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同人)[福华]Dreaming on the Thames(3)

歇洛克来回看了他们两眼。

“唔,”他说,低头瞧了尸体一遍又一遍,“从这个人身上我们能看到什么?人到中年却涂着发油,瞧他的衣服,是正式礼服,材料上乘,再看他的皮鞋,斯特戴尔即使这个年纪也十分讲究装扮。可以推测他很富有。他品味古典,而且带眼镜。”

“可他没有眼镜。”

歇洛克略微不满地瞥了一眼插嘴的约翰。

“被水冲掉了。”歇洛克补充说,“可他的鼻梁上有明显的红色印子,推测他的工作与古典艺术有关,再看他的口袋——”

歇洛克说着掏起死者的上衣口袋,有个镶边的小眼镜和一只小放大镜。“所以推测他是鉴赏家,这是观察艺术品,也许是画作时用的——哈,还有这个。”

歇洛克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笔记本的皮外壳已经潮湿。歇洛克打开时愣了一下。约翰和雷斯垂德凑过去瞧,皮质外壳夹着笔记本扉页的部分是一层透明的薄膜,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也许是因为夹得紧,纸条只是边上稍微有点湿,那上面用僵硬的铅字体写的两排小字可以看得很清楚:“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这是什么?”雷斯垂德纠起眉头,“歌谣?”

“不,这是谋杀。”歇洛克笑着合上了笔记本。

歇洛克的笑容荡漾在清晨泰晤士河的薄雾里。约翰大概是看傻了眼。

白色朦胧之中的歇洛克更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比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他黑色卷曲的头发丝上还沾着露水,就像狮子的鬓毛。那笑容,捕食者的笑容,还有那深邃得令人着迷又发毛的浅灰色眼眸,都在期待即将到来的追捕。约翰预感到,这次的猎物不会是平淡无奇的羚羊,不会是头脑简单的黄牛,这次追捕是一种挑战,也许是挑战花豹的灵敏,也许是豺狗的无耻,或是狐狸的狡猾。约翰仿佛能看到一只矫健优雅的狮子追寻着目标的踪迹,接着藏在草丛中伺机而动,最后一个猛冲过去死咬住猎物的喉咙。猎物会挣扎,总会的,猎物锋利的爪子也许会抓破狮子漂亮的皮毛,甚至可能会有同伙撞碎他坚硬的骨头。

约翰仿佛已经听到了骨头碎裂时咔嚓的声音,那么他,这个草原上的写生者,动物的观察者,狮子的饲养者,他该怎么办?约翰自认为是个普通人,他可总不能一辈子都花在冒险和追捕上。

然后歇洛克的一声喊把约翰叫回了现实,他眨眨眼睛,视野中的狮子逐渐幻化为人形。歇洛克朝约翰皱眉,似乎在说“你那小小脑袋刚才都在想什么鬼东西”,显然他对刚才占据了约翰思绪的东西很光火。

这家伙有时是狮子,有时又是一只猫。

约翰笑了,刚才他真是啰啰嗦嗦像个娘儿们。

“呃,对不起,你刚才说的什么?”约翰努力抿住嘴唇。

歇洛克盯着约翰的嘴唇眯起眼睛。

“我说这是谋杀。”歇洛克不耐烦地说。

“恩,这很明显。”雷斯垂德说,有意躲开了歇洛克鄙夷的眼神,“可问题是凶手在哪儿?”

“凶手就是那个叫男孩打电话给你的人。”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这是谋杀,好的艺术家总是需要观众。”

这算是解释吗?雷斯垂德抬头望天。今天天气不错啊——除了有点雾有点阴。

“我要见那个孩子,你说过你已经找到他了。”歇洛克再次绕着尸体转起来。

“呃,是啊,可是我问过他,他说不出什么。”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要问什么。”歇洛克摆了摆手,“既然你不知道要寻找什么,那么他说什么对你来说也就完全一样。”

“歇洛克!”约翰觉得作为歇洛克的监护人似乎应该对他的话稍微,哪怕稍微负点责。

歇洛克看了一眼约翰愠怒的样子,转过头。雷斯垂德突然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然后微妙的浓度不断上升,自认为是老好人的雷斯垂德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这时一个不应该担当此任的人突然冒出来。

“哇哦,我看到了什么?不出所料,怪胎惹好医生生气了?”萨利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雷斯垂德突然觉得,她神出鬼没的工夫可以和某位政府官员一决高下了。

约翰很想解释,自己只是要提醒,稍微提醒一下歇洛克,并不是真的生气了。

而歇洛克在心里说着约翰并没有真的生气,同时用他强大的内功使空气里各种元素同时发生衰变,不断朝目标发射着射线。歇洛克觉得有必要考虑其可行性,看在萨利那两个大鼻孔的份上。

“你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雷斯垂德说。

“哦,我送材料来了,头儿。”萨利递给雷斯垂德一份订好的文件,“死者的家庭住址和工作。”

雷斯垂德接来翻看,萨利于是双手叉腰,以一种歇洛克称之为“荡妇”约翰称之为“装作性感”的样子瞧着他们。

“惹好约翰生气了,恩?”她继续煽动着鼻孔——歇洛克这么认为。

“这次你的脑细胞改从眼睛里流出来了吗?阻碍了你的视线,以至于你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啊——我差点忘了,以你的智商,说这些根本就是多余。”

“歇洛克!”约翰再次提醒他,只是提醒,“呃,萨利,你别再搅合了好吗?”

萨利看了看约翰。约翰觉得其实她穿红色还可以。歇洛克总是考虑不到其他人的感受,按理说约翰早就应该了解了。

“瞧,约翰总是在替你说话。”她说着转身走开,而眼神似乎在约翰上停留了一下。

约翰瞬间明白了那眼神在说什么,“好啦,我知道你护着怪胎,我不多说了”,约翰在萨利背后朝她翻了个白眼。

雷斯垂德感谢气氛终于正常了,他叹了口气,继续看资料。

“罗伯特.斯特戴尔,1971年,霍尔舍姆,美术鉴赏家。”雷斯垂德把文件递给歇洛克。

歇洛克则以一种约翰认为是“浏览”的速度翻看了一下,但是约翰确定他已经记住了重点。

“约翰,我们走。”

歇洛克把文件像丢废纸一样丢到雷斯垂德手上,然后雷斯垂德就觉得自己是废纸桶了。

“你们去哪儿?”雷斯垂德牌废纸桶张口问。

“我们去哪儿,歇洛克?”约翰问。

“先去拜访斯特戴尔的女朋友。”

“我们先去拜访斯特戴尔的女朋友。”约翰朝雷斯垂德喊道。

雷斯垂德皱起眉,他翻起手中的文件,因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文件中没有提到斯特戴尔有个什么他妈的欠操的女朋友。

然后雷斯垂德又看了看尸体——那具只会对歇洛克开口说话的尸体——才明白这不是他能研究出来的问题了。

这时歇洛克伸手招来了出租车,报出了斯特戴尔的地址。等他们都坐在出租车上,约翰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歇洛克,斯特戴尔和他的女朋友住在一起?”

歇洛克转过头盯着约翰,不是约翰想象中的鄙夷,倒是有些无奈。

“约翰,你真是傻得可爱。”他说。

又来了,又来了。约翰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斯特戴尔和他女朋友住在一起了?”

“呃,你刚才说我们要去拜访他的女友,”约翰说,“然后现在我们是在往斯特戴尔家去,难道不是——”

“完全不是。”歇洛克说着,往约翰靠近了些。约翰瞥见后视镜上,司机朝他们看了一眼。

“斯特戴尔有个女朋友,这显而易见,我在看尸体的时候就发现了。而从文件上得知,他独自居住,没有亲人,那么我们能拜访的只有这个女人了。可是想要知道她的地址,我们就只能先从斯特戴尔家寻起,你明白了吗?”

“呃,我——懂了。”约翰咽了一口口水。

此时歇洛克离他太近了,他们的膝盖碰到了一起,歇洛克的手顺势放在约翰的腿上。约翰想,最好还是不要再问他是怎么从尸体看出女朋友的吧。这个他妈的欠操的女人。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歇洛克眯起眼睛,以一种研究试验品的样子看着约翰,“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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