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的手碰到了茶几上的一瓶白兰地,差点碰倒了它。福尔摩斯一下子转过头看着我,浅灰色的眼珠映着火光。比福尔摩斯的手更美妙的造物就是福尔摩斯的眼睛了。我低头看见酒瓶旁边有一只空杯子,扬了扬眉毛。我也倒了一杯酒,福尔摩斯依然看着我。我弯身拾起地上的那只半满的杯子,手指轻轻扫过他的脚踝。
我把杯子递给他。福尔摩斯放下火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杯子。我盯着他接过酒杯,和他一起喝干了杯子里的白兰地。
“我猜你今晚又不会睡觉了。”我趁着点儿酒劲说。
“正确的推断,华生。”他仰着脸看着我,勾着嘴角。我盯着那双让我着迷的眼睛,雕刻的鼻梁,最后眼神落到他略微扬起的唇线上。
“让我来教你。”我伸手把杯子放到边上的壁炉架上。
然后我弯身亲吻他的嘴唇。这是个不错的吻,他的舌头有些张惶不知所措,我得意起来,一手抚在他的脖颈上,身体慢慢前倾,就要把他压在扶手椅里。直到他把我们拉开。
“华生!”他的手抓着我的睡衣领子。
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干了什么。
“对不起。”我说。福尔摩斯会怎么看我?一个在街上游荡着寻找俊俏男孩的同性恋?我突然觉得气氛很尴尬,进也不是退又不舍。
这时福尔摩斯的一只手还抓在我的领子上,另一只突然揽上我的脖子。下一秒,我的呼吸就被他吞下去了,好像是直接从我的肺里如饥似渴地汲取我的生命。我应接不暇他的舌头,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手才有机会抚摸他光滑的脖颈。然后他把我们松开,他微微喘着气,嘴唇和脸颊泛红。壁炉里的火还噼啪噼啪地响着。
“你要教我什么来着?”他戏谑地扬了扬眉毛。
我不自觉地向上摸到他的耳朵,手指末端伸进他的头发。他的睡袍领子敞开着,露出一线皮肤,雪白得刺眼。这是我见过的最诱人的场景。
“如果我以前有过一点点犹豫,都见鬼去吧!歇洛克.福尔摩斯,你是这世界上最该被上的混蛋。”如果我没后悔说出这句话,那是谎言。愿上帝宽恕我,但是即使他不愿饶恕我的罪行,那我活该下地狱,我也要先做完现在想做的事再说。
福尔摩斯一脸惊愕地看着我。末了,他撇了撇嘴。
“你还没征求过我的意见呢,华生。”
“你有意见?”我倾身,额头碰到了他的额头,他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发誓那绝对是勾引。“贝克街221B里不是什么都由你说了算,歇洛克.福尔摩斯。”我加了一句,趁着理智还没寻着我。
他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让你这么卖力地干活,会让我不安的。”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你活该不安。”我的鼻腔里充斥着他的气息,“你总是什么都瞒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我为你不安,因为你知道我爱你,现在活该让你不安了。”我这么说,突然觉得最近堵在嗓子里的话都涌出来了。
“你知道了什么,华生?”他突然捧住我的脑袋,两只眼睛疯了似的看着我的眼底,好像在搜索着我的心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抓住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握住。
他朝我皱着的眉头渐渐放松。
“停止你那些浪漫主义文学家的想法吧,华生。”他讽刺地扬起嘴角。
那是我想象中的答案。“那你活该被我干。”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恐怕你是对的。”他垂下眼睑。能看到这一幕,听到这句话从福尔摩斯的嘴里说出来,而不动心的人,那一定是石头心肠。
我低头亲吻他的嘴,那张刻薄的嘴,那张对我说谎的嘴。而这个吻比我尝过的任何一个都美味,他的舌头跟他的手指一样灵活,前者和我的舌头缠一起,后者正悄悄地攀上我的腰带。我不禁开始嫉妒以前每一个让他练就了如此娴熟本事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突然都对他们妒火中烧。当我们微微分开的时候,呼吸还在一起,鼻尖还相碰着,我们都有点喘不过气。
“你不介意换个地方吧,比如卧室?”他笑了。
“为什么我不介意?要知道我十分介意!”我用额头撞了一下他的,让他收敛起那自大的笑,“我喜欢现在这样,居高临下地把你看光的姿势。”
“你就不能将就一回?”他又笑了,我敢肯定他是故意笑得这么迷人的。
“我为什么要迁就你?”我忍不住轻吻他的额头,“难道我迁就你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可是约翰,我受伤了。”他的右手也攀上我的腰,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提醒我注意他右手臂上的刀伤。
我发现自己不得不再一次地迁就他。他知道喊我的教名就能让我缴械投降,他也知道我最关心他的伤口。
“好吧,好吧。”我狠狠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管他的领子能不能遮住。
可是我没打算退后,所以他站起来的时候费了点工夫。我们拉拉扯扯地往卧室挪步,这变得有些艰难,因为我们自从站起来以后我就一直在吻他。幸好卧室不远,我看到那张整洁的床时心中不禁感谢上帝,然后心满意足地把他按在床上。我再次吻他,伸手解开他的腰带,于是他的睡衣散开,露出白皙结实的上身,肩膀和胸膛,还有修长的双臂无不散发着诱惑人的气息。我着迷地继续吻他,一只手抚过他的上半身,最后停留在我最喜欢的脖子上,而另一只手向下,抚上他的腿。于是他的腿和我的勾在一起,同时他也解开了我的腰带,当然,是以很高的效率,在脱下我的睡衣上面,他的手依然高速又灵活,真让人满意。我那只放在他腿上的手更加不安分地抚摸,我感到他在我身下一阵颤抖,接着我寻到了我的目标——他的下体。我毫不客气地握住,他呜咽了一声,往日所有得意的表情都化成了哀求。我轻轻地笑了,吻了他的眼角和嘴角。
“我现在就想要你。”我说。
他已经略微出汗了,我舔掉了太阳穴上渗出的汗珠。
“快点。”他近乎渴求地跟我说,喘着气。
这时我想到了准备工作。
“你有多久没这么干了?”我有些担心地瞥了一眼他伸直的右手臂,“我是说,让另个男人侵入你?”
“不记得了。”他稍稍皱起眉,“我确实——不怎么习惯在下面。”
“那我们就需要防护。”我是医生,没有谁比我更了解防护措施的重要性,尤其当你想呵护好下面那个人的时候。
我想一定是现在的状况让福尔摩斯的思考速度也变慢了。他大约是愣了好几秒钟,才开口,依然混合着喘息。
“镜子下面的柜子里会有你要找的东西。”
我暂时松开了他的下体,跳起来去翻柜子。他则无力地仰面躺在床上。我在柜子里翻出了很多古怪的东西,甚至有浓盐酸,一瓶胶水和本生灯。最后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一瓶甘油。
“我真为你的收藏感到惊讶。”我回到床上。
而他躺在那儿,好像乖乖地等着让我干。他看了我手中之物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让你惊讶的还多着呢。”
接着他的行为把我吓了一跳,我收回刚才的话。“乖”这个词永远不适合歇洛克.福尔摩斯。正当我坐着打开瓶盖的时候,他起身,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吞下了我的前端。我差点把甘油撒了一地。
“嘿。”可是我只能说完这一个词,剩下的只有喘息和呻吟。
他那灵活的舌头,就像之前卷起我的舌头时一样,此时自在地缠绕在我的下体上。一阵接着一阵的愉悦在我的喉咙里翻滚,从我嘴里,通过呻吟释放出来,而我的整个身体都为他颤抖。我想要这一刻能多持续一会儿,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毕竟正事还没干。我伸出手向下摸,摸到了他的头发,然后,很幸运地——上帝眷顾我——我摸到了他的下体。那一瞬间,他退开,再次躺在床上呜咽起来。
“略施小惩。”我笑道。
“你不必这样,”他说,“我会估计好你的能力的。”
幸好我手中的甘油没撒掉,多亏了我的军队训练。我让手指沾满了甘油,然后把瓶子放在床头柜上。我爬到他身上,亲吻他的脖子,我最喜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