿过去,我也凑过去看。

那上面写着:“Bricks and mortar will not stay,not stay,not stay. Bricks and mortar will not stay,my fair lady.”

“还有一张纸条呢?”福尔摩斯把手中的纸条还给雷斯垂德,“这只是他用来向我们炫耀的,还有一张更有用。”

“另外一张,你是说前一句歌谣?”

“不。”福尔摩斯盯着探长,“我是说原来在奥德尔小姐手里握着的那张。”

“什么?”

福尔摩斯扬了扬眉毛。

“等等,等等,福尔摩斯,我们得从正常的程序来,比如……比如我们得知道奥德尔小姐死前都做了什么?”

“在莱西厄姆剧院演出。”福尔摩斯说。

“啊,这个我们已经得知了。”雷斯垂德打开笔记本,“更确切地说,我们还得知道她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她的女仆?”

“不,我们也已经调查过了,”雷斯垂德在纠正福尔摩斯时忍不住扬起下巴,我有时思考他对着镜子练习这个动作有多少遍,“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剧院门口值班的仆人说,他看到奥德尔小姐坐上马车以后直接往这个方向来了。”

“那么毫无疑问,奥德尔小姐生前最后见到的人是罗伊洛特先生。”

“福尔摩斯!你又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见了。”

“你怎么会看见?”雷斯垂德眯起眼睛。

“因为我昨天去看戏了。”福尔摩斯耸了耸肩。

“这是个重要发现!这是个重要发现!”雷斯垂德“啪”地合上笔记本,“你还知道些什么,福尔摩斯先生?”

“唔,他们谈了很久。”福尔摩斯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是的,说了很多话。”

“表情呢?你有没有看清他们的表情?”雷斯垂德追问,“比如——”

“比如愤怒?”

“是的!比如罗伊洛特先生和奥德尔小姐是不是在吵架?”

“我记不清了。”福尔摩斯说,“但有可能。”

“哈!那就八九不离十了,福尔摩斯先生!”探长说,“根本不需要什么神秘纸条,福尔摩斯先生!没错,这个家伙得意忘形了,就是他在与奥德尔小姐见面的时候让您给看见了!”

“可是我没把握说他们一定发生了争吵。”福尔摩斯扬了扬眉毛。

“但毫无疑问这就是常识。如果没有发生争吵,那为什么给你造成了那种印象?”

“不,雷斯垂德,你是在千方百计把事实往你的理论上套,而不是根据事实得出正确的理论。”福尔摩斯耸了耸肩。

雷斯垂德探长对福尔摩斯纠起眉毛。

“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雷斯垂德。”福尔摩斯说,“好了,走吧,我的医生。”

我跟着福尔摩斯走出那间空房子,雷斯垂德还在身后朝我们瞪着眼睛。我们挤过拥在门口的人群,好不容易回到马路上呼吸新鲜的空气。我正要迈步,这时福尔摩斯在旁边拉了我一下。

我回头,福尔摩斯的示意下,我看在人群边缘,站着查尔斯.道格拉斯先生,他战战兢兢地看着我们,手里抓着他的圆顶礼貌。他那张原本洋溢着活力的脸在冬日里瑟瑟发抖,甚至他朝我们走来的脚步都有点艰难。

“你好,福尔摩斯先生。”

“道格拉斯先生。”福尔摩斯朝他致意。

“你现在可以帮助我了吗?”

“帮你什么?”

“哦,见鬼!保护我,福尔摩斯先生,保护我!”他急切地看着福尔摩斯。

“你又被小纸条吓到了,道格拉斯先生。”

“您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你能拿出什么让我相信你?”

道格拉斯愣住了,他没说话,仅仅是咬着嘴唇。

“可这是事实,我必须做点儿什么,如果您不帮助我,那么我只好离开伦敦了。”

“我不认为这能解决问题。罗伊洛特先生呢?也许他会比你明智。”

“哦,他还不知道奥德尔小姐出事了,难以想象他今天看早报时的表情!我呢,我才不要什么遗产,我准备这就去巴西,至少那里没有要人命的怪老头,没有什么秘密杀手。”

“我有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福尔摩斯说。

“您尽管问。”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原本只把歌谣当笑话讲,现在却这么害怕?”

“因为——”道格拉斯纠起他那张漂亮的脸,“我——我不能告诉您,那样我会死掉。”

“那么我就无法帮你了。”福尔摩斯表示遗憾。

“福尔摩斯先生!可是——下一个就会是我。”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转身要走,道格拉斯拉住他的胳膊,正要说话。

“为什么不是罗伊洛特?还有谁知道你要去巴西?”

道格拉斯沉默了一会儿,他淡蓝色的眼睛转了转。

“罗伊洛特。福尔摩斯先生,我订了票,然后正好碰见了罗伊洛特先生。”

“那么也许,你暂时还是安全的。”福尔摩斯面无表情地面对他。

道格拉斯疑惑地抓了抓头发,而福尔摩斯转身就走了,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依然站在原地看着我们。我跟上福尔摩斯的脚步。

“真是可怜的人!”我叹了一口气,“可是福尔摩斯,你怎么知道他暂时是安全的?”

“因为这家伙太自信了。”福尔摩斯勾起嘴角。

“我说的是查尔斯.道格拉斯!”我无奈地笑了笑。

“啊,是,是道格拉斯。”福尔摩斯心不在焉地说。

我不想再掺和到他的思维中去了,除非他主动跟我开口。

我们在花园街的街角招到了一辆出租马车,再次和福尔摩斯挨在一起让我觉得特别安心,和梅丽在一起时,我从没有这样的满足感。好像整个世界只有车厢那么大,而我们一起,去揭露一切离奇的故事。回到贝克街,我先下了马车,可是回头一看,发现福尔摩斯还坐在那里没动。

“我要去做点调查。”他好像在想着什么。

我正要回到马车上。

“不,你不用来,华生。”他才转头看我。

我有些不快。我本以为昨晚交欢以后他不会再把我撇下一个人调查。福尔摩斯自然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上下打量了我,然后勾嘴一笑,要不是没有旁人,他才不会笑得那么迷人。

“你留在家是有任务的。”

“什么任务?”

“招待访客。”

我想问他会有谁来拜访,可是福尔摩斯用手杖敲了敲车厢顶,车夫一扬鞭,他就这样跑掉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还是等那个访客上门吧。我上楼回到起居室里,想起他刚才的话,环顾了这整间屋子,又觉得这才是我该有的日子。哪怕是被他蒙在鼓里,哪怕是对他生气地嚷嚷,或者抱怨,也都是贝克街公寓里的调味品。我脱下大衣和围巾,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转,不愿意去想我们是否在面对怎样一个残忍可怕的凶手。我推开他卧室依然半掩着的门,床单上有点儿皱,除此以外很整齐,早上那只打中我的枕头安好地放在床头。我笑了,好像还能闻到卧室里汗水和体液混合的气味。然后我带上门,回到起居室里,看到书桌上的信纸和笔时,我又皱起眉头。我该如何面对梅丽?过几天她就该回来了吧?我发现从今以后就要把自己劈成两半了,可以前我不也是这样吗?我和梅丽在一起时,却时时想起福尔摩斯,只不过现在,我完全要过两面生活了。我摸到椅子坐下来,伸手撑住额头。梅丽是个好妻子,她对我很宽容,而我却对她不忠;福尔摩斯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暗处挡住了所有的危险,他的爱过于深沉以至于伤害了他自己;而我呢,我完全没有多想,我被世俗束缚,看不清事实。我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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