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约翰低声温柔地在他耳边呢喃,“夏洛克。”
他意乱神迷,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约翰的抚摸和约翰的声音。
“你要是停下,我……我会杀了……”
“停下什么?”约翰问,他的声音嘶哑。他已经在夏洛克的大腿上摩擦了好一会儿。操,对,就是这个。他还穿着一半衣服,Brilliant。
“说话。”夏洛克喊了出来,但太晚了,他下一句想说的话已经变成了叫喊。他把约翰尽可能近地拉向自己,然后他激烈地射了。他的神经末梢战栗着,约翰把嘴唇贴在他的太阳穴上。
尽管刚从一场灭顶的快感中恢复,夏洛克仍然冷静地回应了约翰缓慢、陶醉的吻,解开他牛仔裤的纽扣。没多久约翰就全裸了。他们都全裸了。即使像夏洛克这么柔韧的人也能感到约翰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夏洛克的眼睛大睁着,他们额头相抵, 约翰呻吟着夏洛克的名字,达到了高潮。
过后他们安静下来,奇妙的宁静。约翰像是把身上的负担都卸了下来。夏洛克拉过他,双臂环抱着他,感受他粗糙、颤动的呼吸。
“如果我一直说话,”夏洛克终于开口了,他的手指捋着约翰汗湿的头发,“我就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约翰无声地笑起来,在夏洛克的耳垂上印下一个吻。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奇迹。”
夏洛克第一次觉得不需要反驳。
我知道,他的意识渐渐迷蒙,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偶尔我享受所谓的睡眠。
约翰带着头痛醒来(红酒的缘故,早知道该喝啤酒的),发觉有只章鱼缠着他。
等他更清醒一点时,他发现那不是只章鱼,确切地说,是夏洛克那奇长的四肢绕着他的身体。夏洛克的脸压在约翰的颈后,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地打呼。黑色的卷发无处不在(甚至在他鼻子里,怎么跑进去的)。变干了的精液还在腹部,把他们的身体粘在一起。很热,很不舒服,太近了。
但这可能是约翰一生中最美好的醒来。
约翰保持不动以免打扰夏洛克。夏洛克正在流口水(而约翰的心情实在太好了竟然觉得那样也很可爱,天呐他没救了)。约翰想起20几个小时前,他还在伦敦,坐在厨房里,旁边是一盘子蝙蝠翅膀还有一罐液态氮,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邮箱里的航班预定。他心跳得如此猛烈,几乎要跳出胸膛,跳到广口瓶里以便夏洛克回家时解剖(这对约翰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夏洛克已经洞察他的内心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有点记忆模糊,笼罩在冲击和希思罗机场的迷雾里。他还记得整理行李,如果能把随便塞几条套头衫、内裤、袜子,哦对了还有裤子到他的行军包里称之为整理的话。他甚至没带牙膏,不过那没关系,夏洛克说他买到了。不管怎么说,瑞典人确实有一口好牙。
(无疑不应该忘记带牙膏。现在相当有理由要保持口气清新。)
约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酒店床单、夏洛克的头发以及性的味道。上帝,性,和夏洛克做爱。他们确实做了,至少在某种意义上。约翰设想了这个可能(或者说几率),这就是他在飞机上喝酒的原因(在3万英尺上恐慌的噩梦),但实际情况还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没有料想到会这么有趣甚至有点荒谬,他更没有想到夏洛克会这么柔顺。像是性爱,也许是和约翰的性爱——这触动了约翰心里某些温热的东西——似乎关掉了夏洛克蜂巢一样的大脑的一部分,把他从一个完全的混蛋变成了约翰手中一块软海绵。约翰觉得夏洛克就像一块海绵,渗进了自己全身的肌肤,他永远无法洗掉夏洛克的色彩,假如他居然想要洗掉的话。
夏洛克突然动了,伸展着长长四肢,让约翰联想起大自然节目里的大型猫科动物。夏洛克打了个呵欠,约翰能感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然后夏洛克的手脚又回到了约翰身上,缠着他,把他固定在原位。
夏洛克咕哝着:“太早了,这么早醒简直不人道。”
约翰吸了吸鼻子,“11点半了。我们该起床,然后吃点早餐。瑞典人吃什么当早餐?”
“鱼肉糜,显然。”夏洛克做了个鬼脸,“我挺喜欢驯鹿肉,但我对鱼肉糜不感冒。”
“喜欢马麦酱的人还敢说。”
夏洛克把约翰翻过来,按在床垫上,居高临下。
“早上好。”
“早。”约翰伸手拨开遮在夏洛克眼前的头发,“要是我能找到不含鱼肉糜的早餐,我们能吃点么?”
夏洛克轻哼,“他们能给我们送早餐。这样近期内我们就不需要离开床了。”
约翰笑了。老实说这主意不错:性爱,客房服务,看古怪的瑞典电视,更多的性爱。约翰向上看着夏洛克,确切地说,是看着夏洛克的嘴,对这个计划相当动心。动心到抓着夏洛克的后颈把他拉下来,送上一个温柔的吻,嘴唇微分,品尝着夏洛克隔夜的气息。
“就这么说定了。”夏洛克对着约翰的嘴说,“我让他们送除了鱼肉糜的任何东西上来。”他起身去够电话,但约翰阻止了他。
“相信我,”约翰说,“要是我们在伦敦家里,我完全不介意在屋里呆着。但我们现在在斯德哥尔摩。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很想出去走走。”他停顿了一下,不确定接下来的话是否有点太奇怪,“特别是在你给我当导游的情况下。”
夏洛克翻起身,头发又遮住了眼,看着约翰就像看着一个故障的面包机或者堵塞的排水洞。“你在开玩笑吗,居然想去观光?”他丢开毯子,展示着他的裸体——夏洛克很高,因此裸体面积也相当大——“这还不够你看的嘛?”
约翰露出笑容:“没什么是我没看过的,有次你在一个实验中烧掉了自己的衣服;还有一次在一个案子里,你喝光了一整瓶兰姆酒,验证一个人能不能在烂醉的情况下爬上梯子。为什么你觉得应该光着身子……”
“流线体更方便。”夏洛克说道,仿佛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对他来说当然是的),“不管怎么说,那是以前,当时你还没有被我的身体吸引。”
“谁说我没有?”约翰道。夏洛克眨了眨眼。约翰明白他并不知道。“这并不出奇,我当然被吸引了。那次你昏过去了,我清理了浴室地板上的脏东西,然后上楼打了次美妙的飞机。那要不是,呃,爱情,我怎么会在你吐了我一身之后还能冲你打飞机——”
“提醒我永远、绝对不要去看你电脑里的色情片……”
约翰拍了他一下:“我想说的是,我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我可以等一等,先出去逛逛。”他滑下床,“我要去洗澡。”
一起洗的邀请不言而喻。幸运地,夏洛克也可以善解人意。约翰几乎还没站到花洒下就被又长又热又湿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再次圈进了他的领域。约翰向后靠着他,闭上眼睛,轻轻叹息。
“按这个效率,”约翰 在夏洛克的手滑下他的腰握住他的阴茎时猛地吸了口气,“我们永远也走不出这里。瑞典将永远成为一片充满神秘和传说还有鱼肉糜的土地。”
“噢,闭嘴。”夏洛克对着他耳朵说着,“别再提鱼肉糜了。”他把约翰转过来按在瓷砖上,突地双膝跪地。约翰知道那肯定很疼,但夏洛克连眼都不眨一下,而是聚精会神地以科学家全部的精确和专注把约翰的包皮往后拉。
约翰呻吟一声,靠在浴室的墙上,“这不好玩,如果你计划干点什么就干,别光是……噢操!”
夏洛克一下子把他吞了进去。约翰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站着,并在自己发出不雅的大叫时用拳头堵住嘴。他的另一只手落在夏洛克头发上,抓着夏洛克冲湿的卷发。夏洛克简直太擅长了。有一瞬间,尖锐的嫉妒冲进了约翰快感的迷雾。夏洛克曾经对别人做过这个,其他人。约翰有个奇异的念头(按理说在夏洛克的舌头舔舐着他阴茎顶端的时候不该有理性思维的空间),想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把这些人找出来,逐一抹杀掉。
夏洛克开始吮吸,一切杀人思绪(实际上是一切的思绪)都离开了约翰的脑海。他的视野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夏洛克嘴里的热度。他迫使自己向下看,当他看到夏洛克闭着眼、全神贯注地蹙着眉,一连串莫名的痉挛蔓延过他的身体,让他躬下身绷紧肌肉,尽数泄进夏洛克唇里。某个瞬间他肯定自己喊出了夏洛克的名字,但他不太确定能有任何人能听懂他说了什么。